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现在,我们不寻个结果,可能无数人,就没有机会,有个好的结果了。”
莫及何尝不想,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想,真做个山野散人。可他强烈的责任感,不允许他这样逃避。
“其实,我们真的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重要的。多一个你,少一个你,对于这个世界,真的没什么影响的。
你的喜怒哀乐,会在乎的,真的只有身边人。古往今来,那些自私、把自己和家人放在别人前面的人,总比心怀天下的人,过得幸福。”
云兕有些灰心,自己看到的、羡慕不已的,洛之渊和纫兰的相处细节,在莫及看来,都是别有用心。他们曾经是有过节的两方,就不能有相濡以沫的一天吗?
“我很珍惜自己,更珍爱身边的人,正因为如此,我才不想,再明知道会有大灾难的前提下,得过且过。
我想给你的,是一个没有后顾之忧的明天,而不是粉饰太平的今天。”
莫及一字一顿的回道。自己一行人,在这土灵石里,已呆了快一个月,仙族人没得到丹朱二人的回音,迟早会派新的人来查看。
继续这样混下去,不做任何防备,等他们查出丹青的死因,又知道灵石的去向,自己和云兕,就会成为那砧板上的鱼肉。
洛之渊带着心神不宁的纫兰,在海边转了一圈,见她还是一脸不安,扶她在礁石上坐下,听海浪来回拍打的声音。
“别担心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什么好怕的。
你看那海鸟,每次都以必死的心,扎下海里觅食,被浪花打得遍体鳞伤,也不过是再来一次。连巢穴都筑在,陡峭的悬崖,一样一代代的传承下来。
我们比起它来,已不知好了多少倍了。便是真有什么,我也不会让你有事的。”
洛之渊将手中的石子,扔向正寻觅猎物的海鸟,惊起一串的扑腾鸣叫。
“他没有人保护,才这样拼命,这样无所畏惧。我从前大概也是这样的,可自从有了你,我就舍不得了,害怕生活有任何的变故,害怕失去你。
其实我也明白,你永远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个先来。能有今日的安稳生活,便应该感恩了,可我总想,让这美好的日子,再长一些,再久一点,我是不是太贪心了?”
自从洛之渊那天,若有如无的表示出,对眼前这一切的真实性的怀疑之后,纫兰心底的恐慌,就从云兕和没头没脑的噩梦身上,转移到了,可能失去洛之渊上。
“我也不能接受,你有任何的意外,可我更知道,害怕和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如果有人想拆散我们,我不会躲,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把不稳定因素,统统消灭掉,不管他是什么来路!”
洛之渊声音坚定,表情自信,让纫兰忐忑的心,安定不少。
“蠢女人!连这种谎言都信,真是罔为我仙族人!”
纫兰的心跳,刚规律了一些,就听得海风吹来一阵,莫名熟悉的、带着鄙夷的耳语。紧张的抬眼望去,却没见着半个人影。
“不要四处张望,你身边的男人,可不是省油的灯。我在你脚边的贝壳里。待会儿你装作偶然发现,将我带回去,用灵力养起来。”
那声音接着指挥道。
“你是谁?我凭什么听你的!”
纫兰在心中质问道。
“还知道用精神交流,还没笨到家。我是你的族人,你从首阳山摔下去,差点变成一滩肉泥,就是我救了你,你忘了?
后面你与那蚩尤后人打斗,也是我给你的力量!”
纫兰听得那声音,自豪的回道。脑中忽的出现了另一个自己,正站在高高的山峰上,焦急的呼唤师兄,而后腿上一麻,整个人摔了下去。
急速下坠的途中,两个唇红齿白的童子,忽的出现在半空中,青色发带的那一个,手指一点,自己便被稳稳的托起。
他调皮的手指一抬,自己便往高处飞去。他看着好玩,手指动得更欢了,却很快就被另一个童子阻止了。
两人将她放下,那个纫兰,就急匆匆的往废墟中走。她欢喜的叫着师兄,回应她的,却不是自己贴心的丈夫洛之渊,而是一个,跟他斗得正酣的陌生大汉。
她一刀砍向洛之渊,救出了那个大汉,师兄的木牌,却意外掉落。
那个叫她噩梦连连的姑娘,一改奄奄一息的状态,瞬间出手,抢走了包括木牌在内的五个宝物。
她要替师兄追回,却遭到了,以洛之渊为首的三个人的阻拦。那两个童子指挥着她,奋力击退三人,跟那抢走灵石的姑娘,做最后的决战。
那一刻,只剩下头颅的姑娘,爆发出的灵力,让那两个一直得意洋洋的童子,都应对不暇,整座崩塌的山峰,连带着上面或清醒或昏迷的人,都被吸进了那奇怪的镯子里。
那场景如此清晰,叫纫兰看得惊骇不已,心中却仍不愿相信,自己和洛之渊,竟有这样的前因,一边外强中干的怒斥道:
“我的族人早在出生那年,就全部死于雪崩,怎会有活人是我族人?!你到底是何方妖魔?”
一边假作腿麻,挪动脚部,果然看见足下的岩石缝里,卡着一个手掌大小的贝壳,里面一颗圆润的珠子,微微发光。
见只是颗没有生命的珠子,纫兰松了口气,将紧张的身体,整个靠在洛之渊身上,手紧紧握住他的,既得到了温暖的慰藉,又成功阻挡了他发现,异常的珠子。
“那些凡夫俗子,只是偶然路过,见到了因意外,从天上坠落的你,根本不是你真正的族人。
你是仙族人,是六界的主宰,最智慧的生物!
你身边的男人,也发现了你的身份,故意趁着你身体虚弱,抹去你原本的记忆,虚构出现在这个你,就是为了从你身上,找到去往仙途的秘密。
人类,是六界最阴险的生物,我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便是那个与你相斗的女人,和她情人下的黑手!”
珠子光华流转,昭示着他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