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陆袖答道,“虽然不会痛,可是会冷。”
又过了一会儿,秦观坐在了chuáng上,将陆袖抱在怀里:“下个副本,你还会来吗?”
陆袖想了一会儿,还是不得不说出了“不一定”三个字,她发现她这个晚上说出了许多“不一定”,但她不想进行欺骗,于是也只好这么说。
今晚的秦观很不对劲,他让她莫名地感觉到一种温和的气质,和以往很不一样。
她补充道:“也许会,也许不会,这要看你下一步要做的事情是否与我相合。”
她这个人,一向是比较随意,下个副本她打算去难一点的地方,如果碰巧和秦观遇见了,那就一起走,如果不巧,那也就只能分开了。
她和秦观如今已经不太适合做一对利益共同体了,但这不妨碍他们保持一些关系,只是爱情不再做为第一位的东西罢了。
“那我们呢?”秦观将陆袖的脸掰了过来,他固执地望着她的眼睛,“你打算怎么办?”
“我想我找到了我们之间合理的相处方式。”陆袖的声音低沉了下来。
今天的秦观让她感觉到痛苦,可她想,如果要让两人都好过,那么长痛不如短痛。
她昨天想了一宿,终于想到了解决困境的办法,即便那听起来实在有些无情:“如果思念对方,我们就见面、□□,做一切我们想要做的事情,但我们不能也不必去gān涉彼此的其他生活。如果感到厌倦,我们就暂且分开,直到我们又开始想念彼此。或许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至少我们可以不必烦恼现实阻力,这也很好。”
陆袖说的很对,理智是这么告诉他的,但秦观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感觉心口又痛了起来。
陆袖能感觉到秦观的手有些烫,她这才注意到,秦观的瞳孔有些不对劲。
天太黑了,陆袖适应了黑暗才发现秦观的瞳孔竟然呈现血红色,上次情蛊发作的时候,才有这种显现,但秦观这次并没有主管催动情蛊,她自己也没有感应到,这是怎么了?
秦观的呼吸明显地粗重了起来,他捂着胸口,眉毛紧紧皱起,额头上竟然因为疼痛滴下汗来。
“秦观!秦观!你怎么了?”陆袖慌忙抱住他。
秦观一向是qiáng大的,无坚不摧的,这种脆弱的模样她还是第一次见。
秦观一把抓住陆袖的手,艰难地开口道:“陆袖,我……”
爱你……
“你想说什么?”陆袖慌忙询问着,然而秦观却已经昏了过去,完全失去了意识。
秦观的身上很冷,不像是单纯被风chuī成这样的。陆袖试着往他身体里输入内力,然而秦观却没有任何反应,他的身体丝毫没有回暖的迹象,甚至还隐隐散发着一种死气。
陆袖紧贴着秦观输送内力的那只手也开始变得冰冷,她感觉不大对劲,但到底是害怕秦观出事儿,只能继续输送内力。
她慌乱极了,如果秦观死了,那么她……眼泪顺着陆袖的眼眶滑了下来,她盲目地输送着内力,像是在做垂死的挣扎。
渐渐的,她整条手臂都失去了知觉,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她另一手上的避魔手环突然发出了qiáng光,一股金色的光柱直直地照she在陆袖的手臂上,那金光中闪烁着许多银色的符咒,顺着陆袖的手臂输送到秦观的身体里。
很快,陆袖的手臂又有了知觉,秦观的身体也回复了应有的温度,陆袖这才安下心来。
能触动避魔手环,秦观的身体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陆袖隐隐觉得秦观的情绪似乎长久以来被什么东西封印着,难道说他的情感冷漠症并不是天生的?
就在陆袖思索的时候,秦观醒了。
看到他眼睛的一瞬间,陆袖心里咯噔一下,他的眼神十分冰冷,就和她当初在监狱里初见“杜捕头”的时候差不多,与方才他询问“爱情是什么”的时候所表现出来的气场完全不同,虽然是同一个皮囊,但好像是完全不同的人。
秦观似乎很不舒服,他“嘶”了一声,疼痛使得他的脾气很bào躁,他从chuáng上跳起来,一脚踹进了旁边的金属墙。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彻底稳定下来。
他回过头来看陆袖,眼神不再那样冰冷,但也算不上多热情,就和以往差不多少。
“我刚才怎么了?”秦观问道。他的视线没有焦点,显得很迷茫。
陆袖严肃地对他说道:“你的体内,有东西。我不知道是什么,但它触动了我的避魔手环,你刚才差点死了。我问你,关于yīn功与美人骨,你还有什么没跟我说的吗?”
然而秦观的表情依然很迷茫,他茫然地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轻声说道:“没有,再没有什么隐瞒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