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教室里面……能清净吗?”晴空有点怀疑。“我现在真的相信当初那些女生和我说的了,你真的很受欢迎。”
“我打个电话。”忍足往旁边走了几步,晴空隐约听到了个人名,但是她并不认识,她也没在意。
“好了?”晴空透过玻璃的反光,看到忍足朝她这边走来。
“好了。”忍足点点头,“或许你愿意去看看文化社团的活动?”
茶道社举办的茶会。但是晴空实在不懂日本茶道,别说日本茶道了,中国茶艺她也不懂啊,她喝茶从来都是牛饮……
不过茶道社社员做得茶挺好喝的。晴空喝得很慢,几乎是时时盯着忍足,他做一步,她跟着做一步。
低头喝掉最后一口茶水,晴空没看见忍足眼里的笑意,自然也没发现,在她移开视线的时候,忍足一直都在看她。
“茶好喝吗?”离开茶道社教室之后,忍足问。
“挺好喝的,但是喝得有点累。”晴空笑笑,“大家都好严肃,我都感觉不像是在品茶,而是在警视厅的会议室开会。”
“噗——”忍足忍俊不禁,正想说什么,前面的教室门被拉开,一小拨人从里面出来,当前一个人身上还留着晴空熟悉的墨迹。
“那边是书法社?”
“你感兴趣?”忍足挡着晴空和那边过来的一群人错身而过。
“是啊,”晴空朝教室里看了看,摆了一溜的桌子,上面放着宣纸、墨汁、镇纸,毛笔挂在笔架上……“是什么活动?临摹还是随便写?”
“临摹也可,随意发挥也可。”一个社员听到晴空的话走到他们这边来,“临摹的话比的是谁更贴近书法大家的字,随意发挥就是大家随意品评了。”
晴空眼睛一亮,“这我在行啊!我试试。”她看向忍足,“你等我一下。”
“去吧。”忍足笑道,顺手接过晴空的包。
晴空凑过去看了一眼摆出来的大家之作……这些她都不认识好么……就没有什么中国的书法大家吗?
“怎么了?”忍足见晴空一直皱着眉头,过去问道。
“这些人我都不认识,看来好像没有中国的书法家作品。”晴空抿唇,“我不想写了,走吧。”
中国书法家?“等等,”河原成美叫住了两人,“忍足君……妃桑?”
“河原桑。”忍足点头打了个招呼。
他们认识?晴空来回看了他们两眼,“河原桑。”好歹也是一个学期的同班同学,还不至于这么快就失忆不认识了。
“妃桑,中国书法家的作品不是没有,只是都在后面,很少有人选择。”河原把他们引向了后面一排桌子,在那里,晴空看到了熟悉的柳、欧、颜、赵,还有王羲之、苏东坡的行书,还有草书……以及,宋徽宗的瘦金体。
“为什么?难道是太简单了?”
“……”河原成美嘴角一抽,“不,是太难了。”
晴空已经挽起袖子,在做准备了。她先写了一张,是挂着的那张赵孟頫字帖的前两句。
河原成美看到之后,眼睛都瞪直了。谁知到她连看都没看自己写的字,又转身跑到另外一边去,写了四列字,是瘦金体。
自右向左,从上到下。
“唯有梅花在,芬芳似旧时。”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这回晴空写完放好笔,倒是仔细看了看自己的字,虽然这两句诗不是一首里的,但是她也不在意,更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另一幅字已经引起了小小的轰动。“嗯……还是没那么刚劲,看起来柔趴趴的。”晴空自我评价道。“果真皇帝不是一般人。”
在一大拨人涌上来之前,离开了教室。
看见忍足手里攥着他好不容易保下来的那张宣纸,晴空笑道,“你想要我可以再给你写啊,何必这么费劲?”
忍足只是把那张宣纸收好,“我不知道你还会书法。”
“你不知道的可多着呢。”晴空拿过自己的包,“我四岁开始练习书法,都二十年了,除了赵孟頫的字练得好以外,其他也没什么长进。”晴空抬起头,“我虽然练赵体,但是其最喜欢徽宗的瘦金体。只是可惜,现在的人,没有帝王之气,写不出帝王的字。练得再像,也少了一股帝王那种源于本身的霸气,是那种生于天家长于天家的,自然而然的霸气。哎。”
二十年?忍足觉得奇怪,却没有在这时深究。“我觉得,你写得很好。”忍足悄悄摸了摸收到口袋里的宣纸,“笔锋qiáng劲有力,不失风骨,却又有一种柔软自在其中,这是独属于你的风格。”
晴空被夸的心花怒放,“那我就多谢忍足大家的夸奖了!”
“我可不是胡说。”忍足一本正经地推推眼镜,“我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