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愈发觉得奇怪了起来,灵谷子到底何方神圣,为何能知道这样多的辛密,还是说……这里原本就是他创建的?那么他做这些又有什么目的呢?
到了这个副本之后,似乎与她有关的事情越来越多、发生的频率也越来越高,她的身边隐约有一张无形的大网,在将她与周围所有的细枝末节连接在一起。
陆袖深吸了一口气,穿过人群,吟诵着诗文,开启了传送的阵图。
一阵浅褐色的光芒后,陆袖被传送到了一个有些昏暗的石窟之中。
这里实在简陋得有些过了,除了顶端透下来的灯光、围成圆环的石壁以及中间那块巨大的石头外,便再也没有其余的东西了,就连一个蒲团、一个油灯之类的东西都没有。
陆袖很难相信自己刚刚是从一个jīng致而复古的图书馆中进入到这里的,刚才那些讲究且jīng细的物件尽数消失了,一点存在过的影子都没有。
这里原始得令人有些惊悚。
环绕周身的,只有高得一眼望不到头的石壁,那种绝对的高度让人顿感自身之渺小,且石壁全是乌漆嘛黑的,不知道上面藏了些什么,只肖细细想来,便又觉得有些背后发凉。
陆袖不是一个会让自己处于被动的人,她伸手结了一个能发光的法术,但她很快发现,这个以往能让整间屋子都亮起来的法术,如今发出的光芒非常微弱,只能让她自己周身维持勉qiáng能看的亮度而已。
陆袖围着那巨石走了一圈,却发现上面什么也没有,既没有任何铭文图案,又没有什么文字说明,似乎就是一块大一些的石头,除了黑没有任何特点。
陆袖不甘心,又围着这石头饶了几圈,不知走了多久,她面前突然出现一道光柱,随着这道光柱的出现,整个石窟都微微发亮了起来。
陆袖不由得抬头看去,她这才发现,两旁的石壁上竟然都是一个一个的洞xué,而里面坐满了正在参悟启智之石的人。
她将脚迈入那道光柱,她很快上升起来,以那道光柱作为载体,她被传送到了石壁上较为高耸的地方。那是一个小小的洞xué,没什么特别的,里面比下方要亮些,洞内有一张石chuáng、一个蒲团,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陆袖犹豫了一下,走到那蒲团上坐下来,她刚坐下,一个身穿月白色道袍的道士便出现在了她面前。
陆袖一愣,有些不大确定地问道:“师父?”
灵谷子没有回答她,只是在她对面坐了下来,用手点指她的额头。
灵谷子冰凉的指尖接触到陆袖的额头,他闭着眼睛感知了一会儿,随后说道:“我感知到了你目前最忧心的事情,是他。”
陆袖沉默了几秒钟,然后淡淡地问道:“何解?”
“我只为你说,能最快解决问题的方法,你且听好。”灵谷子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说道,“秦观此人刚qiáng冷硬,与你的性格过于相像,你们若硬要碰撞,无异于两败俱伤。若你想要他和你安安稳稳地在一起,便不能这样要qiáng,若是你顺从他的想法,聆听他的心声,时日久了,或许他便会主动想要回忆你们的过去,这样你想要的爱与相知便能慢慢回来了。”
陆袖先是呆愣了一会儿,随后思索了起来。其实灵谷子说的方法她也不是没有想过,秦观是个软硬不吃的人,但确实会对顺从自己的人多一点关照。
也许她将身上的倒刺拔去一些,与秦观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对方或许会因为身上还存在的零星悸动而与自己重归于好,又或者一起找找记忆什么的。
可她本心里是并不想要这样做的,这话也不大像是灵谷子会说出来的话。
前些日子,灵谷子托人捎来的信里,明明是说让她遇事想开些,不要太固执,其核心的内容是劝说自己和他去修道,和现在的他说的这些没有任何关系。
灵谷子是个个性鲜明的人,怎么看也不像是会让徒弟妥协的那种人,护犊子还来不及。然而灵谷子就这样站在陆袖面前,她并不能从对方身上感觉到任何奇怪之处,也没有任何攻击性。
灵谷子似乎看出陆袖思绪繁杂,他在陆袖的蒲团对面坐下,闭上了眼睛,只是说道:“闭目,静心,沉思。”
陆袖一愣,随即将眼睛闭上,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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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观面无表情地坐在蒲团之上,而他的对面正坐着一个盖着盖头的女人。
对方穿着一套红色衣衫,看上去像是一套嫁衣。
秦观隐约觉得自己应该见过这套衣服,可无论怎么回忆,那段记忆都好像是被人可以洗坏的照片一样,模糊得要命。
她坐在这里已经有两天了,秦观也就看了她两天,今天是第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