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你如实的说,你可曾稀罕本侯吗?
听到宁侯这话,看着他那张与呆呆太过相似的脸,再看他那眼神……
呆呆望着包子铺想向她讨包子吃时就是这眼神。
只是相比呆呆那无辜的小可怜样,宁侯看起来有点凶。可能他自以为很温和了,但苏言看起来却是凶神恶煞的,像逼供。
不过,纵然都是向她讨东西的意思,宁侯终究跟呆呆不同,呆呆一个娃子她都没哄过他。可宁侯,需要。
想着,苏言看他一眼,瘪瘪嘴,别过脸,“不稀罕。”
听言,宁侯挑眉。
苏言斜眼看他,又道,“不过,如果你对我好点,我可能就稀罕了。”
宁侯听了,呵呵一笑,看着苏言,眼里刚才的轻柔转为慵懒,不紧不慢道,“欲迎还拒什么的,这种耍花腔的事,其他女子做,看起来是一种风情。可你做起来,本侯看着却是东施效颦。”
“刚刚那句‘不稀罕’如果换个人说,是逗闷子,是口是心非的情趣。而你,本侯知道你说的是真心话。”
宁侯说完,清楚看到苏言嘴角耷拉了下来。
看此,宁侯眼底漫过一抹笑意,夹带着丝丝嗔怒。
娃子都有了,同床共枕的事也做了,还不被稀罕,任谁都不会高兴。
这不高兴,无关在意,关键在于自尊。
宁侯自尊心受不了这个。
苏言眼皮耷拉下来,沉默,因为小心思被看穿了。
以前调情什么的,她对宁侯直来直往过,宁侯完全不为所动,偶尔有点反应,动一下嘴巴,说的还是要埋了她。所以,她觉得应该换一种方式试试。
她过去在书上看过说,女人直接的告白,会显得太过彪悍,也少了点情调。相反,那种欲语还休,反而更加勾人,也更有女人味儿,男人都吃这一套。
所谓哄男人,应该就是这样吧。
现在看来,书上的东西也不靠谱。或者是她玩弄感情的级别太弱鸡,是虚情假意,还是真情实意,一眼就被人看穿了。
看直接不吭声的苏言,宁侯眸色幽幽。
对她,宁侯时常觉得她太过不要脸,甚至可以说是彪悍;时常又觉得她太过刁滑,实非贤良之人。
可现在,又觉得她有点傻,有点憨。因为她心里在想什么,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可以说是一目了然。
所以,苏言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宁侯还真是有点说不清。
不过,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说话就没有让他觉得动听的时候。
之前听她口舌无忌,不止一次想活埋了她。但现在,至少此时,宁侯忽然觉得也并不是那么惹人讨厌。
起码在他遭受屈辱时,她没有试图再用甜言蜜语哄骗他。
虽然她的实话,依旧让他觉得硌耳朵。
“苏言。”
“嗯。”
苏言应,忽而感觉腰身一紧,一个倒转,位置变换,她在上,他在下。
位置变化,让苏言瞬时生出一股翻身为主人的美好来。
“苏言,如果本侯许你夫人之位,你会如何?”
闻言,苏言微微一怔。
为了让她稀罕她,要娶她吗?宁侯是这么卑微的人吗?
苏言看着宁侯,盯着他的眼睛,欲将他看个仔细,最好能看到他心里去。
然,苏言只来得及时看清宁侯双眼皮真好看,就被他一只手给摁到了肩窝处。宁侯那低低沉沉的声音落入耳中。
“回答问题只需用嘴巴就够了,不用眼睛。”
宁侯说完,只感苏言挣扎了两下。
宁侯以为她是要看他表情,大手微微用力,又给她按了回去。
苏言不动了,也没吭声,没回答他的问题。宁侯眉眼低垂,已然染上一抹恼色。
他说娶她为妻,她竟敢不吭声,这是什么意思?连正妻之位都不要,也就是无所谓呆呆是嫡出,还是庶出吗?
他与苏言之间存在一些不愉快,她不稀罕他尚有理由。可是,如果因为看他不顺眼,连自己儿子都不顾。那么,这样的女人留着还有何用?
宁侯垂眸,掩住眼底的冷色,淡淡道,“为什么不说话。”
“呜呜,呜呜……”
一声支吾,还伸手可劲打了他两下。
因苏言的动作,在宁侯就要训人时,听到那含糊不清,却又凶巴巴的声音从肩膀处传出……
“松手,你压到我鼻子嘴巴了!”说完,又打了他两下,还凌空踢了两脚。
那样子,好似离开水的鱼,乱蹦跶。
宁侯嘴角抿了抿,一时有些想笑,但忍住了。只是按着苏言头的大手松了松!
