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成功的,宝贝,”庄久霖抱紧她,“我刚从明天回来,已经帮你看过成绩了。”
田芮笑一愣,扑哧一声笑出来。“好嘛,”她重新爬起来,“那我放心啦。”
一觉睡到天明,惊扰有情人的是一通来电,不是找田芮笑的,而是庄久霖的。田芮笑从他怀里翻身出去继续睡,迷糊中感觉到他捞过手机接听,不出几秒,猛地掀开被子起身。
田芮笑跟着惊醒,听见他急切地应:“我马上回去……”
庄久霖挂了电话,马不停蹄联系人紧急安排航线,他的飞机还在香港。等他安排好一切,开始穿衣服,田芮笑已经坐到chuáng边,失色地看着他:“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爸爸昏迷,阿姨今早叫了他很久都不醒,已经送去医院了。”庄久霖面色冷峻,快速利落地穿戴整齐,进了洗漱间。
田芮笑跟到他身后:“你别着急,现在还算及时,等你回到,叔叔就醒了……”
庄久霖撕开牙刷,匆匆应了个“嗯”。
田芮笑满眼痛心,上前抱住了他。前不久庄久霖跟她提过,庄徐行状况有所恶化,jīng神也愈发不振。将近一年时间过去,谁都知道,这或许是大限已至的征兆。
“你是一个超级棒的儿子。”田芮笑抱着他说。
等庄久霖漱去泡沫,才道:“但愿他也这样认为。”
“我早点回北京,陪希未,陪爷爷奶奶。”
庄久霖转身回来,吻了吻她的额头。
出门之前,庄久霖不再有心与她拥抱,就连退房都留给她办。
庄久霖走了,田芮笑愣了好久好久,才转身回去找手机。一开微信,她和蒋纯庄希未已沉寂许久的群聊有了动静——家里最近多事,她们不想聒噪惹她烦。
很早蒋纯就醒了:能查分了吗?我还进不去。
庄希未说:害,中传号称全北京最晚,我今天最后报信。
蒋纯:@老田,我看微博有人晒你校成绩了,你查了没?
之后都是蒋纯在说话,庄希未在家里,一定是庄徐行昏迷后她陪着去了医院。
田芮笑难受得胸闷,缓了好久才好一些。她终于抬头,决定就在这里,独自一人,查成绩。
全北京只有一个学校凌晨出分,也只有一个学校会给排名。
担忧庄久霖冲散了她原本的紧张,她只是平静地拿出手机,登录网站,输入姓名号码,点击确认……
网络畅通,一瞬跳转。田芮笑飞速瞥了一眼总分,长舒口气——413分。她才敢继续往上看:
思想政治理论:72
英语一:88
数学三:136
金融学综合:117
总成绩/专业排名:413/9
第九名,偏偏是第九名。田芮笑弯起嘴角,好像比拿了第一还开心。
怕庄希未会告诉庄久霖让他分心,田芮笑单独发给蒋纯:我打个样吧。蒋纯回了一串惊天动地的感叹号。
洗漱之后下去退房,回到家里,芮娴已去上班,田镇南惊讶地看着她:“我以为你还没起来。”
田芮笑脱口而出一个完美理由:“今天出成绩,就起得早,去吃早饭了。”
田镇南坐直了腰:“怎么样?”
“413分,第九名。”田芮笑平静地说。
田镇南瞪直了眼睛,病情退化了他的面部肌肉活动能力,他呆呆地看着女儿,连声道:“好,好,笑笑好……”
田芮笑笑起来:“我给妈妈和姐姐打个电话。”
田镇南点头,她穿过客厅回房。她这身装扮芮娴或是田芮雯一眼就能看出猫腻,还好爸爸不会。
芮娴和田芮雯如出一辙的激动,都保证了早下班回来加菜。
总算有了点好消息。田芮笑如释重负地倒在chuáng上,不知是第几次看了时间。庄久霖最快也要午后才到北京,即便知道他飞机上有网,她也不敢烦扰他。
午后刚过,蒋纯就发来了成绩——358分。除了数学不到一百,其他三门都算不错。按照燕大往年分数线,这个分数无法进入复试,但在调剂中还算抢手。
田芮笑提醒她:开始搜罗调剂信息吧,说真的我不知道北京哪个学校的电信不是热门,调剂可能不大,你最好多看看其他地区。
蒋纯:知道啦。
千辛万苦熬过初试,被筛选出来的拔尖者还要继续面对第二轮复试的考验。复试包含笔试、英语口试以及面试,可操作性很qiáng,细数那些不公平的黑幕,只怕三天三夜也道不完。但这是最坏的时代,也是最好的时代,除去那些被权贵阶层占去的极少数位子,还有大多数机会能让你为之努力。
能让人民有可努力的方向,就是一个有希望的国家。
到了夜里,庄希未才出现在群里,直接甩了一张截图——361分,并简单说明:悬,只比去年分数线多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