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君是指?”
“与江石分开后,我们这边好似少了人。”楼淮祀道。
贾先生想了半天,没想起来:“谁?不曾落下人啊。”
楼淮祀招手叫过牢役,指指木葛:“你,与他对骂,好好骂,也好容我想想。”
牢役眨巴着眼,不懂,还得贾先生转述,听明白后,当即一捊袖子,往牢前一站对着木葛大骂出口。
楼淮祀看着牢役“英姿”,灵光一闪,道:“我说落了什么,梅老头那俩胖瘦差役竟是不曾与我们一道,下了船后就没了踪影。”
贾先生就没留意过那俩差役,不解道:“敢问小郎主,这里头有何不对?许听了梅县令的吩咐,先行捎平安信回泽栖了。”
楼淮祀道:“虽是情理之中,但我就是觉得不对。”
瘦道士急着拿木葛试药,道:“啊呀,小郎君啊,那俩差役无足轻重,不如先问黑水之事,不知这什么黑水能不能入药。”
楼淮祀不满道:“你这个牛鼻子老道,半点没出家人的仙风道骨,好好的人又不是药罐子。”
始一附和:“卸腿卸胳膊穿琵琶骨便好,下药不过末流。”
他二人正争论,家中的下仆闯进监牢送来口信:郎主,娘子叫梅夫人带去了泽栖,俞先生也一道走了。
楼淮祀刷得黑沉了脸。
作者有话要说:长更补上昨天的
第104章
世风日下,青天白日就闯门入户劫持他人的娘子,这都什么世道。
楼淮祀怒火冲天跑回后宅,人去楼未空,剩得一屋仆役与满院袅袅虫香,还有好些被熏得晕乎乎将死未死的飞虫,楼淮祀伸手,“啪”得打死了两只。
“你们怎任由娘子被人带走,谁知来得什么?万一是贼人妆扮的?”楼淮祀冲着一院仆妇大发脾气。
其中一个瘦长口舌灵光的,道:“回郎君,真个不是假扮的,奴婢特地跟去看了,娘子是跟梅县令与梅夫人走的,还有俞郎君同行呢。”
楼淮祀气得跳脚:“那外头还满地贼呢,你们也不担心娘子的安危。”
瘦长的仆妇道:“朱护卫也跟着去呢。”
朱护卫朱眉那伸手,别人是以一当十,他是以一当百,杀人就跟砍瓜切菜一般。
一名话堵得楼淮祀心窝连同嗓子眼一道生疼,不依不饶道:“我也要跟着一道去。”
瘦长仆妇笑起来,就没见过这么歪缠人的,笑着道:“郎主别怪奴婢多嘴,娘子也得有个来往的亲眷知jiāo不是?在外乡亲眷是不得半个,能有个手帕jiāo也是好事,无事做时,也好一道吃个茶唠个闲话。”
楼淮祀瞪着她,心里知晓这话不错,不过:“你说得有理,只我就是高兴。”
瘦长仆妇便又道:“郎主只当娘子走亲戚去了,住个两宿三宿的。”
楼淮祀气道:“两宿三宿这般长久?”
仆妇见自家郎主蛮不讲理的模样,道:“这路上不要行道的?上门做客不要寒暄的?再吃个茶,吃个饭,去附近转转玩玩,再说说贴己话,两宿三宿那还是短的。”
楼淮祀咬牙,他不管不顾让卫繁随自己来人生地不熟的栖州,总不能真个让卫繁一日一日在呆在家中哪处也不去,那跟禁闭有何差别,想想他跟姬冶被关在王府里的那段时日,真是生不如死。他说要对卫妹妹好的,不能只说不gān,卫妹妹想jiāo友出游,那是人之常情,他不能只凭自己的心意一力gān涉。
但楼淮祀还是老大不高兴,越想越窝火,梅老头这娶得什么倒霉娘子。他不乐意,就要生事,带着瘦道士与始一回到狱中,又叫手下堵了监狱大门,许出不许进。
木葛还在嘶吼,看楼淮祀去了又回,猛得扑在牢门上,嘴里一串喝问。
楼淮祀跟贾先生道:“老贾,跟他说,他们那巫长被河神老人家招为东chuáng附马,他要是不听话,扔他下河给河神当面首,要是听话就将净火的来历说清楚。”
贾先生依言传话,木葛听后脸上肌肉抖动,又惊又怒,抡起拳头砸在牢门上,死死地瞪着楼淮祀,又悲痛地跪倒在地,口内喃喃念着什么。
“他怎跟死了亲爹似得?”楼淮祀奇怪。
贾先生道:“也差不离,索夷族巫长终生不婚,年老挑了族中子抚养在膝下,既是子,又是少巫。”
楼淮祀拍一下手:“不错,又婚又娶的,有什么隐秘之事难保被枕边人知道,如索夷族巫长这般,可算得孤寡,代代单传,可将秘密带进坟堆里。”又冷笑说,“你看他伤心欲绝,可见知晓河神之说不过捏造。扔族中半大的小娘子了下河眉毛都不皱一下,还美其名曰:嫁河神。河神招了他巫长为夫,他知人死,伤心得直掉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