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淮祀身边的私兵,牛叔鲁犇等人,都曾是姬央的亲兵,纵身残之后不曾被姬央所弃,这帮人必对姬央誓死效忠,栖州的任一风chuī草动,姬央说不得比楼淮祀本人知晓还要多。既瞒不下此事,还不如楼淮祀没心没肺地送一坛石脂进宫中更贴上意。
瘦道士与老太医一左一右对着一小碗石脂。
瘦道士搓搓手,喜道:“原来这便是石脂啊,我亦有所耳闻,只不曾亲见。唉哟,水上之火,岂不是火jīng?既是火jīng岂不可用来炼丹?既可炼丹,岂非道家之物。想我道中火jīng离火这等神物,竟能现世,莫不是天降其意,道家自此兴旺昌隆?”
老太医更是不含糊,伸出一根手指,醮了点石脂,就往嘴里受,咂摸几下咽进肚中。
卫繁两眼瞪得直秃出来,奔过来,急问:“阿公,这…这……石脂不知有毒没毒,你怎吃进了肚中?”
瘦道士体贴,手一翻,拈出一枚丸药:“老太医,老道这百毒消要不来上一丸?”
老太医嫌弃道:“你这什么百毒消不过将各样解毒药草碾成细末,和面和水团成丸,哪是什么炼出的丹药。”
“诶!老太医怎能埋汰老道的药丸?老道确实拿百种祛毒草丸的丸药,叫百毒消哪里不对?”
老太医没好气道:“天下万物相生相克,贱如□□草,亦有去毒火之效,然脾寒胃弱之人忌服,你这笼一块,便能去得毒,怕也要吃出别的毛病来。”
瘦道士嘿嘿一笑:“这不一举两得?解了毒,它便是解毒丹;吃死了,它便是百毒丹。又毒又灵,可见是难得的好药。有没有用,端看运道。”
卫繁担忧不已,抓着仍与瘦道士争论的老太医:“阿公,你可有不适?”
老太医自觉没甚不适处,和蔼道:“小娘子放心,这石脂显见不是巨毒之物,醮一指头吃不死人。就是不知有无他用,我得细细琢磨。”
“阿祀,你几时送礼回禹京?”俞子离问道。楼淮祀嫌人手不够用,这石脂一入京,姬央定快马加鞭遣人来,再不必操心无人可用之一事。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回来洗个澡九点多了,短小一天。抱歉抱歉。顺说,黑水就是石油,阿中千年前就拿来照明用了,到宋明还拿来治病(就是不知管不管用)。另外,拿甲虫的鞘壳当亮片用,其实是西方中世纪的做法,拿鞘壳拼成花纹,缝在衣服上,没密恐的我,觉得挺漂亮。个人觉得中外古人都挺生猛的,唐时拿各种稀奇古怪亮闪闪的东西剪花钿贴在额头上。
想来,我笔下架空的古人,也不介意穿着鞘壳缝的衣服,串的珠花,甚至,我自己都想去DIY一下,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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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楼淮祀压根就没仔细琢磨过这事,家书写好,将土仪理一理,城外码头有大船,城内码头有小船,派上几个私兵就可以起程回禹京。
俞子离恨铁不成钢,道:“亏你生得聪明相,尽gān蠢事。栖州的贼既敢劫军饷,何况一条船?”石脂要是落贼人手里,碰上鼠目寸光的,或拿去点了灯,或不识得何物,随意丢弃,要是遇上有见识的贼,保不齐就要生事。楼淮祀一州的知州,正事上随心所欲,专在小事上斤斤计较,费尽心思,一肚子的鬼蜮心肠全拿来算计人。
楼淮祀理亏,不敢吱声。身边的高手,一个始一,一个牛叔,一个素婆,一个朱眉。始一认死扣,只认他的安危,余者一概不理,牛叔理着外事,素婆护的是卫繁,朱眉跟了俞子离。一时真找不出合适的人护船回京。
“不如随江石同去?”楼淮祀最好这等事,自己的事jiāo给别人gān,不费银钱不费人手,还保无忧。
俞子离问道:“他还在栖州?”
楼淮祀挑了挑眉,笑道:“不曾见他的船走,除非他弃了水道,改走道路。”他那条威风凛凛的大船进不来内城码头,只好泊在城外,这么一条大船,自要留人把守。留下的二十几人霸占了那处码头,gān守着船未免闲得发慌,遂摇了小船在那一带水路打转,专在紧要的渡口来往,有没有远航的船只一清二楚。
俞子离对他专逮着一只着羊薅毛的习性哭笑不得,道:“江郎君碍于情面不会推却,你倒好,专盯着他一人相欺。”来时烦了江石一路,送礼回京还要往人船上赖。
楼淮祀凑过去跟卫繁嘀咕:“真不知他是谁的师叔,胳膊肘专门往外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