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画景在思索,重新回到三个月前这事儿怎么看怎么诡异,这实在是太胡来了。他必须仔细对比,他要知道这是不是真的,还有他会不是刚才饭桌上喝太多,是做了一场噩梦?
他依稀记得上次有个盐商朝着台上扔了银一锭huáng金元ba0,且那人他之前也有些耳闻,所以秦画景对他印象颇深。他四下环顾,那人果然在场。他不动声色地用余光打量起那人来,不一会儿,这个盐商便真的做起了和他会议中一模一样的动作,就连扔的东西也是完全一样的。
秦画景深吸了一口气,他得承认,冥冥之中确实有一只大手扼住了他的性命,他必须按照既定的规则行进,才能在规矩中摸索到那一点点的缝隙,而他要做的,就是利用那缝隙喘息。
一切都和一前一模一样,或许……或许她也活着……
台上的李芙蓉还在唱着歌,秦画景的眼睛凝视着她,看脑子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他突然想到,李芙蓉做了噩梦是他已经知晓的,那么她一定是游戏者。按规定,只要杀了同类就可以激发出神力,那么如过李芙蓉也是重生的,如果她知道陆红衣也是游戏者,那么……
想到这里,他已彻底明白了这游戏的残酷。但他很快冷静下来,看李芙蓉的样子和她脸上因为他的注视而泛起的微红,他当即就明白了对方没有重生的事实。
都是游戏者,为什么有些人有记忆,有些人却没有?秦画景的脑子转的很快,他很快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所在——他杀了游戏者,但李芙蓉没有。
或许他可以大胆预测,只有砂锅游戏者并且激发了神力的人才有资格保留上一局的记忆!
想明白了这一点,秦画景立刻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不能再等待了,如果他爱的那个女人现在还活着,那么她很有可能正面临着危险。李芙蓉现在是不知情的,但日后怎样就难说了,他不会再让她在他面前死一次了!
秦画景快步走向了站在脚落里侯命的刘猛子,说道:“我听说,你们这儿有一个叫陆红衣的姑娘,可是如此么?”
刘猛子当即便道:“爷,您消息倒是灵通,肯定是您又有朋友帮您打听了吧?”
秦画景故意没有挑明这一点,默不作声,只是给了刘猛子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这个笑,刘猛子自行意会便是了,对方想成什么都行,他完全没必要解释。
刘猛子果然没有多问,只是有些担忧地说了起来:“爷,我只道您最是爱惜嗓子好的姑娘,但是我们这位陆姑娘吧,嗯……怎么说呢……人就是有些木讷,嗓子虽然好,但是长相倒不是特别出众,而且……而且她刚才似乎是做了噩梦,现在还有些惊魂未定,这状态……”
秦画景的一颗心被提了起来,她活着,她还活着!果然是时间倒转,她果然被复活了!
“无碍。”言多语失,秦画景没有多言,无论此刻他内心如何翻涌,他仍然保持之前的样子,直接说道,“告诉陈妈,这丫头我要了。”
刘猛子一愣,款爷他见得多了,上来就要给一个没见过的丫头赎身的还是第一次见嘞!
他不得不重复确认一下这位爷的意图:“您是说……您打算现在就给她赎身?我说爷,您别怪小的多嘴,您真的打算现在就直接赎身吗?不再见一见了?”
秦画景抬眼瞥了他一眼,从怀里摸出了一张银票和一锭银子,扔给了刘猛子,说道:“去吧,你知道怎么做。”
“得嘞,还是您敞亮!”刘猛子笑呵呵地把钱接了过来,笑道,“陆姑娘给,三楼雅间,西边最后一间就是。”
刘猛子当大茶壶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那锭银子是他的赏钱,而银票里的那五百两银子,自然就是赎身的费用了。说实话,像陆红衣这样名不见经传的姑娘,要价一百两银子尚且能砍砍价呢,五百两银子是真的不少了。
不过秦二爷一向出手阔绰,刘猛子也没起什么疑心,当即就办事儿去了。至于秦二爷怎么找陆红衣,只要对方没吩咐他,那自是不用他管的。迎缘楼的常客了,肯定是认路的。
秦画景一步一步地往三楼走,他从未有过这么紧张的感觉,他下意识攥紧了拳头,脑中不住地浮现出陆红衣样子,他第一次想祈求满天神佛,保佑陆红衣的可以平安地出现在房间里,他太想念她了。
秦画景来到了那扇熟悉的门前,刚要敲门,那门却自己开了。
陆红衣上了胭脂,衣衫整齐,她抱着琵琶,完全是一副要去登台的样子。
陆红衣是猛地从chuáng上坐起来的,她双手捂着喉咙大口地喘息着,将身边来叫醒她的丫鬟向暖给吓了一跳。对方非常不高兴,还耍了脾气,扔下一句“废物,抱着你的琵琶快点上场”后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