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楚月忍不住叫苦,这楚夫子可是父皇重视的堂兄弟,她要是得罪其他人还不怕,可楚夫子,他估计直接戒尺上手,先打了再说。
也不是她怕打,她就怕打屁股。毕竟她实际可是女儿身份。
这下子她只要硬着头皮站起来。
连楚荆都忍不住捏了把汗,突然后悔带她坐在前面。
早知道随她去得了。
而楚月站起来后,其他人坐着,她的存在刚刚瞬间仿佛独树一帜,被一双双眼睛注意的里里外外。
连阳清涟也瞥了她一眼再转回去。似乎是懒得看她这种学渣。
她转动眼睛只好硬着头皮道:“夫子,既然有了音律,填词也重要,那为何不用符号来表达?如此岂不是更容易记些。”
楚夫子微微眉头一皱,仔细打量下楚月:“六皇子此言有理,符号确实容易记些。”
楚月被夸了一下,她壮着胆子继续道:“那就应该用更简单的表示,比如从低到高开始,标记。”
这下子楚夫子脸色变得更加严厉了。
他问:“六皇子,宫廷音律虽说复杂,但流传面甚广,其一音动全曲,您可有办法既保留全音又不损其意境?”
楚月摸着脑袋打着哈哈道:“呃,这个,那个,我还没想好。”
“以后再说以后再说。”
楚夫子被她这么一说,还如此敷衍的态度。
他冷道:“哼,我看你就是想刁难老夫,如今却被自己为难住了。”
楚月赶紧添着脸道:“哪里哪里,夫子您的曲意甚好甚好。”
楚夫子可不买账,他甩袖:“夸老夫也没用,你今天就站着。”
楚月也脾气来了,头一横:“站就站。”
她一个人站在前排,再加上,她比同年龄的孩子要高,同样在男生堆里也是标准身高。
身后的一位小表弟顿时凶巴巴喊道:“喂,你挡住我了。”
楚月回头一副我也没办法的样子:“小老弟,你就行行好,谁让我被夫子罚站了。”
她唉声叹气,自己果然又没逃过楚夫子的毒眼。
他这样的夫子,就不喜学不好还不不耻下问的。起码态度要好,不过她的话,她确实不会啊,总不能赶鸭子上架。
而身边的楚荆,看着她站的像个巨人那般高大,还恬不知耻,站的高高在上,一副我是大人物的表情。
他眼皮一抽,说到:罚站你还有理了,下课后,让母妃知道你就等着挨骂吧。
楚月在上面瞥了他一眼,露出了自信的笑容:“嘿嘿,山人自有妙计,你怎知姨娘会骂我?”
楚荆自知母妃对她的宠爱,他也唯有:“哼。”
哼完,他就看见楚月面前站了一个人。
楚荆顿时冷汗连连小声提醒她:“你别东张西望的了。有人了。”
楚月还转转头:“谁啊?”
结果转向右边,就看见夫子已经站在她身侧,好像看了她许久的模样。
楚夫子脸色黑了黑问:“六皇子,总是话不嫌多?”
楚月:........
说罢,楚夫子还是看了阳清涟一眼,欣慰道:“学学阳学女吧。”
饶是大家都知道她是中殿堂新一位学霸,全班书魁之首。
可经过楚夫子再一说,大家的视线又聚集在坐在首位之上,安安静静细读的阳清涟,她一袭蓝白素锦的纱裙、坐姿端庄,气质矜贵,比谁都像个公主。
连她同桌小郡主都深受她影响,连背都挺得直直的,不过没一会儿就累的趴在桌上要哭了。然后露出一副当阳清涟的同桌,就是找罪受的模样。
楚夫子便满意点头道:“人卓尔不群,天生持才秉承,站有站姿,跪有跪姿。君子乃之端庄雅正。”
说着转头再看向楚月:“六皇子你呢?”
楚月偷偷撇撇嘴道:“不要拿我和怪物相提并论。”
见她还不知反思,甚至还小声编排同堂,于是更加生气了。他真是没见过这么教不听的孩子,日后可如何是好。
当下楚夫子整个人直接气得chuī胡子瞪眼,他指着门口道:“还有理了,出去!”
这下子她楚月就乐意了,反正她不愿意站在课堂了。那么显眼让她自己也感到浑身的不对劲。
她赶紧双手高举道:“是是是,我这就出去。”
只不过出去前,在路过那魁首的座位时,楚月瞥了一眼那首座的阳清涟。
刚好,阳清涟转过脑袋,两人的目光是第一次相撞。
她可爱的束起两个小笼包发型,双眸圆溜溜却透着一股成熟,那两边的发髻系着白琉璃般的流珠,点点缀缀,清风朗月般又似御花园湖的莲花,旁人,可观看不可亵玩之。
一人目光流连惊艳之色,而另一人。
楚月看到的是浓浓的鄙视与往常路人勿近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