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了毒更好,如此他二人短时间内就没有威胁了,总比直接送到衙门斩首要好。
秦观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回去,啧,这样一本正经的样子,真是无趣。
他摩挲了一下手边的茶杯,手上一用力,将那杯子捏碎了。
杯子的碎裂十分安静,它从中间断成了两截,切口十分整齐,并没有多余的碎片。
高手!内功高手!
钱五的瞳孔一下子缩了起来。
吴立原本怀疑的神色在这一刻彻底收敛了下去,这种功夫,怕是在大内都很少见。
能捏碎杯子并不少见,但这样完整的犹如被利器割开的切面却不是人人能做的。需要内力深厚不说,还要破坏者对内力有足够的掌握能力,二者缺一不可。
吴立的头低得愈发谦卑了。这人是谁不要紧,只要不找上他索命就行。
秦观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反手抽出了吴立的佩刀,运上内功,将刘山脖子上锁着重枷的铁链砍断了。
虎口有些久违的疼痛,秦观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他已许久没有这么弱过了。
虽然心中有些不满,但秦观的手上却没闲着,将潘大鑫的重枷也给卸了。
“这两人,我们带走了。”秦观的语气没有任何余地,仿佛再说一件理所应当的事儿,“怎么和上级jiāo待,我想吴捕头应该明白吧?”
吴立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心情却是格外地沉重。
道理谁不明白,问题是这活不见人、死不见的,让他怎么jiāo待啊?拿小命jiāo待吗?
见到吴立脸上的苦笑,陆袖笑了:“我想,钱公公应该有办法吧。”
她笑盈盈地看向了钱五。
钱五心中憋屈万分,但这两人的面子他为了小命也不得不给。
板着脸从腰间摸出一块腰牌,直接扔给了吴立,说道:“那我令牌到羊城县令处jiāo差,就说这两人对我不敬,已经杀了,尸体沉了塘。”
吴立脸上的笑容这回真切多了,他忙不迭接过令牌,点头哈腰地笑道:“多谢公公,多谢公公。”
眼看着这里有秦观和陆袖二人在场,钱五自然不可能和吴立再密谋什么,只能粗浅地jiāo待了几句,让他像小福子报告自己安好的消息。
在吴立再三保证一定将消息带到之后,钱五只能悻悻地带着秦观和陆袖原路返回了。
陆袖在回程的路上不住打量着这个叫羊城的地方,她发现这里虽然看似人来人往,但其实街边卖东西的铺子并不多,街上的人也都是行色匆匆,极少有人停留在原地。
经过询问钱五,陆袖才明白,这羊城原来并不是什么大城镇,只是普通的小县城。
羊城基本卧在山里,前后都不靠近大城镇,原本是没什么人住的,是近些年因为开辟的新商路通过此处,才渐渐人多了起来。
即便如此,这里基本都是流动人口,常住居民少得可怜。羊城基本是作为路上行人停打尖的所在处,无人定居。
整个城镇都是个大型驿站,羊城内里卖东西的地方不多也是合情合理的事儿了。
陆袖的目光快速扫过周围为数不多的商铺,只有熟食铺子、成衣店之类的地方,并没有卖诸如面粉、大米、蔬菜之类的原材料。
回程的时候,又路过熟食铺子,陆袖的心思立刻活络了起来。
挑战书上说的“逃荒”二字总让陆袖十分在意,她觉得眼前这番平静的景象或许在不久之后,就会消失不见了。
作为一个生存者,陆袖对于这方面的信息捕捉得一向很准。羊城就是物资匮乏的开始,越走只会越匮乏。
眼下他们有钱五,这不就有了行走的钱包?此时不囤货,何时囤?
陆袖当即止住了脚步,对秦观说道:“你先和钱公公回去,我买些东西。”
她一说买些东西,秦观就知道她要去囤货了,自然不会反对。
陆袖十分厚脸皮地对钱五伸出了手:“钱公公,拿些钱来吧。”
钱五气得脸色铁青,短短半日,他已消耗了上百两银子不说,连腰牌都jiāo出去了。然而他还能怎么办?也只能jiāo钱。
陆袖垫了垫钱五给的银子,说道:“只有这一百两?”
钱五不得已,只得又拿出四百两来,凑了个整数。
“这是五百两银子,够了吗?”钱五拿了银子,心疼得不行。
陆袖“嘿嘿”一笑,回道:“够了够了,多谢钱公公慷慨解囊。”
我去ta''d-i慷慨解囊!钱五觉得自己修炼多年的温文尔雅在这一刻尽数消亡了,要不是死亡yīn影时刻笼罩着他,他现在就想和这两个王八蛋决一死战!
陆袖从钱五手里拿了钱,便和秦观分道扬镳了。
她刚才观察过了,这里常驻的铺子里,就只有两个熟食店,一个打铁铺子,以及刚才买棉袄的那个成衣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