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悦悦就这么着,越看越是心惊,原来掌握一个人的命运,不是控制他的行动,而是将他即将要做的事按照自己的设定去修改。
这种感觉就好象,一只蚂蚁在地上爬,你不停地阻挡,不停地阻挡,一次又一次地改变蚂蚁的方向。
直到这只蚂蚁完全失去方向,并按照自己的意志走下去,一切有自己设定,是祸是副,是悲是喜,皆由自己一手策划,这才是真正的掌握别人的命运。
回到安家倾乐前世,白在接下古树的赠礼之后,便被安家倾乐拉着离开了那个奇怪的地方。
出来之后,安家倾乐还仔细地检查了一下古树送给白的东西,发现只是一些石头啊树枝啊,这样的破烂。
正准备扔掉,却被白制止了。
“别扔,这些东西我还有用。”
安家倾乐放下了高举的手,将手中乱七八糟的东西递给了白,白迅速收了起来,一副十分宝贵的样子。
这不由得让安家倾乐更加好奇了,忙问道:“白,这些东西到底有什么用啊?”
白笑着说道:“阿乐你是人族,看不出这些东西有什么用。不过我却是知道的,就拿这跟树枝来说吧。是那颗古树的本体上摘下的,带着蓬勃的生机之力。”
“只需要一点粉末,就可以让一个重病的人重唤生机。”
“这么神奇?”
安家倾乐伸手去拿白手中的树枝,一双眼睛里满是诧异,这么小一根树枝,居然有这么强大的力量。
那山下的那些村民岂不是有救了?
小鬼王殃插嘴道:“那棵树是生机古树,蕴含着整片天地的生机之力,树上的树枝自然拥有唤起生灵生机的作用。”
白接话道:“原来那就是生机古树吗?以前总是听长辈们说起,没想到今天竟然能见到真的。”
难怪这树枝之中蕴含着如此强大的生机之力,原来是因为那棵古树就是生机古树啊。
只是阿乐怎么会认识生机古树的,看生机古树的态度,阿乐似乎是他们的恩人。
而这些东西也是那颗古树看在阿乐的面子上送给他的,那颗古树说阿乐是什么“东林的守护者”,可世界上的“守护者”那么多。为什么阿乐能得到传说中的生机古树的喜欢。
刚才那个地方,灵气极其充沛,那个湖泊更是灵气凝结成水后形成的。这么大一片湖泊,不知道是由多少灵气凝结的。
还有湖边灌木丛的动物,似乎都是远古的神兽,按理说,那些神兽都应该灭绝了才对,怎么会出现在湖边。
而且数量还那么多。
东林,莫非是那个东林?
“白,白……”
“啊,怎么了阿乐,有什么事吗?”
白正在沉思,却突然听见安家倾乐在叫他,急忙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安家倾乐答道:“没什么,就是看你在发呆,想叫你一声。既然你说这根树枝就可以唤起生灵体内的生机,那是不是说明我们可以救山下的那些村民了?”
白点了点头,应道:“没错。本来我还以为会多花些时间的,没想到竟然这么好运气的拿到了生机古树的树枝。”
“有了这树枝,村民们的瘟疫完全可以被治好。而且是很快。”
白看向安家倾乐,眼中充满了困惑,本来他还以为要好一段时间才能找到救治村民的草药。没想到竟然被他找到了生机古树的树枝。
只是这树枝完全是因为阿乐他才能拿到的,如果不是阿乐他恐怕还要找很久的草药。
难道阿乐真的是古树口中的“东林守护者”吗?东林啊,那可是所有自然生灵的圣地。
阿乐竟然是那种地方的守护者吗?可阿乐一个普通的人类,是如何担任东林守护者的?
“那就好,既然如此,我们便回去吧。”
两人一鬼下山回村去了,村里还有很多村民在等着他们的救治。
“树爷爷,刚刚那个是阿乐姐姐吗?”
