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观方才已经将游戏的大部分规则都将给向南了,包括死后可以复活并进入下一局,包括杀掉同类可以获得神力等等。
这对于已经一无所有的向南来说,就像是乞丐面前十分具有诱惑力的肉包子,他并没有什么更好的选择了。
“爷,您是让我……”向南猛地站起来,先后退了两步,“您这是让我去……”
“这我可没说。”秦观依然显得十分平静,“你不是嚷嚷着要去报仇吗?我这只是给了你一些建议。至于你和李芙蓉之间的事情如何处理,你是否想要报仇,是否想在下一局获得神力,这都是你个人的事儿,我不会插手。只是如果你打算报仇,从今天开始,我可以为你提供一些人手上的帮助。”
向南听着秦观的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显得有些迷茫。
秦观知道自己今天的谈话目的已经达到了,他站起身来,拍了拍向南的肩膀,说道:“我能做的就这么多,其它的,一切看你自己了。”
向南想到梦里的那些血字,他明白,其实对于秦观来说,他也不过只是一个棋子罢了。
他们这些游戏者,最终都只能活一个人,他现在往前冲的行为,也只不过是给主子率先扫清障碍而已。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他一旦将堵在秦观面前的敌人都gān掉,秦观或许下一个出手的对象就是他了。
不过向南想得很明白,他不过就是个下人,天生命贱,即便他有了非凡的神力,难道就真的能和秦观这种人上人抗衡吗?他敢告诉自己,那就是已经做了两手准备了。说白了,他不怕也不在乎自己是否背叛。
向南想着,秦观不在乎,自己却无法不在乎。死的是他的妹妹、他的好兄弟,他一个人确实无法抗衡其余的游戏者,反而跟着秦观还能有几分获胜的希望。就算他最后身死,好歹死前能再见妹妹或者兄弟一面,也算值得了。
向南这么想着,便下定了决心,要去亲手了解那李芙蓉。无论她到底是不是凶手,她都已经成为向南前进路上的障碍了。向南知道,只有杀了她,自己才能得到保命的神力,才能再下一局中保护自己的亲人、友人。
他如今没有妻子儿女,家中父母凶恶,已让他对于活在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挂念了。他相信,只要秦观活着,他的父母自然有人赡养,这点义气秦观还是有的。既然没有本事站上顶端,那就做个最忠实的先锋,落得马革裹尸也不错。
过了几日,陆袖便得知了向南大闹公堂的事儿。
向南敲了门口的伸冤鼓,挨了板子后,仍然义愤填膺地说李芙蓉害了他妹妹,害了他最好的兄弟。其言辞恳切,声泪俱下,又不少围观的民种都被煽动了。
其间李芙蓉多次辩解,但每次刚开口没多久,就被向南骂回去了。向南怼的方式也非常简单,就是一口咬死了李芙蓉是个霸道的女人,平日里就欺凌向暖,还想要到秦府上位。
在向南的口中,李芙蓉成了一个蛇蝎心肠的歹毒女人,她自己进不了秦府,就记恨上了秉公办事纪如海,还将纪如海的未婚妻子、向南的妹妹向暖给杀了,也是为了报复。
向南说的话,一字一句都带有十分的情感,且话语间时常哭泣,引得老百姓非常同情。一时间,对于李芙蓉的“恶行”的rǔ骂等等也甚嚣尘上。
令陆袖有些意外的是,李芙蓉似乎早早秦云麓就和有了勾结,秦云麓竟然不顾大家族的身份,买通了县官,打算保下李芙蓉一命。
“这事儿可有意思了。”陆袖托着下巴,望着窗外正在快速下落的雪花,颇有兴致地说道,“我记得没错的话,云麓在这个世界的身份可是一个非常爱面子的私生子,他好不容易爬到这个地位上,又怎么会为了区区一个芙蓉姑娘毁了这些年的经营呢?除非……”
“除非他们已经暗通款曲。”秦观热了一口小锅子,放里面涮了羊肉片,用筷子夹着涮上一会儿,便快速夹起来放到陆袖面前的小盘子里,“趁热吃吧。”
“嘿,你别说,京城的涮锅子,味儿就是正。这汤底不知是熬了多久的高汤了,这羊羔的肉也嫩极了。”陆袖有个坏毛病,就是喜欢守着锅边儿吃,不是滚烫的她才不吃呢!
秦观宠溺地笑了笑,调侃道:“小心点儿,别烫坏了一副好嗓子。”
“嘿,在乎这个我是孙子!”陆袖猴急地把蘸了咸味麻酱的羊肉塞进了自己的嘴里,“啊……好吃啊!更不想回去了……要是以后都要在沙漠求生,根本吃不到这么好吃的涮锅子,我的人生还有什么趣味!”
“我看你到哪个副本都在吃,一分一秒也没亏待自己的嘴。”秦观往锅里塞了些白菜和土豆,才到底是不如切成薄片的肉好熟,他做好这些后才给自己涮起肉来,“李芙蓉要是和云麓绑成一队的话,那还真有点儿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