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宁侯感叹人生,苏言正惊讶原来他也会伤春悲秋,想着今晚宁侯可能会跟她谈点人生感悟,发表点高大上言论什么的时候……
门一关,宁侯看着她道,“今晚还写情书吧,不写到宣纸上的那种。”
苏言:……
伤春悲秋个屁。
看苏言瞪眼,宁侯掷地有声道,“不是你说要十天八天的写一次情书给为夫看的吗?今天刚好是第八天了。”
“哄你的,你也信。”
“你说的话,为夫都信。”说着,就要去扯苏言腰带。
从伤春悲秋到风花雪月,他只用了一眨眼的功夫。这男人完全没个正形儿。
“想想你玉珠表妹吧,人家这会儿正伤心,你也多少有点兄妹情义行不行。”苏言说着,拍开宁侯的手。
“我不是都说了为她做主吗?这已经很有兄妹情义了!”
“男人都不是东西。”说完,苏言抬脚走进内室。
宁侯:她这话肯定是骂江才的,跟他没关系。
宁侯现在对自己很满意,儿子懂事孝顺,媳妇儿聪慧泼辣,这都是他教导有方的结果。
论慈父好夫,舍他其谁!
“苏言,为夫累了,你起来给我捏捏肩。”
自我感觉相当良好,特别是在跟江才对比之后,感觉自己更是世间少有,不由的就摆起了爷的谱儿。
可惜,苏言没捧他的意思。
最后,宁侯自己给自己捏两下,悻悻躺下了。
“对了,你和祖母不是给俩小的取名字吗?都取了什么?”
说起这个,苏言笑了,翻过身,看着宁侯道,“祖母说叫大力,二力。”
宁侯:……
他料到老夫人取不是什么好听的名字,但没想到会如此难听。
给儿子取名叫大壮,给孙女取名叫大力!
取这么壮实的名字,她是想让子子孙孙都上山打虎不成?
“祖母说女娃子取名一定要大气,一定要一听名字就有压倒夫家之势。”
“既然这样,那怎么不干脆叫宁大刀,宁二刀?”
“哈哈哈……”苏言看着宁修笑的乐不可支,“我也是这么跟祖母说的。”
宁侯:这种默契不要也罢。
“侯爷。”
听到莫尘声音,宁侯看看苏言,“我出去一下。”
“哦,好。”
看宁侯大步走出,苏言脸上的笑意渐渐散去。除了家里的事儿之外,宁修在外的事她基本没过问过,而宁修也从未说过。
好似觉得没说的必要,也或是觉得跟她说不着。
所以,除了家事,儿女之外,她对他的事可说是一无所知。
这样不参与不知算不算是夫妻相处之道?
不过,莫尘这个时候喊他,定然是有什么紧要的事。
想着,苏言躺下,望着窗幔,发呆。
院中,莫尘看着宁侯,低声道,“侯爷,莫风刚派人传来消息,说查探到秦诗妍好似同司空家的有过接触。”
闻言,宁侯眼睛微眯,“确定吗?”
“十有八九不会有错!前些日子,秦诗妍随秦夫人来京的途中曾受过伤,幸而得途中一懂得医术女子所医治身上才未留下伤疤。当时,秦夫人想收那女子做丫头,但她推拒了。”
“只是在给秦诗妍治伤的那几日,陪在她身边几日,后来来京好似还见过一次,之后就离开了。也就是在那女子离开后,秦诗妍忽然改口,说同意秦夫人给她寻门亲事,对侯爷……”
莫尘说着顿了顿,看了看宁侯道,“对侯爷好似也死了那份心。侯爷当时不是也感到异样所以才让莫风去追查的吗?莫风就追查到了那名女子,一路追查下去,发现那女子曾在司空家曾藏匿过的地方出没过。”
宁侯听了,静默。
“侯爷,您也知道司空族人医术超高,特别是易容术更是相当精湛。那女子稍微改头换面,莫风想找到人都需要一些时日。所以,要不要先提问秦小姐?”
