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猜错了。”凌真长叹了一口气,“你前半段说的没错,灵谷子确实说过,你不大可能回来了。留我下来是为你扫尾不错,但我要接替的却不是你的位置,而是贪láng星的位置。”
陆袖一下子愣住了。
“他已经做出选择了,对吗?”沉默了片刻,陆袖说道。
凌真看到陆袖的眼眶湿润了起来,他叹了口气,终于还是点了点头,答道:“如果你还记得的话,我的异能是空间异能。就在刚刚,我已经□□去问过他了,他说要留下来。只是对于你会不会回去,他并没有绝对的把握。”
陆袖说不上来现在算是什么心情,她只想回去见见秦观,她们已经太久没能坐下来好好聊聊了。
“其实我还有第三件事没有和你说。”凌真突然一改方才的那种凌厉,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你且回头看看。”
陆袖的背脊猛然一僵,她已然猜到是谁站在那里了。
她不知道秦观到底听了多久,听到多少,但是一股羞愤的心情油然而生,她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这样的情绪她已经许久没有过了,不过当她转头看到秦观脸上明显的笑意之后,她突然觉得这样也不赖。
陆袖瞧着秦观朝她大步走来,她眨了眨眼,久违地感觉到一股雀跃。
秦观走过来摸了摸她的头发,笑了。
他恍惚间觉得自己又闻到了一股小橘子的香气,尽管对方已经很久没有用过那样的味道了。
陆袖有些不自在地转过身,打算看看凌真还要说些什么。
但很快她就发现,虚空中仅漂浮着一把闪着金色光芒的钥匙,凌真却早就不见了。
她认识这串钥匙,因为她曾经在灵谷子的手中拿到过另外一把。
而现在,这把钥匙该再给予谁,不言而喻。
陆袖拿了那把钥匙,将它递给秦观。老实说她现在有些不大知道该怎么和秦观相处。
秦观的气质看起来有了一些变化,那种狂狷之气少了一些,儒雅之风多了几分。
如今他已经拥有过去全部的记忆了,从某种程度来说,她们都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生存者身份的自己了,但又都变得更加完整了。
她留下来,自己也说不上为什么,但想到能和对方生活在一起,突然之间又多了许多活泼的快意。
秦观接过钥匙,却也不问这是什么东西,只是突然上前,用那修长的双臂猛地将她抱在怀里。
“你刚才的意思,是喜欢我吧?”秦观富有磁性的声音在陆袖耳畔响了起来,那声音中还隐隐约约藏着一丝笑意,“喜欢到想留下来。”
陆袖翻了个白眼,声音闷闷的:“你想太多了。”
话虽这么说,但陆袖却并没有挣脱对方的怀抱,只是这么安静地让对方抱着。
他们经历了太多,其中如何曲折盘旋,如何从信任到猜忌,再从分崩离析重新融合,远非他人所能理解。
追逐纠缠了几千年,陆袖觉得,是时候歇一歇了。
她慢慢地将手放在了秦观的腰上,他似乎又瘦了一些。
陆袖的眼眶重新红润了起来,但脸上的笑容却止不住地涌现出来,蓦的,她死死地抱住了对方的腰。
她再也不打算放开了。
秦观将她扣在怀里,唇都快勾到耳畔了。
“我好想你……想了百年、千年、万年……”秦观的声音一直在她耳边呢喃。
陆袖不自在地揉了揉耳朵,凶巴巴地道:“闭嘴!不许说了!”
秦观笑得更大声了,但手臂却也抱得愈发紧了。
或许今后还有更多的事情在等着他们,又或许没有,谁知道呢?
但总归有一点是真的,那便是他们都不再年少轻狂,不再为了芝麻绿豆大的小事赌气,取而代之的是理解、宽容和生死可置之度外的爱意。
那么无论再遇到什么,陆袖想,他们大概都不会再感到恐慌和彷徨。
当然,保障这一切更重要的就在于,他们已经着手管理这片时空了。在这个范围内,不会也不可能有人能像小丑一样给他们制造伤害。
至于小丑嘛……陆袖yīn恻恻地想,那家伙就在那里别出来了,她以后也不会再让生存者到那里去,那种绝对的孤独比弄死他还痛苦。
他再也不会遇到任何“玩具”了。
“回去吧。”她拍了拍秦观。
秦观将钥匙融进自己的体内,体内蕴含的力量似乎也澎湃了许多。他像从前那样反手抄起陆袖,从正面给他来了个公主抱。
陆袖懒散地躺在秦观的怀里,熟悉的胸膛让她很快困顿了起来。她在对方的怀里找到了一个舒适的位置,蹭了蹭,打起盹来。
真好,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