在桃木巨门之后的湖泊里,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坐在一条青色的巨龙身上,用一双干净如天上星辰的眼睛,望着湖泊中心巨大的生机古树。
“是啊。”古树说道:“只不过阿乐的转世,不认得我们了。”
小女孩天真地问道:“转世是什么?可以吃吗?阿乐姐姐为什么会不认得我们?”
古树呵呵一笑,脸上露出慈祥地神情,耐心地解释道:
“转世是不能吃的。转世的意思是,一个生灵去世后,灵魂去到阴间,喝过孟婆汤走过奈何桥,投胎到新的生灵体内。”
“再出生,长大,长成新的生灵。而投胎前喝的那碗孟婆汤,可以消除生灵前世的所有记忆。”
“所以,你的阿乐姐姐才会不记得你了。但实际上,刚才那个女娃和你的阿乐姐姐用的是同一个灵魂。这就是转世。”
小女孩一脸思考,突然天真地问道:“那是不是我们死后也会转世?”
“我们是自远古便诞生的神灵,像我们古老的神灵,是没有转世的。我们死后,灵魂会回到混沌之中,身体会化作天地的一部分,有的是山,有的是土,还有的是河、是海、是丘、是一片树林,一地芳草。”
“它们会代替我们活着,代替我们看着这个世界。只要他们还活着,我们就没有真正的死去。”
“哦,是这样啊。那阿乐姐姐以后还会想起我们吗?”
“或许会吧。”
古树的声音空灵,落入树林之中很快不见了踪影,似乎从未出现一般。
安家倾乐,白,小鬼王殃下了山后,连家都没有回,直接去了村里。立马找到了村长,开始为患病的村民煎药。
有了生机古树的树枝这种逆天宝药,对症下药什么都用不着了,生机古树就是一切病症的时候万能良药。
不到半个小时,白便煎好了药,吩咐安家倾乐将药拿给村民服下。
可安家倾乐还没来得及给第一个村民喂药,听到消息的村长急忙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
叫住了安家倾乐,问道:“乐姑娘,你们怎么这么快就配好药了?有效果吗?”
安家倾乐正准备开口解释,白就已然先开口说道了。
“村长,你放心这药绝对有用。我们在山里遇见了生机古树,它给了我们一截生机树枝。只要用这生机树枝熬药,不管什么病都能去除。”
“保证能让村民们恢复到之前生龙活虎的样子。”
村长有些不太相信白的话,不禁质问道:“生机古树?那是什么树,老朽活了几十年了,还从未听说过什么‘生机古树’的。更是没听说过仅凭一根小小的树枝,就能治好瘟疫的。”
“白医师,老朽知道,这瘟疫难治。可是老朽也没有逼着你马上就要治好村民们啊,你何苦去山里找一根树枝,来骗我们大伙儿呢。”
村长的话激起了村民的情绪,纷纷质问白道:
“是啊,白医师,我爹他们得的可是瘟疫,你只是上了一堂山回来便开始煎药,甚至都没有再看一下我爹他们的情况。”
“煎好了就要喂给我爹他们喝,还说什么是‘生机古树’的树枝,包治百病。如果山上真的有这么神奇的树,我们这些长年住在山脚下,日日都要进山打猎砍柴的能不知道吗?”
“还需要麻烦你一个妖精为我们治病吗?我看你,根本就是没安好心,想要治我们所有人于死地。”
“你是想害死我们全村人,我们当初就不该救你。”
此人话一出,村民的情绪更加激昂了,你一句我一句地说道:
“白医师,我们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这么害我们?”
“白医师,你莫不是忘恩负义,忘了当初是我们救的你吗?”
“什么白医师,他就是以妖精,是山里的怪物。就是他给我们村子带来瘟疫的,只要打死他,大伙儿的病就能好了。”
“对,对,打死妖精。”
“打死妖精,打死妖精。”
一石激起千层浪,白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他费尽心思想要救治的村民,竟然要打死他。
怎么会变成这样?
