三浦站起来,“确实需要。颅骨枕部骨折,表面有挫裂创。其他位置并没有什么异常。眼睑有出血点,口唇青紫,指甲青紫,窒息征象明显。角膜还清晰,从尸僵和尸斑看,死了有十几个小时,应该昨天夜里死的。”
晴空想了想,出去问了问老太太的情况,日本和中国不同,几乎所有取检材的工作都由鉴识科的警员完成。“高木警官,”她喊了一声,问他:“死者的家属怎么说的?那几个都是关系人?”她看看那边坐着的人,有四个。
“死者叫西村里子,独居,有一个儿子西村谷和一个女儿能登和美。早上每天和她一起出门散步的邻居远山来找她,看没有人应门,找了管理员来开门,就发现了。老太太的儿子和女儿是后赶过来的,女婿不在,说是出差了。西村谷说他母亲有心脏病。可能是晚上起来不小心踩到了东西跌倒了。”高木说道。
晴空回想了一下尸体倒着的位置,“那可不一定,摔倒了脑袋撞到花瓶会距离放花瓶的柜子半米远?尸体要拉回去解剖,你和家属说一声吧。”说完就回到刚才那屋去了。
高木摸摸头,过去了。目暮警官问他说了什么,他照实说了,目暮也皱了眉头。
尸体拉回去后,照了X光,额部没有对冲伤,“不是摔跌造成的,也许是有人拿着花瓶对着她的后脑砸了一下,再布置成这样的。”
三浦点点头,“不过还是需要解剖,究竟是不是先被砸得弄清楚。”
缝合后,晴空去清洗器具,一边洗一边问三浦,“也不知道有没有买保险,如果买了的话,应该有不少吧?”死因已经确定是脑部被击打致颅骨骨折,导致心脏病突发窒息。
“听说是买了人身保险,受益人是她的两个孩子。”
“你从哪听来的?”
“我去问的啊。”
晴空把尸检报告jiāo给目暮警官的时候,顺便问了一句人抓到没有。目暮警官摇摇头,“老太太的儿子是最大嫌疑人,但花瓶上不仅有他们两个人的指纹,西村家每个人的指纹都有。昨晚没有人看见西村谷回家。”
“花瓶内壁有指纹吗?”
目暮摇头。
晴空抬手指了指目暮手里握着的尸检报告,“死者腋下有皮下出血,皮肤表面呈现紫色,说明死者在死前不久被拖拽过,死者的衣物上腋下应该留有凶手的指纹。”
“如果花瓶外没有指纹被擦蹭的痕迹,说明凶手行凶时并也许没有戴手套,整个事件并不是事先计划好的,这样的话,就不可能再去戴手套进行拖拽。”
目暮眼睛一亮,马上吩咐人去鉴识科。晴空趁他忙着回到了科搜研。
晴空看三浦没在忙,就插空问他三岛的事情。三浦说他并不清楚,听说已经抓到了。晴空没再问,转而说起坂本来:“那天的女生你还记得吗?”
“你送到医院的那个?”
晴空点点头,“我昨天去看了她一眼,还没醒。那天我本来想问问她身上是不是还有别的伤,但那天我并不想多管闲事就没问。”
“那你现在想管了?那是属于神奈川的案件,一般情况下到不了我们这。”
“我只是问一问罢了。如果是高坠伤,外轻内重,出血量并不多。可那天我亲眼看着她身下的血都漫出来了。”
三浦看她的眼光带着点赞赏,“她后腰的部位被划伤了,还有一块碎玻璃插在里面。因为是背部和腿部先着地,脑部没有什么损伤,但让我惊讶的,还是她的脊椎并没有伤得太严重,应该不会影响站立和行走。”
晴空“哦”了一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这时候有个人过来,“老师,杯户酒店有命案。”晴空看去,正是早上的那个人。
三浦左右看看他俩,“这是我带的学生今井真也,今年刚毕业。”他又看向今井,“这是我‘挖角’来的助手,妃晴空。”
晴空撇了他一眼,站起来,“你好,我是妃晴空,以后还请多关照。”
今井稍显冷淡的点头,“今井真也,请多关照。”他显然是不相信一个十四岁的小丫头能有什么经验本事可言。三浦去给她□□的事情他也知道,这个老师虽然有时有点不正经,但技术还是过硬的,所以他没说什么,但他也没想到,那个人就是眼前这个小姑娘。
今井不欲多说,拎起两个勘查箱走开了,晴空和三浦对视一眼,都去拿箱子,却发现晴空的箱子被今井拎走了。
杯户酒店的案子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被害人身中数刀,致命伤是腹部的一刀,割破了动脉,腹腔内大出血。从头到尾都是今井一个人在做。晴空本来想上前,却被三浦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