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樟并没有立刻醒来,并不是因为她不好意思,现在认识她的,估计都知道她晕血。
“喂,茶礼。”叶樟叫醒了脑子有坑的茶礼。
“你晕血啊?”茶礼依然小心翼翼。
“嗯。,你们有没有办法克服?”
“好像有吧?”
“怎么克服?”
“我忘了。”
“得了,就知道不能指望你。”
“对不起。”
一股小受的气息扑面而来。
“咳咳,不用对不起。”趁着他状态有问题,叶樟决定再问几个问题。“你吸收我的神识,是主动还是被动?”
“主动。”
“你需要多久才能恢复?”
“大概三年。”
“恢复你就走了吧?”
“走不了。”
“为什么?”
“我没有身体了,只有脑电波。”
“不能夺舍?”
“夺舍是不道德的。”
不道德你大爷,住我脑子里,吞噬我的神识,怎么不见你说不道德?
叶樟无师自通的在脑子里屏蔽了一块地方,把茶礼塞了进去。
懒得再跟他说话,只缓缓睁开了眼睛。
“醒了?跟那个外星人聊什么了?”桃苏依然坐在叶樟的对面,垂着眼睛看向叶樟。
叶樟从胳膊上抬起头,看了看桃苏,起了身,理了理衣袖。
“问他怎么克服晕血。”
“怎么说?”
叶樟摇了摇头。
“心情不好?”
心情确实不好,她并不是解决不了桃苏的问题,只是一个晕血,让她显得有些无能。
“没关系,等我成圣了,这个自然不是问题。”
桃苏并不多痛恨,发作的次数多了,失忆着失忆着,就习惯了。
“对不……”
“樟儿,我们走吧,这里不好玩,臭桃子欺负人。”
龙珠气咻咻的跑过来,看到叶樟就开始告状。
桃苏抬抬眼皮,看了龙珠一眼,替叶樟头疼了一下,就借口离开了。
“怎么了?”
“那些桃子都一模一样,谁知道那个是啊?这捉迷藏真是伤脑子。”
“叶影舞也找不到?”
“不知道,我连她也找不到了。”
叶樟看着委屈巴巴的龙珠,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在熊孩子的比拼中,龙珠完败啊。
“我们才来……”
“我们走吧,这里不好玩。”
“那去哪里?”
“去哪里都行。”
“你呀。”
叶樟是无所谓,走还是留都行。
“哇,主人,这里挺好玩的,我们多住几天好不好?”
叶影舞笑的嘻嘻哈哈,欢快的跑过来。
“这么开心?”
“还可以,这些小桃子还挺有意思。”
叶樟和胡小白同时叹气,听话的孩子,都是一样听话;熊孩子,各有各的熊。
“叶影舞去玩吧,我们明天下午离开。”
“啊?才来就走?去哪儿?”
“你别管去哪儿,跟着就行。”龙珠这时对叶影舞的感官很不好,凭什么你玩的这么开心?
“这就不好了,你自己不开心,还不能让别人开个心?”
“谁嫉妒你啊,我们有事要办。”
叶樟不打算说话,这俩人八字不合,上一秒还是哥俩好,下一秒就针尖对麦芒,撕的轰轰烈烈。
叶影舞兴高采烈的出去玩,龙珠垂头丧气的趴在石桌上郁闷。
叶樟一本正经的和胡小白讨论问题。
“不如,去青丘看看?”叶樟以为胡小白想家了,看她脸色,毛茸茸的也看不出什么。
从胡小白出生,已经差不多半年了,说实话,她连她的父母兄弟都没有见到过。其实是见过的,只是他不愿意想起而已。
“可以。上次太匆忙,还没在你们青丘转过呢。”
我们?是他们的,跟我有啥关系呢?我连青丘的天是蓝的还是白的我都不知道。
胡小白并不是很激动,不过是心里有些不甘。
为什么当初把我签出去?是因为我是怪物吗?
桃苏听说要去青丘,他打算一起去,反正他也没啥事要做。
上次叶樟到过的地方,他们停在禁制之外。
传音过去,得到等候的回复。
胡小白脸色没有异样,选了丛野花,趴在花下。
胡不归带着几个人进了大殿。
对于狐族为什么住在屋子里而不是山洞,叶樟其实很好奇。
她的好奇,换来了很多人的嘲笑和鄙视。
“你不会以为我家也在山洞里吧?”龙珠是不放过任何一次可以开心的机会。
“难道不是?”
“不是啊,有房子有床,谁会睡到山洞里?”
“是我孤陋寡闻了?”
“你老实说,你是不是觉得我们都要变成原形才能睡觉?”
……
经验主义害死人啊。叶樟潜意识里,总觉得像狐狸啊龙啊都是住山洞的。
“你也有自己的宫殿?”叶樟看向笑着的桃苏。
“嗯。”
看着目露谴责的叶樟,桃苏并没有解释,实在是,叶樟才去了一天就走了,他也就没有请她到自己的宫殿去。
反正对他们来说,宫殿和野外的区别,并不是太大,植物嘛,更适合野外一些。
胡不归对叶樟表达了自己的感谢,举办了隆重的欢迎晚宴,并把最好的待客之所给了叶樟。
对比桃苏的桃源,叶樟还是喜欢这里,热闹欢腾有烟火气。
胡小白看到了虎兰儿,目光平静,并没有她想象中的愤怒不甘,也没有她渴望的关切宠爱。
只是来看看,她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或许,以后,她不会再回来了。
老族长单独见了胡小白。“孩子,当初给你签契约的决定,是我做的。你母亲毫不知情,你父亲,也是在我的逼迫下,才同意的。”
胡小白摇晃着自己的九条尾巴,看着老村长,目光沉静:“为什么?”
“为了你。”当然更是为了狐族的未来。
“她并没有给我带来任何好处和提升。”
“以后会体现的。我知道你是我们狐族万年难遇的好孩子,也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可我们依然这么做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了我?”胡小白有些自嘲。
“不止是你,还有我们整个狐族,也许不久以后,都需要你和叶樟的庇护。”
“黑狐前辈预测到什么了?”
那些纷飞的肢体残渣,那些看不见首尾的鲜血长河,最后一处根据地被炸为废墟。这惊恐又惊悚的画面,没有必要讲给她听。
“你只要记得,这是最好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