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感觉右肩猛地一疼,椅子擦着他的肩膀,飞进了大雨中。

  汪大夏这才看见,魏采薇手里居然握着一根细长的三棱锥刺!

  锥刺的手柄是雨伞的把手。

  她刚才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汪大夏将魏采薇护在身后,问魏采薇:“他们欺负你了?”

  魏采薇指着粉襕衫、眼镜男和五短男说道:“这三个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当着我的面,骂我是dàng妇,这个矬子还想伸腿把我绊倒,被我用雨伞戳了脚,他朝我扔椅子报复。”

  汪大夏听了,眼神都变了,当即杀气腾腾。

  身为北城四害,汪大夏“成名已久”,在北城横着走的人物,不好惹。

  举着椅子防身的粉襕衫当即吓得双手一松,椅子正好砸在自己的脚上,疼得跳脚。

  汪大夏飞起一脚,先踢飞了眼镜男,眼镜男砸在一张酒桌上,眼镜也飞走了,砸在地上,西洋玻璃镜片碎了一地。

  汪大夏紧接着提起粉襕衫的衣领,将他提得双脚离地,然后挥着胳膊一轮,将粉襕衫砸在正想逃跑的五短男身上。

  哎哟!

  两个男人砸在了一起,当即和眼镜男一起在地上翻滚呻吟着,一时半会起不来了。

  dàng妇羞rǔ和欺软怕硬都是北城键盘侠们的本能。随着地上的声声惨叫,围观食客们害怕被殃及池鱼,纷纷夺路而逃,有的连雨伞都来不及的拿。

  酒楼柜台掌柜慌忙过去追人,“喂,还没给钱呢!”

  “记在账上,明日再给!”

  经常来的食客还能记得住是谁,但陌生面孔掌柜不记得,于是掌柜连同伙计们都追出去要钱,尽量减少损失。

  刚刚还热闹的酒楼瞬间差不多人去楼空。

  魏采薇刚才紧张应对,肚子还饿着,此时jīng疲力竭,就找了个椅子坐下来,右手还是握着锥刺的把手,不肯松开。

  看到魏采薇警惕的样子,便知她刚才都受了些什么委屈、被什么不堪的污言秽语rǔ骂。

  三个男人当众欺负一个女人,而偌大一个酒楼,无人为她说话,bī得她抽出雨伞里的暗器护身。

  汪大夏怒火中烧,当即将滚在地上的三个男人拖了出去,先bī问了姓名、来历,原来这三人都是读书人,顺天府府学的学子,其中眼镜男还有秀才的功名。

  汪大夏冷冷道:“好一个读书人,老子记住你们的名字了。你们三个也牢牢记住,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没有好日子过了,一切都是你们自作自受。”

  言罢,汪大夏拿出刀,将他们的衣服割得稀碎,一个个布片被大雨冲到了排水渠里,瞬间光溜溜的,连一块遮羞布都没有给他们留!

  汪大夏将这三人的手用绳子栓在一起,打了个死结,将他们三人驱赶到了大雨中,还从隔壁乐器行里买了个大铜锣,一边一敲一边大声吼道:

  “各位街坊领居快来看啦!来看衣冠禽shòu们没有了衣冠遮掩,显出原形,是个什么龌龊猥琐的样子!免费看,不要钱,不看白不看啦!”

  三个猥琐男当众羞rǔ魏采薇,汪大夏发誓要他们千倍、万倍的奉还。

  汪大夏深知,如果这次轻轻放过这三个欺负魏采薇的人,不给与严惩,让所有人都长记性的话,那么将来魏采薇会被更多人欺负、羞rǔ。

  因为同样是弱势的群体,欺负老人和小孩会承受道德和舆论的谴责,但是一个女人若被扣上了“dàng妇”的帽子,就不一样了,谁都可以合情合理的踩dàng妇一脚,唾弃她、侮rǔ她、甚至动手打她。

  而且这些人大多数都是像酒楼食客那样的普通人,他们都不是大jian大恶之人,甚至可能平日里是好人,但是在dàng妇羞rǔ上,这种普通人的杀伤力其实是最大的,因为这样的人足够多,只要每一个人骂一句,落在魏采薇身上的就是万箭穿心,千疮百孔了。

  汪大夏不会让魏采薇陷于这样的危险中。

  三个luǒ男栓成一串,被汪大夏驱赶到了鼓楼西斜街的路中心,羞愤jiāo加,要跑到街边店铺里避羞。

  汪大夏轮着敲锣的鼓槌,一捶捶砸在肉体上,将他们驱赶到了路中间,敲锣游街示众。

  为了防止他们再跑到街头铺面屋檐下,汪大夏gān脆把绳子的另一端系在腰间,拉着后面一串人在街心行走。

  今天立秋大雨,又正好是吃晚饭的时候,人们都在家吃饭贴秋膘,鼓楼西斜街闹出这么大动静,街上的居民纷纷抱着碗蹲在屋檐下,边吃边看着难得的三luǒ男游街的奇景。

  北城四害的汪大夏至少给北城百姓们提供一半以上的热闹,隔三差五的惊爆北城。

  妇人家不敢当众看游街的luǒ男,但也有大胆的妇人偷偷把窗户打开一条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