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小姐和洛兄,这么着急,是要去哪儿啊?”
婴宁和洛之渊,好不容易说服了祝老夫人,跟他们一起离开。
一行人才从祝家废园,进了从极之渊没多久,就遇到拦路的旭川和苏赫巴鲁。
洛之渊有些意外,按照旭川的性格,不应该偷偷跟在后面,谋定而后动么?自己还一直,注意防备着后面,结果他直接,出现在了前路拦截。
洛之渊友好的笑笑道:
“祝小姐准备带家人,回老夫人老家生活,我就厚颜做个保镖。不知苏前辈和旭川兄,这是去哪儿?”
“老夫人老家,在从极之渊啊,我就说祝家,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祝老夫人和祝小姐,风姿更是胜过仙人。
正好,晚辈和师叔,也要去从极之渊,寻一位故人。但对里面的道路,不太熟,不知能否厚颜同行?
我与师叔,还有点修为,有个什么危险,也能搭把手。”
旭川非常礼貌的恭维道。
原来他打的这个主意,他要寻的故人,是离朱?洛之渊微作思考,跟婴宁交流了个眼神,便点头同意了。
将可能的敌人,放在明处,倒比留在暗处,好处理些。
旭川无比诚挚的谢过,洛之渊和婴宁,走到祝老夫人的马车旁,自来熟的一通问好。
他语调欢快,说话又有趣,年级又让老夫人,想起自己一直寻找的孙儿,很快便取得了,老夫人的信任。
洛之渊安抚的拍了拍,有些担心的婴宁,握着她的手,一边走,一边用内力给她疗伤。
婴宁身体的伤,慢慢愈合,心底的担忧,却越来越盛。
她印象中的洛之渊,是个有些独、但对心里在乎的人和事,特别尽心尽力、特别包容体贴的人。
他先前对祝老夫人,明明满心的歉疚,在自己去劝老夫人离开,她不愿意时,他却没有耐心的讲解原因,或是坦诚自己就是她等待的人,请她离开。
而是面无表情的告诉她,不想整个祝家从此消失,她的孙儿回来,只能看到一片骸骨的话,就收拾东西走人。
婴宁甚至感觉,他的眼神,有种难以描述的凶狠。可他对自己,却事事周到。
比在死亡谷幻境里,自己设想出来的那样,还美丽。好像真把自己,当他的妻子一样了。
婴宁看得出来,自己在从极之渊与他重逢时,他眼里有惊喜、有爱慕,还有不确定,但绝对没有这样深、这样自然的,像似老夫老妻一样的,日常相处的默契和信任。
也更乐意接触外界,与人的交流对答,都比之自己印象中,圆滑自如许多。
自己昏迷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小玉又是怎么,突然魂飞魄散的?真的如他所说,小玉是见蚩尤无法复活,心灰意冷,才被他趁机击中的吗?
婴宁心中疑团密布。叹口气,打算将祝老夫人一行人,安全送回去后,便跟云兕请辞,彻底与这些事,断开联系。
苏赫巴鲁扛着蚩尤的斧头,没什么表情的,走在队伍中间偏后的位置,已是帮着消灭了好几波,张牙舞爪的猛兽凶禽,仿佛自己真是个,尽职尽责的保镖。
明亮的阳光,渐渐褪去温度,一行人寻了个,背风的山坳处,歇息休整。
见祝老夫人和几个仆从,都去休息了,旭川坐在火堆前,夸张的跟婴宁和洛之渊道:
“可算是把老人家哄休息了。也不知道,她心心念念的宝贝孙子,到底在哪儿,怎的这般狠心,这么多年也不回来看看。
投生在祝家这样的家庭,家财万贯,人员简单,家人慈爱,可是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分啊。
若是我,不管那外面的世界,有多好,也定是舍不得,放弃这一切的。”
婴宁目光有些哀伤的道:
“是啊,祖母她老人家,一直盼着呢。不过我想,也许,哥哥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过去,不知道自己还有家人,在盼着他回归。
对我们来说,不管他回不回来,只要他过得好就行了。
祖母一直盼着,也不是非要他,回来尽什么孝心,只是担心他,在外面没人照顾,过得不如意。”
“可怜天下父母心。祝小姐不必伤心,也许,祝公子已经回来了,只是因为种种原因,不方便与你们相认呢。”
旭川看着洛之渊,毫无心机的说道。
洛之渊也不回避他的目光,盯着他故作迟疑的问道:
“旭川兄,这么短时间,就将祝家的前尘往事,打听得一清二楚,莫不是有什么想法?
正如你所说,祝家的财富,便是整个九州,也是数的上号的。
祝老夫人,更是跟这传说中,藏着神秘宝物的从极之渊,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旭川看婴宁哀伤的目光,变得警惕,满脸无辜的解释道:
“哪有什么想法,不过是性格使然,喜欢听些家长里短的故事。
见有人有祝老夫人,这样的祖母,祝家这样好的家,却不知道珍惜,有所感叹罢了。
不怕两位笑话,我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平生最盼望的,便是有个温暖的家,有个等我回家的人。”
旭川说罢,眼角有点点晶莹闪烁。
“没想到,旭川兄看着这般开心,却有这样的过往。不知旭川兄,是怎么拜入昆仑门下的?
轩辕门主身份高贵,听闻收的徒弟,也都是九州声望鼎盛的家族中,最出色的子弟,应该不至于如此凄凉才是。”
洛之渊顺嘴追问道。
旭川神色怀念,又有些不屑的回道:
“我那父亲,倒的确是有些名望的人,只是我自己,是个不讨喜的罢了。
师父年轻时候,喜欢四处游历,在我家中,见我还算伶俐,父亲又没多少精力管我,就带回昆仑教导了。
师父待我有如亲子,只是我离家时,已经有记忆,见这么多年,父母竟从未问过我的生活,难免意难平。
平时在山上,少跟外界接触,倒还不觉得。今日跟祝奶奶闲话,看她老人家,对孙儿的那份爱意,一时情难自已,叫洛兄和祝小姐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