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斜了一眼隔壁的包间,希望某人能听见,她是怎么安排的,最好不要对楚月轻举妄动,她们现在还不适合正式见面。
她自有安排,若是不听话,这阵子都别想见到楚月。
隔壁包间的某位大小姐确实听见了。
赵家大小姐此刻系着面巾,她神神秘秘地坐着,听着阳清涟与陛下的对话后,习惯性分析两人的亲密度。
看来,阳清涟近水楼台先得月,比任何人先走了一步。阳清涟是在提醒她,她与陛下之间的壁垒无人能插足入缝。
不过这显然符合赵无虹的猜想,她确定了某些事情,便会随机应变,开始修改之前制定的计划。
她赵无虹暂时不会被几句话随便打发,同样,她更不会屈居阳清涟之下,不会。
随着窗户的一扇木门从里打开,“啪”一声,撞在框上,屋内的那道人影,就瞬间消失了。
另一边的包厢。
楚月欲走不走,她本来想出去的,可站在这位姑娘面前觉得很舒服,就没挪动几步了。
她忍不住问道:“姑娘,走之前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阳清涟道:“公子有何疑问?”
楚月挠挠鼻子,想了想措词,让自己尽量说起来不要那么让人遐想和敏感。
她道:“我们是不是认识?或者在哪见过?”
阳清涟整个人一顿,她迅速别开脸道:“公子的搭讪技巧,未免太俗套了些。”
这说的让楚月以为自己被误解了。
她赶紧解释道:“不是不是,我没有搭讪你,我搭讪你gān什么?我又不娶小老婆。”
一时心急口快,她又bào露了紧张后就不过大脑说话的缺点。
对面的姑娘果然直勾勾看着自己,似乎在用谴责的眼神对着她。
楚月涨红脸硬着头皮说完:“我可不敢娶小老婆,你是不知道,我家那位还没到手就像只凶巴巴的母老虎,哪天我追到手了,说不定我这条狗命都不保了。”
母老虎→阳清涟。
一条狗命→楚月。
阳清涟:........
她没想到自己私底下是被这人如此看待,有瞬间,阳清涟带着懊恼之意,反思自己在楚月登基时太过于严厉,导致她对自己的印象变成→老虎。
可公事是公事,私事是私事。
阳清涟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若公私不分,她如何担得起首辅的重担?先帝的厚望。
只是没想到,她在楚月眼里会变成那个样子。
阳清涟这会儿说话时,连她自己都未发觉,自己的语气带着一丝丝的委屈:“她既然那么凶,你为何要迁就她?”
“如此刁蛮任性、河东狮吼的女子,你还要她作甚?”
楚月根本没发现阳清涟的情绪,她更不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就是她心心念的阳清涟。
楚月就摆出一副宽宏大量的模样,她挥挥手,潇洒劲十足:“未来都是两公婆,计较那么多gān什么,我既然是公子,当然要让她那个小女子了!”
“跟她吵架,岂不是有失君子风度。夫妻就该有夫妻的样子,千百年来,哪个夫妻不是chuáng头打架chuáng尾和,我就吃亏点多让让她。”
阳清涟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她会打你?”
楚月就想起自己的手掌挨过阳清涟的戒尺,她就点头道:“不然怎么叫母老虎,她当然会打人。生起气来六亲不认。”
“而且还是直接拿其他东西,朝你身上的某个部位招呼。那滋味,我希望是打在我身,痛在她心。否则还怎么说夫妻同心同体。”
阳清涟:.........
她何时nüè待过她?
越说感觉越夸张。
这次已经超纲了。
先不说她们是不是夫妻,同心同体,她还未收到陛下的任何表态,每次都扭扭捏捏,比她更像是情窦初开的女子。羞涩异常。更别说立即确认彼此的关系。
而且阳清涟都不知道,自己不仅仅在楚月眼里未来会是个母老虎,还是个喜欢家bào的妻子。
若不是她本人就在场。
阳清涟看楚月诚诚恳恳,一副老实人的模样,还真的差点信了她的鬼话。
还好,她从小到大就认识她楚月是个什么样的人。
楚月见对面的人,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的状态。
楚月就挥挥手隔着布帘道:“你怎么不说话了?”
阳清涟现在根本不想和她说话了,省得又听到什么扎心的话。
她正想开口打发楚月出去骑马,然后将她带到安全的地方去,避开栖皇爷这次不怀好意的邀请。
只不过,阳清涟没想到赵无虹亲自出面来测试她。实在是让她不得不提前提防起赵家的心思。
阳清涟便道:“公子,你我该说的都说完了,之后就让公子来选择,今天的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