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川见洛之渊跟纫兰,没头没尾的聊了半天,连进陵墓查探一番都不曾,就准备下山了,实在不甘这颗棋子,就这样毫无用处的消失。
旭川正准备制造带点事端,打破僵局,就听见纫兰的惊呼声。
原来,昊远想着此地得天地灵气,对自己来说,与仙界无异。洛之渊和纫兰,又有前情,关键时刻,还可以用纫兰来威胁他。
若是让他回去,与云兕等人说了此处的情况,又来一次死亡谷的围攻,自己才真的是难以应对。
昊远听着洛之渊走了一段距离了,化作两柄无形的利剑,对着他的颈间动脉和心区位置直刺过去。
这障眼法自是瞒不过,已恢复仙族人身份的纫兰。她想也没想,就飞扑过去,想推开洛之渊。
洛之渊察觉到了昊远的诡计,却没有避开,只状似无意的挪动位置,错过要害,想拼着自己受伤,来感动纫兰,让她偏向己方。
利剑碰到洛之渊的皮肤时,体内的火灵石之力,自主运转,将昊远打向洛之渊的灵力,用火势洗过一遍,如数反弹了回去。
昊远及时将那灵力移转方位,推向旁边的山丘,引得那将近百丈、草木繁盛的山丘,瞬间成了焦黑的秃山。
本就受伤的内腑,被余波所扰,火辣辣的痛感,侵入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顾不得疗伤,昊远手中的拂尘,挥出个锁魂阵法,将天帝陵寝蕴藏的强大能量,化为己用,将洛之渊和纫兰一起,牢牢困在阵中。
“想不到,堂堂天界上神,竟是个背后偷袭的宵小之辈。”
洛之渊见昊远先动了手,灵石之力竟自发保护自己,心中反倒安定了。
“他只是来看我的,并未伤害你,你又何苦咄咄逼人。你现在回去,我送他下山,你疗伤期间,都不会再有人打扰的。”
纫兰不想,现在就面对,族人和爱人的两难选择,希望昊远能冷静一些。
这阵法,是这些天昊远在陵墓中疗伤时,无意中发现的。本是想着,死马当活马医,碰碰运气。
没想到天帝陵寝输送的灵力,远超他的想象,蚩尤残魄也果然没法蹦跶,正是一鼓作气拿下敌人的时候,哪会跟他们废话。
照着陵墓壁画的描述,默念法诀,将那禁锢范围,越缩越小。
洛之渊和纫兰,先时还能借着他的动作,吸收周围的灵力,补充自身的修为。渐渐的便觉得,气压越来越强,便是呼吸,也困难起来。
洛之渊主动催发火灵石,它却像沉睡了似的,没有任何反应。运起内力去破坏那无形的阻挡,也俱是无果,不明白这昊远的修为,怎的突然这么厉害了。定了定神,对纫兰道:
“你出去吧,他的目标是我,别做无谓的牺牲。”
纫兰摇摇头,专心的吸收周围的灵力,一次又一次的,去冲击四周的禁制。
她的攻击效果,倒比洛之渊的好些,好几次险险冲出个缺口。正要拉着洛之渊逃离时,又被昊远及时补上。
两人身前不远处的花草,像得了神水甘露似的,眨眼便是枝繁叶茂,开花结果的变化。
远远围观的旭川和苏赫巴鲁,都觉得浊气进去、耳聪目明、浑身轻松,试着运气流转,转瞬功夫,修为便提升了好几个档次。
僵持了半个时辰,昊远有些黑沉的气色,愈见红润,并不挺拔的身姿,吹气球似的膨胀。
洛之渊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被禁锢在火灵石里的时候。
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在叫嚣着疼痛;那些张牙舞爪的怨灵,疯狂的吞噬着他的灵体;举手抬脚,四肢里全是空荡荡的瞳孔...
纫兰感觉洛之渊的呼吸,越来越沉重,忙教他用仙族人的方式,吸收四周的灵力。
洛之渊迷迷糊糊的尝试,陵墓上的昊远见了,鄙视的说道:
“没有用的,他虽借着灵石,能沾点微末的仙气,蒙蔽普通的法阵,但并不是真正的仙族人,是无法使用,仙族人独有的修炼法门的。
更何况,这阵法,是轩辕皇帝当年,专门用来克制蚩尤的。他体内的蚩尤残魄,被死死压制,那融为一体的火灵石,就是最好的禁锢载体。
你现在出来,还能留得一命,晚了被一起关到,火灵石里焚烧,可别怪我没有同族之谊。”
“你和师父,是故意让我在这里为你护法,为的,就是引他过来,是不是?”
纫兰见昊远那中气十足的样子,哪像受伤,哪里需要修为平平的自己,为他护法,悲痛的质问道。
“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机缘,看你值不值得,被带回仙族。你那师父,等这机会,可是等了很多年了。”
昊远一副,你不知道珍惜的嫌弃模样,看得纫兰对那所谓的族人,心灰意冷。
纫兰看见四周郁郁葱葱的花木,判断这阵法,只针对洛之渊体内的蚩尤残魄,自己在里面待多久,应该都不会有事。
且这样厉害的阵法,对施阵人的损耗,定是极大,时间越长,结局越难说。
索性不在浪费力气,去突破阵法,一边吸收周围的灵力,一边给洛之渊输送灵力,维持他的身体运转,准备与昊远打持久战。
昊远看破了她的打算,心中嗤笑她不自量力,敌我不分,想给她点教训瞧瞧,加快手中施法的动作。
黎明时不足寸长的小草,到落日时分,已成了人高的绿茵。
纫兰到底是初学会这仙术,一个白天下来,光洁的额头,已是滴落行行汗珠。红润的气色,也早已被苍白的疲惫所取代。
洛之渊在一开始的迷茫无措之后,积累了数千年的不服输之气,喷涌而出,将那从回火灵石的恐慌,尽数驱逐。
一边用纫兰输送来的灵力,维持身体的基本运转,一般不断尝试,用仙族人的吐纳和修炼方式,自己转换灵力。
沉寂的火灵石,被他坚持不懈的刺激,渐渐开始帮他转换那些灵力。
等昊远感觉自己越来越吃力时,洛之渊已带着纫兰,突破了他眼中固若金汤的禁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