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明楚一噎,偷偷白了他一眼,但是本着兄弟情义还是冷漠地回了他一句:“哦,恭喜。”
郑子越不满地看了他一眼。
回到家以后,已经很晚了,郑子越像往常一样,进了苏见的房间,上了苏见的chuáng。
好像只有被他的气息包裹,他的心才能稍微安静下来。
忽然,门被从外面打开了,郑子越猛地抬头。
就看见苏见,穿着件风衣,逆着光,风尘仆仆地站在门口。
郑子越的心一下子跳的很快,像是要跳出嗓子似的。
过了好久,他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还知道回来?”
话里有不满,有埋怨,还有着一丝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委屈。
苏见倏地笑了,快步走到chuáng边,打横抱起他。
郑子越一惊:“你gān嘛?”
“洗澡!”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郑子越脸微红,小声道:“我洗过了。”
苏见脚步不停,一边抱着他一边朗声笑道:“那就伺候你老公洗!”
郑子越的脸彻彻底底地红透了,把脸埋到了苏见的胸膛里,再也没心思跟他计较他这么多天不回家的事情了。
情侣间的洗澡当然不只是洗澡,洗着洗着就变了味道。
做到一半,苏见把郑子越压在浴池的边缘,眼神复杂,低声说道:“我给你取个字吧。”
郑子越还没过神,一片茫然:“什么?”
苏见勾了勾嘴角,道:“从前在大庆朝的时候,女子出嫁以前是没有字的,嫁人以后,如果丈夫宠爱的话,就会给她取一个字。”
郑子越一愣,然后脸更红了,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
但是他还是搂上了苏见的脖子,低声问道:“……什么?”
苏见的眼神一下子远了,好似在透过他,看别的什么人,兜兜转转,眼神又清晰起来,眼神里,好像还是只有眼前的这个人。
良久,他低声道:“《魏都赋》上说,‘千乘为之轼庐,诸侯为之止戈。’”
“从今以后,你的表字,就叫止戈吧。”
从今天开始,前尘往事都不再想了,两辈子的情,我就还给你一个人吧。
郑子越听着这个名字,莫名觉得熟悉,他刚要细想,苏见的动作却变得凶猛起来。
苏见手机铃声响起,可是沉浸在情.欲里的两个人都没有去管它。
给郑子越洗了澡,抱上了chuáng,苏见拿起手机,给李教授回拨过去。
手机刚响了一下,那边便接了起来,李教授气急败坏的声音传过来:“苏见你怎么回事儿?好不容易找到的证据,现在所有人都在这儿等着它复原,这个节骨眼儿上,你怎么就走了?”
苏见的声音略有嘶哑,他笑了笑,沉声道:“老师,昨天晚上我夜观天象,咱们查错了,你往东走,在河县最东,有一条河,在河的南边,埋着……那个人的遗物。”
那边李教授愣住了,良久,他略有忐忑地开口:“苏见,咱们查不到,没关系,那就慢慢查,你可不能……”可不能疯了啊。
苏见不欲多说,只说道:“信不信随您吧。”
说完便挂了电话。
能做的他都已经做了,后事如何,他已经不愿意去想了。
第二天早上吃饭的时候,郑子越还没起。
郑鸿轩皱了皱眉,说:“他这最近是怎么回事儿,怎么老是起这么晚?”
苏见咳了一下,道:“怪我不好,昨天晚上非要让他跟我打游戏,累着他了。”
郑鸿轩皱眉:“还真是的,每次只要你在家,这小子早上就起不来,他是不是老是缠着你,通宵陪他玩游戏?别太惯着他了!”
苏见嘴里的牛奶差点喷出来,想替郑子越解释,又不知道说什么,只好选择委屈他了。
吃完饭,郑鸿轩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儿,他看着苏见,道:“见见,昨天有个导演跟我说,他看上你写的一本了,想拍出来,想问问你愿不愿意。”
苏见写的书很多都有点意识流,得奖这么长时间,还没有一个导演敢拍他的书。
他诧异道:“哪一本?”
“《将军令》。”
苏见一愣,皱了皱眉,顿了顿,道:“叔叔,哪一本都行,就这一本,我不可能让人拍。”
郑鸿轩见他这么重视,心想这作家还真是都有点怪癖,面上却笑着说:“没事儿没事儿,不拍就不拍,咱家又不缺那点儿钱。”
回了房间,郑子越刚睡醒,一只手支着chuáng在那里揉眼睛。
看见他进来,不自觉地伸出手,要抱抱。
苏见眼睛里漾起笑意,快步走上前,抱住了他。
想起刚刚餐桌上的事儿,苏见跟他说:“你知道刚刚叔叔跟我说什么吗?”
郑子越迷迷糊糊地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