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景山没有笑,他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这才开口:
“就冲你这么诚实,我就破个例。”
听他说到这里,叶樟连忙拉着水芷实实在在的磕了个头。
“师父。”
这次左景山笑了,他还有后话没有说完呢,两个人的头磕的可真够及时的。
看着两个人期待的眼神,左景山咽下了要说了后一句话,点了点头。
“拜师仪式放到三天后,这几天,水芷你带她熟悉熟悉环境。”
“好的师父。”
叶樟心里是松了一口气,她感觉到左景山说破例后头是还有话的,但是不能让他说出来,说出来她们中的一个就会变成记名挂名之类的身份。
这是个高兴的事儿,水芷就算是高兴的过了头,也是正常的。
让叶樟高看她一眼的,是她这时候,虽然眼睛里抑制不住兴奋,但整个人看起来还是很稳重的。
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就是一个人成熟的标志。
左景山重新躺好了,感受到两个人的情绪,他又闭上了眼睛,心里微微点了点头。
眼看着天到了下午,左景山起身就离开了。
“走吧。”
这原本也是最后一天了,虽然各地的秘府没有规定时间,来的人已经差不多了,也没有必要再等了。
水芷跟着叶樟回到了客栈。
客栈老板看到水芷,眼睛都睁大了,又揉了揉眼睛,急忙跑了出来,冲着水芷一抱拳:“见过公主。”
果然是公主啊,叶樟就知道她姓水,身份一定不一般。
“恩,我朋友在这里住着,好生伺候着。”
“是,公主放心。”
可公主好像不容易放心啊,来到叶樟租住的二楼,就看到两拨人在对峙。
掌柜的一看,连忙跑了过去。
一般的争斗,就算是公主看见了也没关系,可是其中一方是刚才吩咐让小心伺候的,就不好了。
“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你是掌柜的吧,你来看看,这小孩太过分了。”一个青年男子拉着掌柜的,让他看自己的衣服:
“我好好的衣服,他给我泼了这么多油,还能不能要了?”
掌柜的回头看了一眼水芷,水芷拉着叶樟的胳膊,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好吧,这是不论青红皂白,一定要护短了。
能怎么办?自认倒霉吧。
“这位公子,你的衣服……”
“桑叶,这位公子做了什么事惹着你了?”叶樟拍了拍水芷的手,对她点了点头,走了过来。
她们要在皇城里住下来,光凭着公主的庇护,是不行的。
一定要站着理,再加上公主的庇护,就好多了。
要不然,对水芷的影响也是不好的。
虽然她总觉得水芷活泼的不像是个有大理想的人,但这个皇室是不介意女子做皇帝的,所以,她不想因为一点小事,让水芷的风评坏了。
“姐姐,他使坏。”桑叶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再说了,自己也没有做错。
“我怎么使坏了?你撞到我了还不能让我说两句?”
“姐姐,他想欺负笙姐姐。”
桑叶的话,让叶樟的脸色沉了下来。
东楼笙是她带上来的,如果被人欺负了,总是自己的错。
“他说的是真的吗?”叶樟面无表情的看着该男子,冲着水芷招了招手。
她是打算狐假虎威仗势欺人的。
“他胡说,我怎么会做这种事?”
“掌柜的,他是你这里的住客吗?”叶樟没有搭理他,看向了掌柜的。
“不是。”掌柜的也没有什么印象。
“你既不是这里的住客,你怎么会到这里来?我这个弟弟虽然调皮,可是他才这么大一点,虽然会走会跑,可也不会无辜的招惹别人。”
“那我也没占着便宜。”
“你叫什么?家是哪里的?掌柜的,拿着我的牌子,去巡城司,这家人赶出京城,永远不许回京。”水芷皱了皱眉,最看不起这种什么都不行的二世祖了。
你说你要是真干了坏事也行,腥没偷着,还被一个小孩子给戏弄了。
太丢人了。
“你是谁,你凭什么?奉劝你,别多管闲事。”男子梗着脖子看向水芷。
掌柜的原本还想给他求个情,但是听他这么说,摇了摇头,接过水芷手里的令牌,就走了出去。
一看掌柜的这个架势,男子害怕了,就想走了:“你们给我等着。”
“想走?”叶樟走到他面前,挡住了他的路:“公主殿下既然吩咐了,你真以为是开玩笑的吗?”
“什么,公主?她哪里是公主了?你们别想骗我。”男子一听公主,冷汗都下来了,再想想刚才掌柜的那么听话,他只觉得两条腿直打摆子。
现在是真的后悔了,早知道她有这么一层关系,说什么他也不会跟着她的。
谁让他第一次见到这种美人呢?第一眼看着,只是一个冰冷的美人,再看的话,就有一种隐藏的锋利,但却不伤人,仿佛猫儿伸出的小爪子,让人一眼就喜欢上了。
“我想,能惯出来你这个毛病,要么是你家世不错,要么就是你并没有遇到反抗的人。”叶樟冷眼看着他,嘴里的话让他的心跟着更凉了:“公主面前可不惯你的毛病。”
“我再给你求个情,你家里的人都不追究,只有你一个人,离京去吧。”
“你求这个情干什么?你不怕他们报复你么?”水芷摇了摇头,果然是心太软的毛病。
要不然也不会测试的时候,放弃最后一关,被刷下来了。
“这不是有你?我要想安安稳稳的,总是要立威的。一事不烦二主,他们家来报复了,正好借着公主的手,把这个威立起来。”
“也是个主意。”水芷觉得这个主意果然比自己的还好。
她是想要一劳永逸的,但叶樟要站稳脚跟,肯定还会遇到别的问题,自己又不能老跟着她。
男子一脸悲愤的看着叶樟,好狠的心啊,害了他一个还不够,还打算把自己的家族都给连根拔了啊。
得想个法子,通知一下家里的人。
可直到他被巡城司的人拖出京城,他也没有跟自己家里人见上面。
看着高大的城墙,以及他被打了特殊标记的身份牌,只觉一阵阵寒风直往心里钻。
自己的错误,害了整个家族,真的是万死难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