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出了车,雨水便直接淋在了身上。
这动静太大,所有人都醒了。所有人都是一脸的迷茫,根本不明白自己到底为什么睡了一觉就出现在了野外。
但碍于对方明晃晃的长剑,即便是胡亮,也不敢多问,只能一动不动地僵在原地。
黎苦面色不善,盯着灰袍人问道:“贵人这是何意?”
灰袍人面容温文尔雅,说起话来也很柔和,他抱歉地笑了笑,说道:“不是我砸你的面子,只是这单生意要想做下去的话,这车,必须砸了。”
黎苦盯着灰袍人看了一会儿,说道:“贵人莫要框我,黎某可没听说做生意还要砸车的规矩。”
灰袍人倒是显得挺有耐心的,他说道:“不仅车要砸,您手下的弟兄们也得和我的人走一趟。”
黎苦身边的年轻人不gān了,他怒道:“你说的什么话?哪儿有这样做生意的!”
这个年轻人的声音陆袖听过,就是她方才闭眼听到的那个人。
陆袖看了看他的数据:
【qiáng子】
体质6,力量10,速度6,智力5。
内力可忽略不计。
嗯,是个小喽啰。这数据并不值得太注目,陆袖也没有关注太多。
“qiáng子,这里有你这个小辈儿说话的份儿吗?”黎苦呵斥了一声,但并没有责罚,似乎也不大反对qiáng子提出这个问题。
对面的灰袍人笑道:“不止您的人要走,我的人,也要走。这单生意参与的人,越少越好。”
见黎苦还似懂非懂,灰袍人不得不说得具体些:“这差事务必要隐蔽,路途遥远,一丁点儿线索都不能留下。这马车要毁,人手要散,您可听明白了?
黎苦这回算是明白了两灰袍人的意思。这是一单大生意,还是一单不能走漏风声的生意。
风险高,回报就高。
黎苦当即笑了起来,态度也温和多了:“贵人当真是谨慎。既然如此,我倒是可以让我的人撤,但我这小徒弟qiáng子,必须跟我一起走。这奴隶就有这么多人,没人看着可不行。”
灰袍人也笑着应了下来。
但黎苦又提了第二个要求:“这趟活儿,除了我们俩,您还要和我们一起走。”
灰袍人面不改色,当即就应承了下来:“那是当然。不瞒您说,这是上面派下来的差事,即便您不说,我也必须亲自走一趟。”
黎苦却说道:“我的意思是,这趟活儿,只有我们仨。”
黎苦凑近灰袍人,说道:“我爱钱,更惜命。”
灰袍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边说道:“可以。”
黎苦这才满意了,对身旁的手下说道:“去,把那七个奴隶都给贵人押到马车上去。”
在灰袍人手下的长剑下,陆袖一行七人被黎苦手下押到了新的马车上。
陆袖因为离新马车最近,是第一个被押上去的。
马车很大,但里面的环境却不怎么好,前排有几个位置,有毛毡和毯子,看着像是豪华马车应该有的设施。
陆袖等人坐的地方是没有垫子的,和原本的车身看着也不像是一体,似乎是改造后加上去的,像是拉货的车临时在顶部加了个篷子。
等陆袖上去了,才发现上面已经坐了一个人了。
那是一个女人,身上是灰扑扑的裤褂,颜色与车身融为一体,很不起眼。但她容貌端庄,虽身着朴素,也难掩身上的贵气。
陆袖猛地想起之前偷听到的话,估计这女人就该是黎苦和qiáng子刚才提到的“郡主”了。
【白晋阳】
体质5,力量5,速度5,智力6.5。
陆袖悄悄端详了一下这位郡主,虽然脸上被抹上了些许泥巴,但仍旧看得出对方是个美人坯子。
晋阳郡主的数据就是普通人水平,看来没练过武,不过其天生的智力指数似乎还不错,面对这种绝境,竟也没有哭闹,只是眉头紧锁,抱着膝盖坐在一旁。
人陆陆续续都上来了,到最后,随着几声打马扬鞭的声响,那些手下人也都走了。
末了,黎苦和灰袍人才终于重新上了新马车。
qiáng子在前面赶车,黎苦和灰袍人进了马车内,坐了下来。
只有黎苦和灰袍人的座位是特别设置的,位置靠里,坐上还叠着毛垫,看上去暖和些,其余的人全在靠近马车外部帘子的地方瑟缩着。
很快,马车就开动了。
那灰袍人和黎苦搭起话来:“黎师傅,这趟差事,您有几分把握?”
黎苦勾起嘴角,自信十足:“十分。”
灰袍人稍稍有些讶异,又复而笑道:“黎师傅何以如此自信。”
黎苦瞥了他一眼,语气不善:“您又何必明知故问呢?您找上我,不就是为了我这独门的软筋散和手上这些人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