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律师指了一下照片上没露脸的年轻男子,一字一句道,
“这个人,是李先生的亲生儿子。”
我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瞪圆了双眼,
儿子?
李业还有个亲生儿子?
我低头看着屏幕上连脸都没露出来的人影,觉得张律师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竟然想出这么一个荒唐的理由来对付我。哈哈大笑了起来,有些失态,
“李业什么时候有过的儿子?我怎么不知道?”
“我林芝微虽然家道败落,但林家没落前,也是经常跟李家有来往的,李业掌握李家大权这么多年,在豪门里就是朵奇葩,以前为了他的初恋白月光,从来都不近女色,根本没有一丝沾染红尘的绯闻。跟我结婚后,更是洁身自好。我和他结婚五年,从来就没见他在外面吃过晚饭!”
当然不能把我跟李业没上过chuáng的事情说出来,在外人眼里,我们还是相敬如宾的夫妻。
我指着屏幕上的男子,摇摇头,
“李业每天从公司里出来就直接回家,周末和我在家,就连出差都是带着我一起去,他怎么可能冒出来个私生子?”
“莫不是你要跟我说,这个儿子,还是李业那个初恋未死前,给他生出来的?”
“正是。”张律师很凝重地点了点头。
我正在笑的下巴突然不动了。
眼睛直愣愣地看着面前的李策还有张律师。
他们大概觉得我是不是被这个消息给吓傻了,疯掉了。
李策甚至伸出手,揉着我的肩膀。
我恶心地躲开。
“芝微,”李策直接称呼了我的名字,“我们讨论了,让你jiāo出来股权,也都是为了你好。”
“这个孩子,的确是大哥的亲生子。大哥临去世前的那一年,都在调查这个孩子。基因对比检测了三遍,错不了。你应该也听说过,大哥和他的初恋曾经有过一年多的分手,孩子就是那个时候……”
我傻愣愣地看着他,看着他的嘴巴一张一合。
“这个孩子如今也已经成年,并且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他表示很愤怒,并且十分憎恨大哥当年对他妈妈的分手而导致的他妈妈的死亡。”
“所、所以呢?”我大致消化了他说的,竟然有些期待接下来他又会丢出怎样的炸弹。
李策往前靠了靠,贴的我很近。
身后的阿彻突然冒出来,将我往后拉了一把,qiáng行让李策与我隔开一米多远。
阿彻冷着脸,握住伞柄的手指用力到发白。
李策踉跄了两步,抬起头,很生气地对着阿彻大吼,“你这个下人,到底还有没有数!我跟大夫人说话,哪来得了你在这儿阻拦!我告诉你,以前我被你拦截,都是看在大哥的面子上,大哥还活着,你为芝微服务就是为大哥服务,我怕大哥,所有才不跟你计较!现在大哥已经死了!就算今天我把芝微给就地qiáng/bào,你也得眼睁睁地看着——”
“闭嘴!”阿彻冲上前去就要给李策一拳,目光狰狞凶狠。
我头疼,想要快点儿把这些事情全部听完,于是让阿彻不要动手,
“住手!你听不出来他是在故意激将你!”
李策没那个胆做他所说的事情,这个我是知道的。
但是阿彻到底是不是为了李业而阻挡李策对我献殷勤,那我就不能肯定了。
阿彻的手落下,yīn冷地瞪着李策。
回到了我的身后。
我目光注视着他走到我后方,在他脚步停下的那一刻,给了他一记冷厉的目光。
这个孩子,为人愈发成熟,但怎么冲动起来还是这么毛毛草草!
阿彻低着头,为我继续撑伞。
我挺直了腰板,示意李策继续说。
李策不再敢造次,规规矩矩站在了距离我一米处的小路上,指着平板开口,
“大哥确定了这个孩子是他的亲生骨肉,是在他去世前的一个周。那时候大哥已经很虚弱的,几乎是知道他还有个流落在外的儿子那一瞬间,同时又陷入了昏迷,再也没醒来。”
“而在此之前,大哥因为不是很清楚这个儿子究竟是不是他的骨肉,所以遗嘱上写的都是‘百分之三十的股权留给直系亲属’,并没有写明到底是给妻子还是给儿子。他估计是想的是——要是儿子是假的,那么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就留给你;要是儿子是真的,”
“那那百分之三十的股权,就要重新划分。”
“可、大哥还没来得及修改遗嘱,他就……”
我彻底明白了,上前一步,主动靠近李策,轻声问他,
“这个孩子,他知道遗嘱的这些事吗?”
“知、知道……”李策有些结巴,眼神躲闪,
“大哥的遗嘱、是、是jiāo给张律师起草,张律师不单是大哥的律师,对李家其他分支几房更是有合作的,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