不少人向白围了过去,甚至还有人偷偷拿起了农具,什么锄头镰刀,高举着,大喊着“打死妖精。”
白害怕极了,本能地往后倒退。安家倾乐见状,当即冲在了白的面前,挡住了所有人,大喊一声:
“你们都听我说。”
众人被安家倾乐的声音惊住,瞬间停止了躁动,纷纷安静了下来,看着安家倾乐,等待着安家倾乐接下来的话。
“我不管你们是怎么想的,但是白是真的想要治好大家的瘟疫。这生机树枝是我和白一起拿到的,我也看到了那颗古树。”
“高数万丈,一直长到了天上,那树冠就象是一张巨大的绿布一样,将整片天空都给遮盖住了。”
“我和白站在树下,甚至看不见一丝阳光。而且,在树的周围围绕着很多很多只凤凰,凤凰你们知道吧?”
安家倾乐嘴角勾起,对付古代这群愚民,就得有点非常手段,你们不是没听过生机古树吗?我就讲给你们听听,保证你们听了之后,再也忘不了。
有村民高声回答道:“知道,是百鸟之王。”
“没错,就是百鸟之王。为什么那些凤凰会出现在那颗大树的周围,就是因为那颗树上挂着成千上万个鸟窝。”
“里面是各种鸟儿,而那些鸟儿都是凤凰的子民。凤凰是在保护那些鸟儿还有那颗古树才出现在那里的。”
忽然有人质问道:“不对,古书上说了凤凰只会在梧桐树上停留,怎么会出现在那什么生机古树的周围?你一定是在撒谎。”
“对,你是在撒谎。”
“安静,听我说。”安家倾乐再次高声喝止,“凤凰是栖息在梧桐树上不错,可你们没有听说过一句古话吗?‘鸟择良木栖’。梧桐再好也只是寻常树木,哪比得上苍天那么高的生机古树。”
“而且我方才说了,这生机古树上,还住着千千万万的鸟雀,这些鸟雀都是凤凰的子民。凤凰作为百鸟之王,就象人间的帝王一样,有责任有义务保护这些鸟儿。”
“所以,凤凰才会出现在这棵‘生机古树’的周围。”
安家倾乐不禁在心中自夸:“我实在之太聪明了,居然临时编造了一个这么离谱的故事。实在是有当小说家的天赋。”
村民们听后皆面露异色,纷纷议论了起来,
“对啊,那棵树比梧桐树好太多了,再说那棵树上还有那么多的鸟,那些鸟又都是凤凰的子民。凤凰出现在那里,是为了保护它的子民,这不是很正常吗?”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印象,之前我爷爷的爷爷,听他的爷爷讲起过,说这世间就有那么一种神树,比天还要高。上面住着九千九百九十九万只鸟。凤凰一族世代守护着那棵古树,以及树上的鸟。很是不凡。”
安家倾乐听见此人地话后当即接话道:“没错,就是这样的。大家都知道我是白救回来的,并不是你们这个村子的人。”
“在我的家乡,我们的图腾就是凤凰还有‘生机古树’,在我的家乡有一个古老而又神秘的传说。”
众村民问道:“是什么传说?”
“传说,在一片人轻易不能到达的地方,长着一棵苍天大树,上面住着刚才那位大哥说的,九千九百九十九万只鸟。还有九千九百九十九只凤凰围绕在树的周围。”
“传说,只要找到这棵神奇的大树,摘下一小段树枝,甚至一片树叶都行,就可以使死者复活,老者重新恢复青春。我的家乡把这种树成为‘不老树’。”
“其他地方则把这种树称为‘生、机、古、树’。”
白忽然插嘴道:“原来生机古树在阿乐的家乡叫‘不老树’啊,难怪刚才你没有认出来。不过……”
安家倾乐急忙捂住了白的嘴巴,眼看着这些村民都被她的聪明才智给忽悠住了。要是白再说漏嘴了,她岂不是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