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婆说是一男一女。还未来得及喜悦。
他又收到难产的噩耗,被告知只能保住小的。
他想过以后再也不会娶,便想报妻子。但妻子临终那刻,却紧紧拉住他的手说:“保住女儿。”
“保住女儿。”
阳拓紧紧握住拳头,神色万分痛苦,想起妻子临终前的jiāo待。
她含着一口气对刚出世的阳清涟,嘱咐着,声声含泪:“我不愿意让儿子和你受苦。想让女儿,不必和你一样。我当初希望头一胎是女儿。”
“这样……作为你父亲的女儿不必和你父亲一样,恪守成规,忠君固家,担那大任。女儿,你也可以绣绣花逮鸟淘气点也不必向她天天遵循女戒女红,身为母亲希望你,能自由自在不受束缚活着。”
“所以母亲带走了你哥哥,是不想让他受苦”。
“更想你……在世间轻松点。”
想到此处。
阳拓的身形有些微滞,他看着女儿努力摆出一副成熟的模样,却脸蛋仍旧有着散不开的稚嫩。
他越发自责:“可你的一生,终究是断送在为父手上。”
阳拓背过去擦擦自己的眼角。
他严厉嘱咐道:“涟儿,你是救星,那他便是灾星。”
“反之。你是灾星,那他必是救星。”
“你俩从出生开始,命劫已定。莫说不信鬼神之说,这预言之事非鬼神能笼统而称。天意,便是天意。”
“钱真人乃是鬼谷子门下弟子,他不会以身犯则,胡乱预言。否则,他日他必遭天谴。”
阳清涟面对着忽然情绪感伤的父亲,心知自己,触及了父亲的伤心事。
她的心情也逐渐忧伤起来。
细细想来,她确实不该管那事。
只是遇到了而已,遇到那个顽皮的皇子,被自己的兄长恶狠狠带走。她的脚步却不知为何仿佛像被牵引那般,鬼使神差地便走了过去。
等她再反应过来,那位顽劣的孩童便已经被吊在树上了。不像平常在课堂那般迟钝,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喊了随行跟过来的她。她的名字。
“阳清涟。”
当那个小孩叫了她后,面对至此,便不可坐视不理。如此一来,那岂不妄读圣贤之书,枉顾父亲的教导。
可做了,却发现。原来不是什么事情,都能以一句圣人曾言而作为界限,来完全判定事情原由。
她陷入了自责,并且保证道:“孩儿,以后再不会插手。”
阳拓也退后一步,他温和道:“为父知道,你如今没有可玩的是的朋友,同窗之间友谊也不深。但还需忍耐。”
“你可以吗?”
阳清涟紧紧捧着茶杯,满脸的肃然:“爹爹,我,我可以。”
阳拓这才露出了一丝微笑:“好。好孩子。”
午后已至,太阳热辣到最毒之时。
御书房忙碌的身影依旧。
楚宏处理了边关上报的奏折。
他转身对着屏风后面的人问道:“查到什么?”
暗卫之所以是暗卫,便是要在暗处偶尔也会因情况出现在明。
暗卫此刻早已经跪在屏风后等待主子的问话。
楚宏话一出。
暗卫便道:“尚未,今日倒是阳小姐心血来cháo救了六皇子。”
楚宏却有些沉住,他过了一会儿才问:那孩子又怎么了?
暗卫如实道:“似乎是孩童般的打闹。”
听到并没有什么要紧事,楚宏原本也不期待,光靠清涟与楚家子弟接触便能找到那个孽障。
按照钱真人的推算,至少还需要十年的时间,那孽障才会现身。
这十年。他楚宏等得起,到时候那孽障定会死在他的剑下。只不过现在要耐心,先观察观察看谁才有倾向是预言的劫星。
他挥手道:“罢了。”
临了说是不想,却还是又问了一句道:“清涟是路过吗?”
暗卫道:“属下猜,应该是阳小姐目睹了六皇子被五皇子带走了,便跟了过去。”
楚宏又想起六儿今天的告状,他不由陷入了深思:是老五?
楚宏停下墨笔,眼神微微沉冷。
“去查查老五。”
“诺。”
“还有六儿那边。”他犹豫了一会儿,作罢了。
“朕会看着,你只管保护好清涟,有异况,先去通知钱真人。”
“诺!”暗卫“咻”地一声身影消失在这御书房。
唯有楚宏留在御书房。
他拿着奏折放下又举起来,最终却忍不住思虑一番,在御桌上右手支起脑袋,开始闭目养神。
只见。
入目便是那涛涛天火蔓延,仿佛发了疯火龙似的,随风四处乱窜,肆无忌惮地吞噬着一切,那赤红的火龙,将所到之处都漆成了黑色。
有的宫殿楼,那里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烧得片瓦不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