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清涟站在马侧边,静静地抬首看着她。
今晚的她,话依旧不多,但眼睛却已经这么沉默地注视自己。
楚月不懂她那深邃读不懂的眼神,却也知道,现在的阳清涟想在她的脸上看出什么。
可惜什么都没有。
使得她的眼眸变得更深谙几分。
她道:“陛下,不要再随意出宫。”
外面不比皇宫,处处有风险。这些事情,微臣还处理的过来。
楚月也看着她道:“这京城并不安全,还需要整顿。朕会通知赵将军亲自处理。”
“尤其是这灵珑府,需要多派些人手。”
阳清涟垂眸,便施礼:“微臣谢谢陛下的好意。”
“至于赵将军,陛下大可先见见他老人家。”
这是在指点她吗?楚月诧异无比。
刚话落,阳清莲她施礼缓缓转身迈入了灵珑府。
看着她进去,楚月并没有停留多久,她拉着缰绳掉头喊:环环,你做的很好!
环环:“吁!!!”
“走,我们就当兜风,跑起来!”
环环:“吁!!!”
她一声:“驾!”
一人一马嚎啕对话,使得阳清涟停下脚步,即便背对着门口都能想象出那么一副情景。充满了活力,生趣、灵动。
她抿着的唇逐渐上扬。
白马叱咤大道,开始奔驰了起来,身后则是禁卫军有条不絮追着,他们的双腿似乎比马还快,一直护在她的周围。
待皇宫大门打开。
环环以最快的速度进去了。
一波又起但尚未起便被楚月镇平了。
三王爷回了府,什么便不管。只管生气。
但他不摔东西,而是在庭院对着一口大缸装满的水看着。看着烛光下倒影出他奶huáng的锦衣。
“听说穿百家衣会让孩子日后长命百岁,一生平顺。”
“那我们在京城上百贵族官家要不就行了。”
“百块不同的布料,缝在一起肯定花花绿绿。”记忆中那女子面带慈爱却忍不住笑了起来。为新出生的孩子而喜悦,并且一个月来她的笑容便没有停过。
最后官家所收集来的百衣却是这种奶huáng色。
跟她儿子收到的一样。
女子看着和儿子一样的婴儿服,再大笑起来:“哈哈哈,这两个小娃儿不愧是一家人。连这品味都。哈哈。”又是一阵发笑。
他却忍不住憋红脸喊道:“母妃!!!这颜色挺好看的。”
女子有些担忧:“阿荆的口味那么另类,小心连这孩子都带怪乎去了。做哥哥的怎么可以这样。”
楚荆站着不动了。
下一刻,他一掌猛地拍碎了瓦缸,水破开涌了出来。
他冷笑之中藏着恨:“楚月,这是你欠我!”
“记住,你欠我的。要还。”
王府的暗涌从未停止,有监视,有静看。更有坐以待毙或者恨不得补一刀。
贴身幕僚将刀疤脸,拖到了京城之外的地方。似乎免得脏了或者让主子知道了。
刀疤脸已经被封了经脉无法动弹,他求饶道:别杀我别杀我,我是王爷外家的人。
幕僚听后,哦了一声:“难怪,你在王府那么嚣张。”
“不过,你死期已到。”
刀疤脸赶紧搬出救兵道:“不要,我是贵妃娘娘外侄的亲戚。我……”
此话一出,贴身幕僚的杀意更甚。
“闭嘴,就凭你也配提起贵妃娘娘。”
他示意身边两人一眼:“做的gān净点。”
两人是老手,并没有回话而是在空中划了一个手刀的手势。
幕僚眼睛一闪,警告道:“别让人把这该死的话,传到王爷耳朵里。”
“免得王爷又要不高兴。”
“是!”
刀疤脸临死叫喊:“不要不要!!!救命。”
“噗……唔。”
两人解决了,但身上却带着一身血迹。
幕僚立即离两人远点,他捂着鼻子看着那已经死的人的方向,一脸yīn鸷:“这天杀,没眼的,想把老子也拉下水!”
两个动手的忍不住问:“师爷为何不能提起那位?”
幕僚顿时惊恐警告:“混账,那是我们王爷的亲娘,虽仙去了,可身份与血统纯正高贵。岂容一个死人提其名号。”
京城与皇宫。
皇宫确实安全,固若金汤,里三层外三层的护卫。京城却势力各异。亦有不法之地。
楚月回来后她去泡澡,躺在大理石的扶手边,她看着龙头吐着温泉水,不断浇着。咚咚的水声此刻显得清静而悦耳。
她眯着眼睛享受,手用毛巾搓搓,当搓到右肩侧,手便顿住了。
放弃了那个地方。
她抓起身边奶huáng色的长袍披在自己身上,颀长的身影,走到衣架子再掏了一层玄黑的金龙云纹外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