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清涟道:“臣不敢,陛下亦未冒犯过微臣。”
话虽这么说,可阳清涟给自己穿小鞋的次数还少吗?什么没有冒犯过,你给朕的马取名为“环环”就没想过朕不喜欢这个名字。
你一点都不照顾朕的心情。
不过这些话她是没脸说出口,毕竟是自己答应的事情,更何况,自己也有小丢丢原因。
她忍不住努了努嘴:“那你为什么总对朕爱理不理的?倘若朕不是皇帝,你是不是都懒得和我说话?”
阳清涟道:“臣性子如此。”
楚月愣眼了,这女人该不会以一句自己是面瘫本是如此行事的话作为理由!以后就不用搭理她了吗。
阳清涟你想的美!!!
她赶紧道:“那朕现在要讲真话,你可别生气。”
阳清涟依旧不咸不淡:“陛下请讲。”
楚月咬咬牙豁出去,她登基十几天了,起码有三分之一时间làng费在罚抄上,当皇帝的日子本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是遇到她阳清涟。
朕就变成一条虫。
“你能不能告诉朕,我哪里让你讨厌,为什么你总对我板着脸不对我笑算了?还那么严厉说些我不懂的话。”
话到此处。
她都说那么多了,眼前的女官眉若冷星,琼鼻玉立、白皙的皮肤仿佛透着泽光,风华儒秀的气质柔和她的冷脸。
也不知道是不是对自己有了缓和,还是光线所致。连楚月自己都没发现,她的内心,莫名的酸涩起来。
在她看来,沉默不回答,阳清涟便是默认了,她很不耐自己。
便忍不住苦笑连连:“朕,就这么让你讨厌。”
“朕不会的。”
“难道你就不能好好教我,谁生来就会。”
“朕虽然是个皇帝,但也是人,一个也想jiāo朋友的普通人。”
“朕,又不是生来就必须是孤独的。”
她本来就不是那么容易感伤的女人,天天面对的不是不能说上话的宫女,就是不懂她心的小太监,就连郑公公亦一直保持距离不与她过度深入某个话题。
她这时才发现,原来即便没有登基,她亦是孑然一身,形影单只。
楚月抬首光明正大盯着阳清涟她那清冷的眸子,从来都波澜不惊,仿佛所有的情绪都被深藏于那一抹黑暗的深邃之中,怎么都看不透。
她的心,有点凉。
楚月的一双眼眸逐渐暗淡下来,她抬起手悬在半空,打算驱人。
胳膊刚落几分距离,她的手腕忽然被另一只修长骨节分明的手紧又轻轻地捏住。
楚月诧异看了她眼。
阳清涟目光沉敛对着她,看着楚月一直与自己不同,那双向来明亮有神的眼睛,此时已有一抹落寂的情绪。
心,终究还是躲不开泛起一丝涟漪:“陛下。”
楚月的目光慢慢睁大。
期待的眼睛宛如被雨过天晴后的阳光沐浴了一样清净。
阳清涟的声线逐渐柔软了起来,仿佛暂时融化了,她问她:“您只是要微臣笑?”
楚月从来不是那种qiáng人所难的家伙。
但看着阳清涟,同是女人,同在朝廷之上,她们彼此都是那么的特殊。
只不过一个在明一个在暗。
可那个躲在角落里的人却是她。
她撇撇嘴说:“是啊是啊,笑总比冷着脸好,而且爱卿是如此的好看,不笑白白làng费那种高颜值的脸蛋。”
楚月说完反应过来。
糟了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她会不会认为朕是个小、色、鬼一直在觊觎她的美貌。
阳清涟往前迈进一步,目光凝视着她,一步步靠近她:“那依陛下所愿。”
楚月睁大眼睛盯着阳清涟的脸蛋,期待地看着她。
“阳爱卿。”
阳清涟伸出细藕般结节的玉臂,微微伸张,两手撑在了她腰身两侧边靠着的御书案沿边。
然后壁咚了她。
楚月:......怎么情况跟我预想的不一样。
明明她比阳清涟高挑健硕,竟然还是被她展开的双臂控制在她怀里的范围内。
bī得楚月低头看着她怀里的女人,她睫毛弯弯摄人心波,双唇嫣红、樱桃小嘴十分诱人、那如白玉般的肌肤细嫩让人想食指大动,简直美艳动人。
楚月喉咙一滑,她呼吸急促几分不自在地转过脑袋。
下一刻,就被阳清涟的指尖挑起,掰正过来。
阳清涟距离她的鼻尖不足五寸,仰视的角度,却显得如此的霸道。
她的唇角dàng漾出浅笑,好比瑰丽的花瓣,似笑非笑,那勾人的邃眼,眉角如桃花灼灼其华,直叫人沉溺下去。
这宽大绛紫色的官袍下,将那娇小却又令人无法轻视的身躯遮住,即便如此,楚月都能感觉到阳清涟虽然是娇滴滴的人儿,可却习过武,那力气肯定比自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