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了周一,他准时出现在浦越资本,而且一待就是一天。
下午开组会时,庄久霖从会议室前路过,有同事说:“你们觉不觉得庄总最近来25楼的频率有点高?”
“可不是么,以前十天半个月来个一两次,待不超过一个上午,现在——我记得庄总已经有三天整天都待在这儿了。”
坐在一旁的田芮笑心头一颤,随机又咬了咬牙。
——别给自己加戏,25楼有他满屋子员工,关你屁事。
陆璟比孙兴开朗,两周不到的时间,和田芮笑已相当熟络。
三天前开始,每天中午他吃饭回来,手里都捧着两杯星巴克,其中一杯放到田芮笑面前,笑道:“买一赠一券,再不用就过期了。”末了,又补充:“知道你不吃糖,低因美式,很苦的哦。”
一天前他们加班到十点,田芮笑回家之后收到他微信:到家了吗?
到了昨晚,他再发来消息:我家楼下有很好吃的包子和豆浆,要不要给你带一份?
很懂得循序渐进,田芮笑想,在学校里一定没有他追不到的女孩。
蒋纯发来贺电:“瞧瞧人陆璟,这才是撩妹的正确打开方式。轻轻松松能hold住的小哥哥他不香吗?老男人那种王者段位,你真的玩不过的。”
田芮笑心里一阵难受。
或许这么说有点过分,但——陆璟让她觉得不是对手。
……那么反之,也许庄久霖也觉得,她不是对手。
午饭后,田芮笑洗手出来,顺带补了一抹口红。脸庞上更鲜明的色彩,让她看起来更jīng神几分。
关上盖子,她好好地看了看自己。
——难道他真的将那次当成一个惩罚而已?只是输了球的惩罚而已?
她最近常常这样,没来由地就想起他。又或许,他就一直在她脑子里,从未离去。
“轻轻松松能hold住的小哥哥他不香吗?老男人那种王者段位,你真的玩不过的。”
镜子里的女孩倏地抬起下巴,眼底闪过一道锐利的光。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玩不过?谁玩谁还不一定。
下午,田芮笑到门口接供应商送来的纸品,庄久霖从她身后进门,她和前台一道打了个公式化的招呼。清点完毕,她开始到各处分发,等到剩下高管办公室片区,她佯装不舒服去洗手间,把差事赚到了陆璟手上。
陆璟回来的时候,告诉她:“Anna姐很关注你。”
田芮笑问:“怎么了?”
“她在庄总办公室里,问我你怎么不来,她刚才看到你去发前面的了。”
Anna又在故意说给某人听了。
田芮笑寥寥一笑,解释:“Anna姐喜欢勤快的小孩,你多做点事,她就会教你很多。”
陆璟欣然领教:“好。”
第二天Anna找田芮笑给在楼上总部的庄久霖送文件,田芮笑复制了一样的操作。
之后陆璟回来,Anna恰好撞见,她和田芮笑心照不宣地对了一眼,给了她一个暧昧的微笑。
——小姑娘,有出息。
Anna继续走向田芮笑,媚眼如丝地倚在她工位前,道:“如你所愿,明天姐要去深圳出差,不过之后要从广州飞新加坡,这趟下来得去个五六天,愿意吗?”
上级给下级安排出差,直接招呼就是了,如此询问,不就是——舍得那么久见不着他吗?
事实上,即便是待在公司里,庄久霖也忙得马不停蹄。三番两次偶遇是只能出现在小说里的情节,老板根本忙得连影子都见不着。
田芮笑乖乖巧巧道:“当然愿意了,我还有两周就要走了,最后一次陪姐出差,当然得去。”
是啊,她只剩最后两周了,等从新加坡回来,便不到一周。
五月的北京漫天柳絮,当天离开公司前,田芮笑把自己的口罩送给了陆璟。
“还有这个,”田芮笑把桌角的保温杯拿过来,“我积分快到期了,到楼下星巴克兑的,一直还没用,给你啦。”
这只保温杯在她桌上放了两个月,已然成为她的地标,全公司都知道。
就这样,田芮笑离开之后,某人每次来公司,都能见到陆璟端着她的杯子,来来回回打水。
或许暗恋中的高中女生最不期待放假,五一就算了,国庆简直要命——见不到心上人的每一天都度日如年。
于田芮笑而言,这种感觉迟到了四年,却同样焦灼而难熬。她真的从没想过,七天可以过得这么漫长,还是工作排得从早到晚的七天。
回京那天是周一,Anna暧昧地对她说:“还好是周一哦。”
要是周末,你还不得熬死?
可一到公司才知道,庄久霖也出差了,去香港,至少三天。
在浦越的最后一周,田芮笑一眼都没见过庄久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