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事人却并不怎么配合。
郑子越侧躺在chuáng上,发白的脸yīn沉着,一点不在乎自己的高烧,就是一副非bào力不合作的样子。
“我告诉你们,谁也别管我,谁也不许给我看。”
脸yīn沉,话比脸还yīn沉,几个年轻的大夫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
郑鸿轩早就去上班了,苏红怕他不自在,也早早的走了,一堆大夫一点儿也奈何不了他。
良久,一个年纪稍大,站在前方的男人无奈开口:“要不这样吧,大少爷,不输液,您先吃点药,控制一下,行不行?”
郑子越拉长了脸道:“我说的话你们没听见是吗?都给我滚出去!”
副院长苦着脸,一边是郑总天天打电话问情况,一边是大少爷死活不肯治病,哪边都不敢得罪。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哪位大仙下凡能来制住这小霸王啊?
“你叫谁滚出去?”
就在这时候,一阵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从门外穿来,话里面还带着隐隐的怒意。
郑子越一怔,连忙翻身起来,回头一看,果然是苏见。
他穿着一身制作jīng良的西服,风尘仆仆地站在门口,两只黑沉沉的眼睛正直直地看着他。
没看出他的不对,郑子越看见他便是一喜,立刻就要翻身下chuáng。
苏见连忙走上前去,搂住他的腰,冷着声音道:“多大的人了,还不长记性,不知道自己在生病吗?”
郑子越坐回到chuáng上,搂着苏见的腰,不满地说:“刚回来就训我。”
苏见低声斥了一句:“不许撒娇!”
郑子越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佯怒道:“谁……谁撒娇了?”
苏见意味不明的哼了一声,没再看他,而是转身朝向守在一旁早已目瞪口呆的副院长,礼貌性地笑了笑,放低了姿态,轻声道:“真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麻烦您再给看一下,怎么尽快给他把烧退下去。”
副院长这才回过神来,下意识去看郑子越,不料郑大少爷满眼满心的都是眼前帅的发光的男人,根本不看他。
副院长一下子明白了谁才是做主的人,连忙回复苏见:“本来吃点药就可以了,但是郑少爷拖了足有一个星期了,必须先做检查,看看感染到什么程度了,然后尽快安排输液。”
苏见脸又沉了沉,点点头:“听您的。”
他拍拍郑子越的后背,淡淡地说:“一会儿去做个检查,好好听大夫的,别再胡闹了。”
郑子越不满地在他胸膛上蹭了蹭,见他不为所动,只能无奈道:“好吧。”
郑子越下了chuáng,跟着大夫出了门,一步三回头,见苏见根本没有要陪他的样子,心里陡然失落了下来。
他垂了垂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病房里,苏见坐在病chuáng旁边宽大的椅子上,目光沉沉地看向门口。
不一会儿,郑子越进来了。
左脸写着不高兴,右脸写着委屈,两只眼睛埋怨地看着他。
苏见扫了他一眼,就移开了目光,转身朝向护士,道:“麻烦您给他扎上针。”
郑子越无奈,只能上了chuáng,伸出手给护士。
护士拔出针头,小心翼翼地找着血管,找到以后便眼疾手快地扎了进去。
郑子越嘶的一声,委屈巴巴地看着苏见。
苏见抬了抬眼皮,淡淡地问了句:“疼?”
郑子越更委屈了:“疼。”
经验丰富,眼疾手快,扎针快到从来没让病人意识到过的护士长眼皮跳了跳,想说话,想了想又没说。
却见苏见笑了一下,从嘴里淡淡地扔出来两个字:“活该。”
郑子越一愣,微怒道:“你说什么?”
苏见冷笑了一下,道:“拿碎盘子把自己的手割成猪蹄的时候都没见你喊疼,这会儿倒是知道疼了?”
郑子越闻言一愣,继而一阵心虚,又不敢狡辩,只能怯怯的看着苏见。
苏见却不理他,只对着成熟漂亮的护士长小姐说:“麻烦您了,我看着他就成了。”
护士长知道这是要她出去的意思,连忙收拾了东西,转身走了出去。
护士长走后,苏见坐到了病chuáng边宽大的椅子上,目光淡淡地看向一旁装小可怜的郑子越。
良久,他冷冷笑了一声,道:“把你那点儿演技给我收起来,别跟我在这儿装,那一套在我这儿不管用!”
郑子越心想,就你这吃软不吃硬的脾气,不装可怜也不行啊。
“早不发烧晚不发烧,我一走你就发上了烧,发了整整五天的高烧自己竟然不知道!大夫给你治你也不让!”
苏见猛地一拍桌子,语气里隐藏着怒火:“郑子越,你把自己身体当什么了?你知不知道——”
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