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了。我明天再过来。再会,妃小姐。”仁田信终于离开了病房。
“你也走吧,忍足。”晴空说要和忍足说两句倒不是为了骗仁田信,她确实和他有话说,“天色还早,说不定还能和朋友们一起吃上一顿烤肉呢。我和三浦有事要说,真的不能留你了。”
“我明白,”忍足倒是没觉得不好意思,“我明天再来看你,谢谢你的礼物。”
忍足也出了病房。他还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但是没听到里面有说话声。忍足低头笑笑,这才抬脚离开了VIP病房的走廊。
出了医院大门,忍足被眼前的大部队闪了下眼睛——网球部的正选们都在,岳人还在上蹿下跳地说要去江东那边新开的一家烤肉店……慈郎没有睡着,正和岳人叽叽喳喳地讨论谁家的好吃……迹部倒是安静得很,正和谁发着消息,看见他出来,一合手机,“走吧,去吃饭。”
明明今天说好不聚餐了的。他们……
会是晴空吗?
忍足和迹部一辆车,一辆红色的跑车,看样子是迹部自己开过来的,剩下的人都上了迹部家的车子,有司机载他们去饭店。
“你……有驾照吗?”上了车,忍足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迹部拧钥匙的手抖了一下,无奈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关注这个问题了?”
“哦,和晴空接触久了,还是比较在意安全问题的。”忍足手肘搭在车门上,像是不经意地问道,“晴空和你联系过吗?”
“啊嗯?”迹部撇头看了一眼好友微红的侧脸,突然不怀好意地笑道,“我们常联系啊,你不是知道我们两家即是世jiāo又是邻居吗?”
不过调侃归调侃,今天还真是晴空那家伙“多管闲事“把他们找来的。其实一个星期之前忍足就和他们说今年他的生日就算了,他要去陪病人。迹部倒是不意外他会做到这个地步,只是没想到忍足这么慢热的人会才和晴空接触了两个多月就采取行动。他是在晴空出事当天就得到了消息,再加上那天好巧不巧的是他生日,宴会一开,这消息传得更快了。
病房里,三浦吃完了那盘苹果,又洗了个梨子,咔嚓咔嚓啃完了,这才擦擦嘴,说道:“判决下来了,但是你知道就算蓄意杀人在日本也很难判处死刑。致四人重伤、三人死亡,也只判了25年。这还是公诉方那边给力的情况下。而且,那个男人也没上诉,给他找的律师基本上没gān什么。”
“二十年?”晴空挑眉,轻嗤了一声,“代价这么低,怪不得最近几年犯罪率直线上升呢。”
“就这还有人觉得他情有可原呢。”三浦摊手。
“情有可原?谁也没有结束他人生命的权力,也同样没有伤害他人的权利。人情要是能断案,那还要法律gān什么?gān脆废了得了。”
“那你还听吗?”三浦喝了口水,“他的故事还挺长的呢。”
“听。我倒想知道他究竟遭遇什么了,难不成他上学的时候也被别人欺负了?”
“那倒没有……”三浦否定这个猜测,“那我就从头说吧,大冢明,45岁,原来是三岛证券的员工……”
“三岛?”
“三岛,你想的没错,就是会长死了的那个三岛集团的子公司之一三岛证券。不过半年前大冢明辞职了。”
大冢明和妻子是青梅竹马,不过青梅放的时间久了,没酿成酒,反倒变成了烂梅子。大冢明的妻子三年前得了rǔ腺癌,从那以后,家里的钱全都花在了给妻子治病上。而他本来就是那种男主外女主内思想之下的男人,家里的孩子管的也很少,所以根本没发现两个孩子的异样。
大冢明的大儿子今年20岁,现在在监狱里服刑。前面说过,这件案子的受害者几乎都和校园欺凌有关。大冢明的大儿子,就在这其中扮演着一个角色。只不过不是受害者而是伤人者。大儿子从小就是街头巷尾打架的扛把子,大冢明夫妇俩没少给人赔笑脸和医药费。不过他虽然打架,但是还没有混蛋到伤害弱小的地步,他之所以加入了黑道团伙,完全是被人骗了。可是那种团伙可不是随便jiāo个辞职报告就能脱身的。后来在一场械斗当中,大儿子失手杀了一个人,被判了三年,家里也因为赔偿金而一贫如洗。
小女儿就惨得多。她是另一方,是受害者。只不过luǒ露在外面的皮肤并没有伤痕,再加上大冢明在儿子进去后一直悉心照顾妻子,难免对女儿那边有些疏漏,再加上女儿不是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长期下来,就导致了女儿在学校受欺负回家也不敢说。未成年人的恶意,很多时候是完全超乎大人们的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