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真人答应了:“一言九鼎。”
他伸出手掌浮在的半空中,与茶银子的手掌重重击打在一起,许下了诺言。
无论钱真人怎么想,无论茶银子怎么思考渡过这次劫难。
此时此刻,三年之约,已经便是他们互相明确,对彼此的约束。
温婉阁如今已经守卫重重,已经没有人敢出入了,都是可以进去没有办法轻易出来。
楚蒙如今也在司马殿,他人只要在司马殿一天,他就不必受到楚宏的召见。
这是楚宏与素妃之间的约定。
而太子那边,楚灿早早来到了浦苍殿看望贵妃娘娘,见她脸色还不错,他不由松口气。
再看看楚荆已经没有了平常那般矜持,他投入了司马蔻儿的怀抱里,尽情痛哭起来。
这几天的压抑都宣泄了出来。
可唯独不见另一道奶huáng的小小的身影站在旁边,一同撒娇。
楚灿的心猛地一紧,心里总感觉,自己的妹妹最近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可他不是很确定,阿月哪里有了变化。
岂止是她。
司马蔻儿紧紧搂着楚荆,抚摸着他的后脑勺给他一丝丝的安慰。而另一个空出的肩膀,无论如何都满怀着失落与空虚感。本该属于她的位置,人却不在此处了。
司马蔻儿向来支持丈夫的任何决定。哪怕是这次计划。她都接受了。
只是没想到,有的就有失。
她或许要失去那个总是嬉皮笑脸的孩子,换来的却是,真正属于宏哥哥和姐姐的孩子。那样心思极其远虑的孩子。
她还想好好多护着她快乐几年。哪怕一年也好。
司马蔻儿没有主动提及楚月的下落。楚灿也默契没有去说。
唯有楚荆哭了一会儿,他下意识伸出小手去捞身边的小人儿,却捞了一把空余,这几天伤心魔障后的他,反应过来,他整个人都呆滞了。
“阿月呢?”
浦苍殿内大哥在,母妃在,可偏偏没有一个人能回答他的疑问。
而楚月此时此刻已经站在司马殿的大红门面前,从她进入司马殿那刻,尤其是在父皇重重眼线下进来后,她的决定已经传到了父皇文妃甚至姨娘的眼里了。
楚月轻轻推开司马殿大门,看见不是过来迎接的司马下冲,也没有楚蒙本人。
只有空dàngdàng飘零零,让人感到孤寂的一片白月淡淡的光辉照耀在殿庭的石板上。
原本守着的司马殿的人似乎瞬间消失了那般,令她寻不到踪迹。
直到。
屋顶一道黑影迅速落下,宛如夜鹰落在旁边的灯柱上,刚落脚,“咻”一声,一枚红缨枪瞬间击穿了对方。不见人,武器却已经将这人瞬间变成一具尸体血淋淋倒在地上。
楚月一惊,她迅速躲在门边,继续观察着,然后陆陆续续宛如夜间蛰伏的蝙蝠人的黑衣人,组成三队,每一队起码十个人,他们陆陆续续冲了进来,周围黑耀,杀机四伏。
这些人完全无视她,只知道往里面冲。
不要命的往主殿冲进来。
让楚月看的极其心惊,这些人应该不是父皇的人吧?父皇是不会派人进来的,那唯一的可能是另一股势力。正是父皇想一箭双雕的另一股暗中潜伏的势力。
她不禁越发好奇起来,司马家到底有什么东西,能令这些人像失了智一般。明知道这是陷阱还要偏向虎山行。
他们就不怕得到了东西,还走不出皇宫吗?
看来,司马家的东西重要过他们的性命,哪怕走不出皇宫,只要得到东西,就有一丝机会送出去。哪怕一丝机会,这些人大概就在等这一抹唯一的机会了。
真是太可怕了。太疯狂了。
楚月今晚目睹了她有生之年以来,最具有血腥又是消失最快的一场...单方面的厮杀。
司马下冲双手提起两半宣花双斧,他步子轻盈似乎像飘着过来,身上特地穿了月牙长袍,与月圆之夜的银光相衬而成,这个彪形大汉,面对冲过来的黑衣杀手,没有半点惧色。
甚至还望了靠在门边看戏的楚月一眼。
司马下冲露出一丝放肆的微笑:就凭你们!!!
黑衣杀手挥刀向司马下冲砍来,双花宣斧横空一挡,猛地用力一推,震的杀手手中的大刀嗡嗡作响。黑衣杀手往后一退,周边一哄而上,十几把大刀里里外外砍向司马下冲,毫无缝隙。
司马下冲腕力超qiáng,手腕一转,整个人单手劈了迎面最快的杀手,那面门喷溅出一道血柱,斧光寒戾,旋转八门,带动了一片血气。
十几个杀手瞬间唰唰落地,浑身上下血流不止,更将殿庭挥洒成一片血红的小河。
厮杀还未结束,黑暗中只见长刀挥动,迸she出夺命的利器之光,每一刀下来都砍在了司马下冲的双斧之上,火花流线飘动,他再度猛地一劈,双斧行云流水的方向,挥洒出一道又一道血花,四下飞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