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云麓要玩猎人游戏,那就跟他玩儿个大的。秦观微微一笑,他一贯的作风可不是坐以待毙,反客为主才是他最擅长的事儿。
----
秦云麓像往常一样,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官府告状。
奇怪的是,一向已经chuī灯拔蜡的府衙却已经在他来之前就亮了灯,那个当差的门房伙计也早就出来了,甚至还能听到几个当差的衙役说话的声音。
秦云麓有些疑惑,但还是向往常一样找到门房,将听到秦观要暗害纪如海的消息说了,但那个伙计却用一种复杂的眼神打量了他好几眼。
一开始秦云麓还没注意,只是敷衍地一边说已经说了十几遍的台词,一边往伙计手里塞银子。
谁料那伙计竟然没有像往常一样收下那银子,而是轻轻一推他的手臂,说道:“哎,您把我当什么人了?当差办案,我哪儿能收您的银子?”
秦云麓愣住了,这事儿前面都演练十几次了,怎么会出现异常?他硬着头皮问道:“那我刚才说的事儿……”
“您放心,衙门口有人轮值,我一会儿就去上报。”伙计朝他伸了伸手,指了指街道,示意他回去,“您请回吧。”
门房伙计倒不是真的不爱财,只是他早在小半个时辰前就已经收到了秦家二爷来报案的人,只说自己家的管家莫名其妙地被人给杀害了,怀疑是最近连环作案的那个犯做的,希望衙门尽快派人去。
来的那个秦二爷的下人,脸上的表情非常着急,就差声泪俱下了。要真是像秦大爷说的一样,是主子暗害的,他疯了才会跑来报案?
再者说了,迎缘楼死了不止一个了,先是那个向暖,几个时辰前,芙蓉姑娘也死了,接着又是这个什么管家。这案子都发生在迎缘楼,明显凶手是个连环的悍匪,哪里会是秦大爷诬陷的那般?
门房虽然贪财,但他更不想丢掉自己的差事。这种钱他要真收了,那怕是饭碗丢了不说,还要被修理。
受贿这种事儿,有理就罢了,无理的话,自己被查出来在里面掺和着,是绝对没好果子吃的,轻则挨板子,重则下狱。
伙计心想,这么低级的诬陷,我信你才有鬼!他一边想着,一边在心中骂起娘来,这秦大爷表面看着是个正人君子,却原来也搞些下作的害人手段!
那伙计应付完秦云麓之后,就直直地朝着衙门侧门走去,不再搭理他了。
秦云麓一个慌神的功夫,对方就已经消失在他的视野里了。他刚想追上去,那侧门就紧紧地闭上了,他连着敲了几下,觉得不大对劲,可又说不上来,只好先上了马车,打算按照原计划去王府。
路上,他特地回想了一下刚才播报的秦画景和陆红衣的位置,和以往一样,没什么差别啊……他前思后想,觉得或许是新一局为了增加难度搞了新的花样,索性也就放下心来。
秦云麓又叫人赶了好一会儿马车,才到了王府。
和之前一样,他故意换上道袍,叫开了房门,将自己可以治愈王妃疾病的事儿说了一遍,又说算出王府的小公子有弥天大祸降临。反正是一副隐士高人的样子。
按照经验,他原本还要给门房二两银子,然后在他面前表演一番自己的神力,然而他那二两银子还没来及掏出来,那门房就喊了起来。
“快来人啊!”王府门房喊道,“那个自称可以治愈王妃恶疾的人来了!”
秦云麓正在发愣,王府的守卫已经快速推开大门,从两侧包抄过来,将他围在了中央。
“就是你?”领头的那个膀大腰圆的侍卫队长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你不是秦家的大爷吗?”
“是我没错。”秦云麓心中起疑,但还是qiáng装镇定,“但我确实可以治愈贵府王妃的伤势,也算出你府上的小公子有性命之忧。我如今已经得了野游的神仙真传,如果你不让我进去,耽误了大事,你有几个脑袋能赔偿?”
秦云麓这一番话放在平时倒是挺能唬人的,只是这个侍卫队长似乎并不吃这一套。他只是愣了一下,随即冷笑了两声:“秦大爷好口才,令人心生敬佩。”
随即,那侍卫队长大手一挥,喊道:“来人!就是他,将他带走!”
“你们做什么?!”秦云麓被两个侍卫一左一右架住,心中猛地一凉,只觉得不妙,但脸上也只能继续佯装镇定,“你们要gān什么?我可警告你,伤我,有违天道。我的法子灵不灵,是王爷决定的。别擅作主张,到时候误了王爷的大事,也误了你的差事。”
“你们俩,别架着秦大爷了。”那侍卫队长听罢,挥手示意两个守卫别动手,他笑了两声,说道,“您也别着急,我此番来这里,就是带您去见王爷。走吧,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