呼,呼,呼!
听苏言趴在他耳边喘着气,那湿热的气息,落在脖颈间,有些发痒,宁侯大手放在苏言头顶,像拿一颗球一样,将她脑袋往一边移了移,省的影响自己思绪。
将苏言脑袋挪到一个自己满意的位置。随着,隐隐就听到苏言几不可闻的嘀咕一句。
宁侯侧目,漫不经心的瞅她一眼,没什么表情道,“再骂本侯狗男人,看我怎么收拾你。”
听到收拾两个字,苏言马上就想到宁侯要解腰带的画。遂趴在宁侯肩膀上装死鱼!
宁侯轻哼一声,“刚才本侯问你的话呢?怎么不回答?”
闻言,苏言抬了抬眼帘,“这还有什么可问的,肯定是要嫁了。除了你,当下我没想过嫁别人!”亲爹还是比后爹靠谱。
不耍花腔了,也不玩儿什么欲语还休了。苏言这干脆的回答,宁侯听到,不吭声了。
苏言等着,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听到宁侯吱个声,不由皱了皱眉,“侯爷,你怎么不说话?”
“因为没什么可说的。”语调那个寡淡。
这是什么意思?
她说要嫁了,他又不想娶了?或者说,刚才那问题,本来就是逗着她玩儿而已?
不论是什么,总要给句话吧。这个时候装逼,他也不怕遭雷劈。
苏言再问,宁侯就是闭口不吭,连个屁都不放,如果不是听到他的呼吸声,苏言直怀疑他是晕死过去了。
看宁侯这样,必须承认,论装死,宁侯他老人家赢了。
看宁侯嘴巴好似上了锁。苏言伸手,摸索着朝他心口摸去。
嘴巴可以闭上,心跳总不能也停掉吧?
他不吭声,搞不好心口正小鹿乱撞!
嗯,这胸肌真不错。摸索着,苏言心里还不由嘀咕一句,就在手快要碰到目标时,手被宁侯给握住,然后给拉到了一边。
拉开,又伸。
又被拉开,又去摸。
“苏言!”
“你终于舍得开口了。娶不娶你倒是给句话呀!娶的话,我也好早些找地方放聘礼。”
宁侯:……
她还想要聘礼,她想的怎么那么好呢?
还有,她说话那语气。宁侯听着,怎么都觉得别扭的很。
好似那些土匪强娶民女时,就是这种混不吝的口气。
‘要娶,你赶紧娶。不娶,我也好找别人。别他娘的闷不吭声,磨磨唧唧。’
宁侯自动给苏言加上潜在意思,脸色当下就有些不太好了,松开摁着她头的大手,看着她脸,没什么表情道,“如果本侯不娶呢?”
“不娶?”苏言张开手指,像九阴白爪一样在他胸口抓了一下,“就你这身板,除了我之外,没人能承受的了。如果你不想每天都草菅人命的话,还是娶我最合适。”
宁侯:……
没忍住,抬手朝着她后脑勺拍了一巴掌。
挨一巴掌,苏言愣了愣,嘴巴抿了抿。
每当呆呆犯傻时,她就是这么打他的。虽没用什么力道,但就是修理熊孩子没错。
所以,宁修是把她当熊崽子了?打她是因为她犯浑?
苏言摸摸后脑勺,盯着宁侯。
就在宁侯以为他总算老实的时候,就听苏言轻声细语的给她来了一句……
“侯爷,以后晚上别那么折腾了,我看你现在不止是腿软,连手都是软的,打我都一点力道都没了。”
听苏言明目张胆的奚落他,宁侯不由就笑了,“本侯是不是软的,你试试不就知道了?”说完,伸手就去摸索腰带。
“恶……”
苏言突然干呕一声,随即捂着嘴巴看着宁侯,神色惶然不安,“侯爷,我忽然觉得好想吐,这是不是在害喜?难道说,我又有身了?我们就要有闺女了?”
闻言,宁侯微微一愣,下意识的瞅一眼苏言的小腹。
就在宁侯怔楞间,苏言拉开宁侯的大手,滋溜跑了出去,一溜烟就不见人影了。
看着她那比兔子窜的背影,这一跑,宁侯眼睛眯了眯,心里第一反应,闺女什么的,被她跑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