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没有说素妃娘娘给楚月定下的儿媳,是何身份?如今在哪?给众人带来一股神秘之感。
之后司马下冲与楚月聊天的过程中,发现她对朝政的事情的了解,通通来源于阳清涟,还有部分自己的观察。
包括,随州。
楚月第一次与一位长辈聊得如此痛快,她感觉司马下冲和栖皇爷还是不同的,都是长辈一个给人亲切感,一个是公事公办,完全只有君上臣下的心思。
他们有的人把她当孩子来看,但不是自己的孩子,而不过是一个当皇帝的孩子。
只有司马下冲能给她这种轻松感。
楚月便道:“伯伯既然回来了,能否多在宫里住几天?”
司马下冲叹气道:“陛下,卑职特地回京就是打算将您的婚事安排好后,再离开返程江南。”
一句话直接让楚月垮下脸来了。
他就不能提自己还有其他两朵烂桃花吗!?
还有,楚月突然有点小生气,那就是阳清涟为什么没有直接跟她说,她的婚事将近,并且她还是自己的新娘。
等一下,她一定要宣阳清涟进殿问个清楚。
楚月便道:“既然如此,那伯伯就在司马殿好好住下吧。”
司马下冲听罢,有些诧异道:“陛下,卑职可以重新回司马殿吗?”
楚月见他神色似乎带着激动,看来对那个地方非常的留恋,她记得司马殿她很久都没去了,而且司马殿的供给一直由司库在妥善办理。
她就不用担心母亲的宫殿和宫人,没人养老了。
她道:“伯伯要住多久就多久,只是朕对亲事的安排,朕希望到时候您能站在我这边?”
司马下冲心想,小主子果然有了自己的主见,那他就不必太担心她的身后事了。
他道:“卑职希望您不要拒绝娘娘给您安排的亲事。”
楚月骤然沉默了,她的情绪就像气象那般忽晴忽yīn,变得晦暗不明。
最后,就在司马下冲和郑公公忍不住提心吊胆时,他们以为等一下陛下就会年轻冲动,遇到自己的事情会安耐不住心性,莽撞一番。
可万万没想到,此刻的楚月却比他们还要冷静。
她侧身拂袖道:“朕不会让你为难的。”
得到了新帝的一句保证,司马下冲觉得自己的目的差不多了,他便跪安了。
他如今想回司马殿看看老熟人,想看看他们过得好不好。
楚月目睹司马下冲出去后,她走到御座上,整个人半躺在上面,神情似悲似喜,更多的是她现在非常见阳清涟。
问她,为什么不告诉她现在的处境?
是不信任她?还是不放心她?
阳清涟到底如何想的?她心里又将有什么打算?
难道真要和别的女人,一起分享她吗?
楚月忍不住用双手捧住双脸,她仰头倒在御座上,沉默了许久。
让旁边的郑公公不敢多话。他想既然陛下已经知道了所有事情,她应该有个心理准备,而不是像个孩子一样上蹿下跳。
最后还是楚月捂着脸问他:“公公,你觉得朕现在看起来像个什么?”
郑公公道:“像条五□□龙。”
“噗!!!”
楚月被他的回答,呛到了口水,她挪开双手咳嗽了几声:“郑公公,拍马屁不要那么明显。”
郑公公憨憨笑道:“陛下您开心就好。”
楚月忽然又叹气道:“朕今天确实很开心,因为朕知道了,朕喜欢的人一直是朕的。”
“她从来就没有离开过朕。”
只是,只是,她为官数年成长的那么快的原因,就有先帝在推波助澜。阳清涟她看的官场和民间比她多,比她透彻。接受的事物的yīn暗程度也比她qiáng。
楚月觉得她这个人向来喜欢在同一个地方安逸,什么都不做,只要环境不会有太多变化,她就能继续这么苟下去。
可事物哪有一成不变的,不变的是她那颗曾经咸鱼过的心。
她现在不想继续前进都难,她不想停留在原地,将自己心爱的人给推出去。
想到此处。
楚月扶了自己的玄冠,她道:“阳爱卿今天怎么没在御书房留下来办公?”
郑公公这会儿已经没有任何隐瞒了。
他道:“阳大人已经被各位大人请了出去,似乎有什么要紧之事。”
请出去?楚月有点想冷笑了,如果不是司马下冲亲自告诉她现在的处境,那她还真的信了阳清涟真的有很多公务要处理。
她这个百官之首,必须以身作则,忙起来,才能给别人起到模范作用。
可现在呢?分明是那些大臣将阳清涟给支开了。
楚月心里总算明白了几分,或许她的涟儿不是不想亲自和她说婚事,而是她楚月如今在她阳清涟的心里,觉着她还是个孩子,还不能亲自处理这些事情。所以阳清涟就大包大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