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明章:“那……我看你对彻先生每次都冷冷淡淡的。”
我:“我又不喜欢他。”
我:“难道他对我好,我就一定也要对他好吗?”
邵明章:“……彻先生可是跟了你七八年。”
我:“我一直……把他当孩子。”
“你会喜欢上自己养大的小孩吗?怎么可能!就一个孩子而已!”
邵明章似乎还想说什么,我不想跟他继续探讨阿彻的问题,让他闭嘴,毕竟我和阿彻已经划清界限了,那天去公司碰见阿彻本来就是一个错误,要是真的因为这件事阿彻才跟他女朋友分手,那么我就更加罪大恶极。
我跟邵明章说明白我今后肯定是要加大不见阿彻的力度,让他以后也别三天两头跟我说阿彻的事情了,两不相见最好,或许过段时间阿彻想明白,又会跟那个女孩子和好。不管和不和好,我都不能继续跟他有一丝牵扯。
邵明章轻笑着,意味深长问我道我一句,“小妈你心真狠。”
我说这不是心狠,本来就是养在身边的一个小玩意儿,没想过染指,更不可能谈男女之情。
这句话纯属于开玩笑。
哗——
车身突然猛地往前冲了一下,紧接着急减速停在了路边。
“怎么回事!”我抓着扶手,稳住身子后,敲了敲车板。
邵明章的手机嗡嗡响了两声,他倒是没对突然停车有多么生气,反而先是看了眼手机,嘴角逐渐浮现出一个看热闹的笑容。
“换了个司机而已。”
“司机不是刚换的吗?”我没听明白他这句话,脱口而出问他。
邵明章抬起头,没事人似的把手机揣回到大衣口袋里,然后拨了个电话,对着电话吩咐道,
“那个,张伯,你让秘密跟行的安保团队在上来个人来给我开车吧。”
“对,彻先生有急事,开了一小会儿开不了了。接下来的路程,还是麻烦你了!”
*
我没想到阿彻也来了。
邵明章笑的不怀好意,我下车后,看到在半道上离去的阿彻又好端端地站在了李氏私人墓地的边缘外,一袭黑色的风衣,耳朵上挂着无线耳麦,正带领一gān黑衣保镖整齐划将墓地与马路另一边拉起一道人体警戒线。
阿彻还是那个样子。
我低头不去看他,踩着冻gān了的青石板,邵明章似乎就是想让我出洋相,经过阿彻的身边时,他故意绊了我一脚。
“你有病?”我依旧低着头,一脚踹了回去,我能感觉得到我的身体靠近了阿彻,阿彻衣服上散发的肥皂液清香特别好识别,因为以前阿彻每次给我披上他的大衣,我都会说一句好香啊。
我不知道身后的男人什么表情,刚刚在车上的那一通话还在我的脑海里绕个不停,阿彻都听到了吧,劳斯莱斯的车挡板隔音再好距离也太近了,阿彻的听觉又那么敏感,以前他住在我的楼上,半夜我出来关一下窗户他都能在上面问我“大小姐,睡不着吗?”
听到了……还能怎么办啊。
李业的墓碑天天有人来打扫,去世了半年多,墓前的花啊卡片啊从来就没少过。站在李业的墓前,看着李业那张脸,我突然又想起来以前的事情。
心里还是有些唏嘘的,毕竟这个男人也曾经给过我暂时的避风港。
邵明章双手抄在裤子口袋里,嘴角咬着一根烟,吊儿郎当的。我低声问他你不给你爹磕个头保佑公司在你手上不要毁了?邵明章轻笑了一声,说公司现在在他手上,仅仅半年,业绩就要比李业死前前一年的直接翻一倍。
我找不出什么话了。
天空有些yīn冷,明明来的时候还是晴天,沿海城市的冬天下不来雪,就算下雪,也很容易在半空中就被截胡成毛毛细雨。
邵明章说差不多就得了,做做样子没必要在这儿挨冻半天,我表示很赞同,两人一拍即合。邵明章转头就对站在不远处的管家吩咐了一下,让他们开始安排往回走的路程。
墓园地址选在卿南山的半山腰,下山有一段路程,我和邵明章先走,随行的保镖在后面。阿彻以前就是守护我的“骑士长”,虽然单方面被我给赶走了,但是邵明章似乎又把他给召唤了回来。
依旧是以“骑士长”的身份,带头跟在我们身后。
我能听到阿彻的脚步声,一步一个脚印,沉稳且不失节奏。
很难想象,刚才他还坐在车上听到了我对别人说他的那些薄凉的话,愤怒地刹车离去的模样。
我的心有些沉甸甸,脚下的高跟鞋不小心一歪。
“小心。”
身后突然有一双有力的手,扶住了我的胳膊两侧。
我的身体一僵硬。
“大夫人。”阿彻的声音,平稳深沉地在我脑后响起,“路面滑,注意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