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灿继续道:“清涟,阿月冲动,你也跟着冲动,就没想过这样的做的后果吗?”
阳清涟何尝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
只是她若不做,可能今生再无机会,去把握她。楚月她会越走越远,她会符合前人的期待成为那样的帝王。哪怕最后有失偏颇,那又怎么样?
先帝都已经不在乎的事情。她何必去坚持。
她唯有启唇道:“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情难自禁,情难自枕。”
楚灿闻言他沉默了。
他想起以前的自己,自己对喜欢的人不正是如此,喜欢的不得了,有了想争取的念头。却没有争取的胆量。
楚灿不由道:“我没有你勇敢。”
阳清涟道:“我已经有承受任何代价的觉悟。只为,不失去她。”
即便她失忆了,不再记得她。
她也忘不了,她们的过去。她们曾经如何喜欢上彼此的。
楚灿并没有再说阳清涟在浦苍殿留夜的风险,因为他觉得已经没有必要了,他担心的两个人,比他想象中要有担当要有力量。
他道:“我送你回阳府吧。想必,老师等着急了。”
阳清涟眼睛一闪,道:“是爹爹拜托你来的?”
楚灿点点头道:“老师似乎非常不高兴,你等下回去,尽量将态度放柔和点,让他老人家消消气。”
阳清涟只有无奈点头了,回去后,父亲想说什么,她都已经猜到了。
只不过,她希望父亲不要插手此事。
等到了阳府。可以说阳府和灵珑府靠在一起,回到阳府相当于回到了灵珑府。
阳清涟下了马车,本想招待楚灿进去坐坐。
楚灿就不好意思道:“我还是和你保持距离吧,省得阿月误会了。”
阳清涟颔首道:“她现在要处理的事情很多。”
提醒他楚月现在已经不是从前的楚月,她早就知道分寸了。
楚灿便放心离开了。
阳清涟回了阳府直接去了阳拓的书房,果然看见阳拓已经备好茶,坐在太师椅上,等着她回来。
她走进去请安道:“孩儿,让爹久等了。”
阳拓看了看她身后,发现没人,他不由道:“你怎么不请王爷进来?”
阳清涟坐在父亲旁边的凳子上,她倒了茶放在桌边给他道:“王爷有公务在身。”
阳拓就哼道:“你以为我不知道。”
阳清涟顺从道:“清涟的爹爹,自然是上天入地,无所不知。”
“你!”阳拓被她一副你任说任训,那乖巧的模样给弄无语了。
现在连刚刚积攒的脾气都消失了,阳拓特别的无奈,每次她都这样,还以为自己真不会罚她吗?
阳拓确实不舍得罚唯一的孩子。
他道:“你该好好想想怎么和大家有个jiāo待?”
大家两字,被阳拓的咬字咬的特别重。几乎是有些愤怒的情绪掺和在其中。
阳清涟目光微微闪烁,她反问道:“爹爹,又是怎么想孩儿的?”
阳拓瞪了她一眼道:“为父自然站在你这边。”
阳清涟承受了老父亲的白眼,她没有急着说,可以说,她这个人向来冷静,只不过有时她冷静到让人抓狂。
她喝了口茶,才道:“那爹爹就不要再问。”
等了一会儿却等出这个答案。阳拓顿时有些生气了,这孩子真是越大心思越多,就越不可爱了。
他便没有心情坐在太师椅上,而是站起来道:“看来我的女儿已经有了主意了。只不过,自信是好事。但太过于自信可是会尝到马失前蹄的苦头。”
阳清涟道:“还请爹爹指教。”
阳拓立即转身,肃目以对说:“你防得住司马下冲,你防得住栖皇爷。但有一个人你防不住。”
此话一出,她那寒光浮映着平波深眸,已经提起了警惕。
她或许骄傲自满了,轮到父亲提醒她了。
阳拓深深看着女儿一瞬间的情绪转变,他告诉她道:“先帝。”
先帝。。。
阳清涟直接将茶杯搁在了茶桌上,她站起来对着阳拓拘礼一下道:“多谢父亲的警醒。”
“还请父亲多提点女儿一下。”
阳拓就摸着胡子,逐渐有了笑意道:“你现在反思还来得及。儿啊,虽然你在朝廷可以打遍天下无敌手,但一人之力,终究有限。”
“你如今的成就,都是为父和先帝教导出来的。”
“自然,我们都很了解你,甚至可以猜出你下一步可能要做什么。只不过现在区别在于,先帝去了,而为父还在。但为父却不会管朝堂之事。”
阳拓说着,他眼神复杂看着已经快临近二十岁的女儿,他眼下最操心的事情不是朝堂了,而是女儿的婚事。毕竟先帝曾经允诺过他们阳家,阳清涟会嫁她喜欢的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