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见松了一口气。
换了拖鞋,苏见跟着郑子越进了餐厅,郑鸿轩正帮着苏红在厨房做饭。
郑子越的脸上露出讽刺的嘲笑。
苏见见状,心里顿时浮现出“这小子不会又要作妖了吧”的恐惧。
可是郑子越这一顿饭却吃的异常安静。
安静到郑鸿轩奇怪的看了他好几眼。
安静到和谈笑风生的其他三人格格不入,仿佛一个外来人。
苏见不知道怎么的,鬼使神差的盛了碗汤,放在了郑子越跟前。
郑子越古怪的看着他。
苏见不过脑子地说了一句:“嗓子不疼了吧?”
郑子越黑了脸。
*
回学校的时候苏见一直在想,是什么给了他勇气,让他一个一穷二白的退伍伤残孤寡老兵去关心一个家有良田千顷,豪宅百座的国产超级富二代,是对方太善良了,还是他太飘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艾玛,老苏,不行了,你这是让谁打成这揍性的?”
李大峰笑的前仰后合,跟一癫痫症晚期的狗熊似的。
苏见一边用jī蛋揉着发紫的眼眶一边对李大峰翻白眼。
“别提了,我自己作的。”
李大峰感慨:“能让你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可真是不容易啊。”
苏见懒得理他。
过了几天,苏见又去学校排练厅做指导。
见识过苏见的本事以后,吴教练已经从总指导退居二线,打着“要给年轻人一个机会”的幌子,实则在一旁默默观察,偷师学艺。
“苏见小兄弟,你看这个动作,”吴钢比划了一下一个刚刚苏见给孟水凡演示的动作,“怎么就能做的那么快?”
旁边的几十个姑娘小伙都偷偷伸过了耳朵。
苏见小兄弟一脸高深莫测:“无他,唯手熟尔。”
这句听起来无比熟悉且忽悠的话,却不知为何让在场的几十号高材生一脸倾佩且自愧不如,更有汉语言文学专业感情澎湃的女同学潸然泪下。
嘤嘤嘤苏学长一定受了很大的苦头才能练成这样!
苏见正跟小姑娘们胡诌白咧自己小时候练功的辛酸史:
“……睡什么觉?不让睡!我一天24个小时不睡觉,早上起来先劈柴打猎……”
“可是苏哥你家不是住市里吗?去哪劈柴打猎啊?”
“……别打岔!还听不听了?我以前要是跟你一样这么多话,我妈早把我打死了!”
“啊~”
小姑娘们发出同情而倾佩的声音。
“曾经有一次我看见一吊睛白额大虫,就在我家房后……”
“九九那个艳阳天咧呦,十八岁滴哥哥他……”
“苏哥你手机响了!是“八成有病”打过来的!”
苏见心里一惊,接过来,一看上面“八成有病”几个字,顿时生起一种要赴刑场的悲壮。
“苏见?这么久没接电话,是你想死了还是你妈想跟郑鸿轩离婚了?”
苏见忽略他难听的话,提取重要内容:“有事找我?”
“天行马场俱乐部,给你半小时,要是到不了你就等死吧!”
说实话他苏见就烦这种动不动就仗势欺人拿你命威胁你的富二代,他身为一身怀绝技的隐世高手,能受他威胁吗?
“武子牧,把你车钥匙给我,明儿还你。”
能!太能了!把柄还握在人家手里,不怂不行啊。
苏见悔恨地拍了拍自己脑门。
哎,一时冲动害死人啊!
*
其实一开始苏见心里多多少少有点火大,直到看见郑子越今天又穿了件高领子的毛衣,骑着马向他度来。
他心底那点子身为社会主义接班人的善良又开始冒头。
“什么事啊,郑大少爷?”
旁边穿来一阵笑声:“子越,这就是你那继兄?”
苏见寻着声音瞅过去,是郑子越旁边一个容颜jīng致,桃花眼,姿态风流的帅哥。
郑子越不否认也不承认,只是冷漠地苏见,居高临下地问:“想让你妈安安心心做豪门贵妇?”
苏见正色:“我只希望你别再找她麻烦。”
郑子越笑了下,说:“以后我叫你,没有理由,随叫随到,我让你往东你不许往西,让你gān什么你就gān什么。”
旁边有人大笑:“郑少这是训狗呢!”
那桃花眼帅哥也哈哈大笑着说:“怎么说话呢?都进了郑家门了,这是郑少的人还是狗,那也是郑少说了算啊!”
苏见眯着眼睛扫视了桃花眼一下,把他吓了一跳。
我去这小白脸气势还挺qiáng!
他呼噜着身上的jī皮疙瘩,刚要说话,那边苏见已开口:
“没问题,我答应你。”
郑子越看着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你倒是孝顺。”
“会骑马吗?”郑子越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