宁侯沉默,少时开口,幽幽道,“你以为去提她,她就会说了吗?”宁侯说着轻哼一声道,“她只会自以为拿捏住了本侯,只会抓住那点秘密不放,肆无忌惮的提条件。所以,她这会儿说不定正等着本侯去找她呢。”
莫尘听了点头,“或真会如此。”
这些年,因为侯爷对秦诗妍态度一直很冷淡。所以,秦诗妍对侯爷心有痴恋,但必然也有怨怼。
侯爷去找她,她爽快告知的可能性确实不大。
“让莫风继续找人。至于秦诗妍……我不找她,她也会来找我的。”
好不容易有了可拿捏他的事,她怎会错过不用?
虽然不知道司空家的人对秦诗妍说了什么。但可以肯定是,十有八九不会是什么好事。
若是侯爷万事皆好,秦诗妍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死心呢!
想到此,莫尘更加确定一定要尽快找到人。
翌日
宁侯如常的早起去上朝,苏言早起去老夫人那边用饭,刚用到一半儿,王嬷嬷禀报说宁玉珠来了。
听言,老夫人放下筷子,神色变得有些凝重,“让她进来吧。”
“是。”
王嬷嬷走出,少时宁玉珠走进来,双眼红肿,满脸憔悴,明显是一夜未睡,哭了一宿。
“外祖母,表嫂。”
连声音都是沙哑的。
“起来吧!”老夫人伸手拉过宁玉珠,让她在身边坐下,“这些年,你受苦了。”
老夫人一句话,让宁玉珠潸然泪下。
老夫人抬手给她擦着泪,温和道,“若是不想回去就留下,江家自有你二表哥处置。你二表哥的性子你是知道的,他出手,定跟你出气。”
宁玉珠听了,给起身,给老夫人跪下,咚咚咚的猛磕几个头。
“玉珠,你是这是作甚?赶紧起来。”
宁玉珠摇头,红着眼睛,看着宁老夫人道,“姨祖母,孙女不孝让您操心了。孙女知道你真心对我好!所以,这心里才越发不是滋味儿。这些年,未及我外祖母,我连探望您都不敢,就怕她不高兴,我是个不孝的,不值当您老对我这么好。”
“好好的说这些做什么?你外祖母的性子我又不是不了解,所以不怨你。快起来吧!”
宁玉珠却是没动,依旧跪在地上,看着老夫人道,“外祖母的性子您了解。所以,我就不能再让您和二表哥为了我的事操了心费了力,到最后却还被她怨上。”
老夫人:凭着她姐那性子绝对的。她这边让玉珠和离,宁修将江家母子给收拾了。马上的她那姐姐就能上门来闹腾,说他们多管闲事。
想到她姐姐那迂腐不堪的性子,老夫人心头就阵阵冒火。
“玉珠,这些你都不用担心。从小你姨祖母我就没怕过她,现在老了更不怕她。”说着,老夫人就开始撸袖子。
打架,她就没怕过。
看老夫人那气势,苏言想给她摇旗呐喊,顺带也想干他一架。
“姨祖母,孙女知道您是真心疼我,可我不能让您难做。而且……”宁玉珠说着顿了顿,“我这辈子已经毁了,如何报复江家母子这事儿我想自己做。他们让我生不如死,我也要让他们活的不得安生。”
老夫人听了,静默。
苏言也没说话,宁玉珠这选择一点不意外。被断了子嗣,剥夺了一个女人做母亲的权利,这样的仇恨一辈子都放不下。
马上就要她重新开始,难!
这口恶气不出,她心难平。
“表妹要如何报复江家母子可想好了吗?”苏言开口问道。
宁玉珠摇头,“还没!不过,总归是有办法的。”
苏言听了道,“其实要收拾他们也简单。”
宁玉珠听了忙道,“请表嫂指教。”
“跟侯爷说一声,请他从死牢里带一个死刑犯出来,让那死刑犯带着江母一起私奔了。然后再把他们抓回来广而告之之后,再把他们一并关入大牢。”
“那江才不是很爱面子吗?如此一来,他们母子必然离心。如果,在此期间江才有过心软想救出江母的想法。你自管派人送信过来,到时候让侯爷给那官员送个信儿,让官府的人拉着江母外母游游街,我就不信就江才那么喜面子的人,还希望让江母回来。”
“没了江母这个祸事精,主心骨,如何谋算江才就变得简单多了。你稍微动动手指,轻易就能弄死他。”
苏言说完,拿起手边茶水递给宁玉珠,“表妹,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余生畅意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