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又悔恨,并非不存在,只瞧是淡了。淡了也无法被提起了。拿酒醉,入梦,曾经还是这般完好如初。再醒来时,一盆冷水浇醒了神志不清的人,将人带回了现实。
试着接受一切,做到了,又或许增添了更多的期待和遗憾。
抱着这份不后悔的心去试着走一走,或许,前面的风景,并不差。
楚灿放下了所有的理想,会试着成为一个温柔呵护妻子的丈夫,会成为孩儿们的慈父。
将他曾经所有的遗憾,都补回来,让孩儿们有着充分的父爱去渡过他们的童年。
楚灿最后含笑道:“灿儿,湖海之间不再留憾了。”
栖皇爷见他终于释怀了。
他由心替楚灿感到高兴:“灿儿,陛下那边你不要怪她,那个时候她年岁尚小,可心思已经缜密到大人都望尘莫及,她那个时候表现出的才华,就已经注定她日后不会止步于一个王爷的地位。”
“先帝的选择也没有过错,他或许有私心,可我们这几个知情的人都知道,陛下是有资格继承大沥朝的皇位,她有绝对的资格。”
栖王想起曾经的一种种,他只有释然摇摇头道:“那是因为她再也藏不住了。”
“她啊,从小就藏着,连我这个大哥都发现了。可怜的是天天围在她身边的老三,一直蒙在鼓里。他向来都将阿月当一个孩子,以至于忽视了她该有的潜质。”
“当时,不仅仅是本王不甘心,老三他何尝又甘心过?”
“只不过,本王走出来那层yīn影,而老三还在庇荫之下,他的双眼,仍旧只盯着过去的阿月。”
栖皇爷想起西安王,天天与他们这些老家伙不对头,三天两头就搞事情,让他们手忙脚乱。若不是最近几天灿儿大婚,还是由陛下亲自主持,那西安王肯定是不会摆手的。
想当初,栖皇爷就忍不住叹气了:“灿儿走出来就好,但老三他还惦记着皇位。”
楚灿只是摇摇头道:“他不会实现的。”
栖皇爷肯定点头赞同了,有他和先帝派在,谁敢动陛下?动了陛下就是动了他们的利益,就算他们答应赵主不答应,司马旧部不答应,江南王更不答应。
想到江南王。
栖皇爷突然道:“老五什么时候到?”
楚灿有些尴尬道:“三天的时间准备婚礼已经够仓促了,老五从江南过来,起码得十天,已经来不及了。”
栖皇爷忍不住chuī胡子瞪眼起来:“还是陛下她此事处理的不妥,若不是大漠王早就准备好嫁女儿,所有手续都准备好了,都不知道这三天还够不够。
“总不能只抬公主进王府就行了。
说到漠沧灵月。
楚灿的心里非常清楚,他的妻子已经将她父亲任何打算都说给他听了,而且大漠王知道此事,还亲自写信跟他道歉,可见诚意还是足够的,只要有起码的态度。
他倒不是不愿意替这个老丈人说话。
楚灿便当下朝栖皇爷鞠躬道:“孩儿有一件事想拜托伯伯。
栖皇爷扶了他一把道:“你有什么事情就说,过几天你就是新郎官了要拜到迎亲那天拜。”
楚灿有些不好意思道:“其实是大漠王之事。”
于是他将大漠王曾经设下的局和目的都说给了栖皇爷听,包括封王为了拉拢大漠王,居然擅自以长辈的身份拿楚月的婚事做押注。听得栖皇爷眉头紧了紧,他脸上的青筋都快爆开了。
这个封王野心倒是不熄。
先是随州计划,如今又是插手陛下的婚事,他真的以为自己能插足皇族的一切事务吗?
栖皇爷怒道:“人到中年,果然脾气和野心也见长了。”
楚灿道:“此事还请伯伯行个方便。”
栖皇爷当然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如果公然处理封王的错误,那皇族的脸面何在,而且封王还牵连着即将成为亲家的大漠王。他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不行。
栖皇爷顿时道:“你好好成亲,这半年内不会有什么大事分配给你,除非是陛下的意思。否则你还是早早多要几个孩子。”
“你年纪也不小了,可别学老三,娶了个胡写乱诌的刘家女。天天拿那本书糊弄姑娘家,我见她平常一点都不积极,她就是没想过给我们楚家开枝散叶。”
“还有,若不是老三特地打招呼,本皇爷早就封了她那些乱七八糟的书了。”
“也就老三宠着她。”
楚灿对此只是想了想,他曾经看过那本撩夫大典,觉得还蛮有意思的,能给民间百姓们添加一份趣闻,打发无聊的时间,又何乐不为呢?
他便道:三弟妹那边怕是也很着急。
栖皇爷想到这个头疼的女子,就忍不住道:“她何曾急过,我跟人打听好几次了,最近他们都分开房间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