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淹死在浴缸里晴空被救回来了,可是也失去了自我意识。
俞鸿嘉出生在一个“教授家庭”。祖父祖母外祖父外祖母都是大学教授,父母也都是大学教授,父母是同学,可是因为工作原因,总是出差,成天各地飞。鸿嘉其实也不是父母带大的。她是由四个老人带大的。四位老人偏巧都是一个学校的,住得也近,都住在学校的老职工楼。
外祖父外祖母还好些,祖父祖母年级其实很大了,父亲是二老的老来子,本来都是不打算要这个孩子了的,可是去医院的那天却感受到了胎动,这是这个安静的孩子第一次胎动。
鸿嘉的姑姑和小姨都会经常来看她,只不过那俩人一个是跟着丈夫各地飞,一个是窝在实验室,没一个能带孩子的。虽然如此,可这俩人也都觉得在几位老人的教育之下,鸿嘉有些过于安静平淡了。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办法让她的心情波动一样。小姨还因此和外祖父外祖母吵了几次。在她看来年纪轻轻的女孩子整天宅在家里gān什么呢?怎么一点都不活泼。
父母对鸿嘉很好,也很爱她,只是因为工作的原因,没办法时时刻刻陪伴在身边,但是他们总是会在忙碌之中挤出时间来陪着鸿嘉过生日,过节,哪怕只能在飞机上休息。
可是飞机失事带走了父母。
他们成了不归人。
醒过来的鸿嘉觉得自己是鸿嘉而不是晴空。
可是晴空才是鸿嘉。鸿嘉只是晴空的一次旅行。
想想曾经所思所想,曾经和徐杨说的那些委屈,简直就像一个笑话。
像个笑话。
晴空睁开眼睛。窗外是漆黑的夜幕,楼下的灯光影影绰绰,不知照亮了谁的晦暗人生。
十月底的时候晴空终于出院。这些日子以来,仁田信压根就没消停过。只是圈子里都传他是在撬宫本的墙角。晴空想了想,jiāo往的时候宫本十分高调,但分手那天只有他们两个人在。仁田信应该不知道他们分手了才对。可是仁田信话里话外都在说他只是追求一个世jiāo家的单身姑娘……
周末,晴空在市立图书馆外等待。上次她说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忍足不知道从哪里拿到了小剧场的落语的票,问她有没有兴趣一起去看。晴空倒是蛮有兴趣的,虽然没听过,但她知道日本的落语和中国的单口相声很相似,没准也能挺有意思的。
在一群笑得厉害的观众中,一直坐直的晴空多少有些特别。虽然能听懂,但晴空觉得她的脑子实际上还是中国人的脑子吧,根本get不到那种日语谐音的笑点。忍足就坐在晴空旁边,他拉了一下晴空的手,低声道:“不如我们悄悄离开吧?”
“这……好吗?”小剧场本来人就不多,少了两个应该很明显。
“没事,来。”忍足拉着晴空猫着腰趁着大家闹哄哄起哄的空档离开了小剧场。
俩人走在街上,路过一个街头网球场,晴空突然想起来,好像好多事情都是在街头网球场发生的,可惜那些剧情她都记不清了,而且现在也早过了剧情的时间。哎,少看了多少热闹。晴空有点惋惜。
忍足却以为她是对网球场有什么兴趣?“你没来过街头球场?”
“没有,”晴空摇头,“我连路过都没有过。真是可惜。”
可惜?忍足觉得奇怪,不过他已经习惯了晴空跳脱的脑回路,“你要是有兴趣,哪天我可以带你来打一场,今天我没有带球拍。”
“不用了,”晴空笑笑,“再说我也不会打网球。看着你们打就挺好的。上了高中以后还是会参加网球社吗?”
“如果可能的话。”忍足耸耸肩。
“可能?”
“是啊,也可能根本没工夫打网球……到了真正要舍弃的时候,恐怕也不得不把它只变成一项爱好。”
“是啊,我听说……”晴空刚想说她知道迹部可能不会在日本念高中,家里似乎说好了高中就去留学。但想想现在提起他好像有点……不合时宜?
“听说?”
“听说……”晴空想了想,决定说些学校里的那些八卦,“听说你以后要回去继承家业的。”
“什么家业啊。”忍足笑到,“我叔叔继承了家里的诊所,在大阪呢,我也许以后也会从医,但是应该和我爸爸差不多在医院当个医生吧。”
“那你自己呢?你想学医还是别的?”
“你是在关心我吗?”忍足笑得更灿烂了。
“……算是吧。我们不是朋友吗?”不会只有她自己觉得他们是朋友吧?这就尴尬了。
“没错。我们是朋友。还很好的朋友。”忍足一直拉着晴空,对方没发现,但他不想放开,“你和宫本君怎么样了?最近都没见到他,你们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