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过宿舍里薄薄的蓝色窗帘照进来,他的发丝在月光下仿佛闪着莹莹的光,怀中这个还不到还不到二十岁的青年,正像个小猫似的温驯地依在他怀里,让他心里简直软成了一团。
还是个孩子呢,他想。
寂静的夜里,郑子越闷闷地声音从胸膛前穿来:“苏见,自从你救了我之后,我就老是做梦梦到你,后来真的见到你了,我就开始一夜夜地失眠,我去看了好多医生,可是根本没有用,我只能靠吃安眠药才能睡着。”
“只有咱俩在一起的那一天晚上,我才睡了一年多以来第一个安稳的觉。”
苏见一愣:“郑子越,你……”你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
郑子越顿了顿,声音忽然哽咽了下,道:“我知道你觉得我这是有病,可是我不这么觉得,我只是想永远和你在一起,我没有错,哪怕真的是病,那我也不想治。”
苏见的心好像被人狠狠地用针扎了一样,他闭了闭眼,搂紧郑子越,颤抖着声音说:“对不起,是我说错了话,你没有错,都是我的错。”
郑子越睁着漂亮的眼睛,红着眼眶,继续道:“苏见,你知不知道我今天快吓死了,我好怕你不要我啊,你要是不要我了,那我就真的无家可归了。”
苏见红了眼眶,一边覆在他身上,上前去吻他脸上啪嗒啪嗒止不住的泪水一边嘴里不停地说着“对不起”。
郑子越抽了下鼻子,用还带着哭腔的声音问:“苏见,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呀,你要是不喜欢我,那我还是早点去治病吧,免得时间一长,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了。”
苏见两只大手紧紧地箍住他的脸,一边给他擦泪一边用低沉的声音说:“……喜欢。”
郑子越用颤抖的声音问:“真的?”
苏见闭了闭眼,下定了决心,道:“真的,比珍珠还真,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的那种。”
罢了,想那么多做什么,他不过还是个孩子,做错了事他就一点点教他,不懂事他就帮他成长,谁叫他早就守不住自己的心了呢。
往后的事往后再说吧。
郑子越双臂搂上他的脖子,雪白修长的双腿攀上他的腰,头微微抬起,用泛着水光的眼睛看着苏见,道:“苏见……”
苏见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笑了笑,吻了吻郑子越的额头,低声说:“还不到时候。东西不全,我怕伤了你。”
郑子越摇摇头:“我不怕。”
苏见用额头抵上他的额头,对着他对他说:“可是我怕。”
郑子越眼里闪过一丝受伤,道:“苏见,我知道你不喜欢男人,要是你真的不想,那我……”
“说什么呢,”苏见打断他,笑了笑,神色温柔,“等我准备好东西,到时候你就是求饶我也不会停下来。”
他在郑子越耳边,用含着笑意的嗓音,低声说着骚话:“要让你喊哑嗓子,bī的你一遍遍地说‘哥哥,我错了,我不该勾引你’才行,不然便让你三天三夜下不了chuáng,把你弄得腿软腰酸,让你哭着求饶才算。”
郑子越的脸彻彻底底地红透了,眼神飘忽了一会儿,然后紧紧闭上,装作没听到的样子。
苏见笑了声,见他终于不再难受,就又紧了紧抱住他的双臂。
两人如连体婴儿般紧紧拥抱着,本来都以为是一夜无眠,却不料是一夜的安睡。
郑子越早上醒来的时候,苏见早已不知去向。
他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连忙下chuáng,不料脚下一滑,眼看就要从上铺摔下来。
苏见刚去端了一盆温水进来,就看见郑子越要从chuáng上摔下来。
他瞳孔一缩,上前几步单手抱住郑子越的腰,把他放到昨晚准备的下铺上,脸色略白,责备道:“你还是小孩子吗?下个chuáng都下不好。”
倒也不能怪郑子越,估计在昨天之前他都没见过这种大学宿舍里的简陋铁架子chuáng。
郑子越嘴一撇,一副不服气的样子,也不说话。
苏见紧着眉头盯着他,像看从前家族中那些不懂事的晚辈一样,空气里逐渐弥漫起紧张而又严肃的氛围。
郑子越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往后瑟缩了一下。
苏见叹了口气,紧皱的眉头舒展开,看着一副怂样儿的郑子越,揪了揪他光洁高挺的鼻尖,无奈道:“以后小心点儿啊,别再跟以前一样莽莽撞撞的,也不想想真要是摔着了,我有多心疼。”
郑子越脸红了红,小声说:“好。”
苏见也知道自己是关心则乱,对他凶了点,看见他一副乖巧的样子,心里又软了软,道:“这两天没事,我陪你回家吧。”
郑子越闻言喜不自胜,过了一会儿,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瞬间像一个被扎破的气球般瘪了下去,他哭丧着脸道:“可是我都跟我爸撩狠话说不回去了,现在回去,我还有面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