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幕,就是掌门师兄站在大殿上,手里拿着带血的长剑,缓缓的将剑尖指向在场的每一个人。红着眼睛,嘴角带着血迹,笑中带泪。
他整个人像入魔了般,披散着长发,原本乌黑的斑驳灰白。
“你们……”他的眼前出现了太多张熟悉的脸,他们曾经都站在他这边,追随他信任他,发誓一生一世都要忠诚于他。
如今,却为了流言蜚语,为了苟且偷生,将矛头指向了他。然而就算这样,掌门师兄还是下不去手。
他做不到,做不到啊……
“哐当”一声,长剑自掌门师兄的手中脱落,掉落在地上。掌门师兄抱头痛哭,哀嚎一声。
可是,就算看到了他这幅惨样,白枕风也就是白衣男子也没有丝毫怜悯。他穿着纤尘不染的白色鞋子,衣袂翻飞间,缓缓走到了掌门师兄的面前。
“怎么了,你不是自诩正义吗?”似乎是觉得掌门师兄还不够惨,白枕风继续刺·激着他,不惜蹲下身子注视着他。
白枕风一字一句,宛如用锋利的刀子割在掌门师兄柔软的心上,割的掌门师兄鲜血淋漓。
“你不是要当正义之士吗?你不是要拯救所有人吗?怎么这个时候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
“求你……放过我吧……”掌门师兄哀求道。
白枕风太过可怕,见识到他的厉害之后,掌门师兄甚至害怕与他眼神jiāo流。
“这么快就求饶了?我以为师尊还能坚持多久呢?”白枕风出口嘲讽道。
他慢慢站起身,眼神犹如在看一条丧家之犬一样看着láng狈不堪的趴在地上的掌门师兄。
“唔……”掌门师兄泪流满面,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他错了,他不该收白枕风为徒。
“没想到就这!”白枕风突然话锋一转,脸上露出恶作剧般的笑容,对掌门师兄命令道,“如果师尊可以一丝·不挂在这里走上一圈,说自己错了,自己从一开始就错了一个,还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罪人!”
“那么,我还可以考虑让师尊暂时活着。”白枕风的语气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好坏一样轻松。
可是,说出的话,却尖酸刻薄歹毒至极,足以把别人bī疯。
他此言一出,在场的人一片哗然。让掌门光着身子luǒ奔,还要亲口自己否认自己的种种行为。
要知道,修行的人都极为好面子,这比杀了他们还要难受吧?
实际上,对于掌门师兄来说,这比将他活生生凌迟还要痛苦。
“你说什么?!”掌门师兄不敢相信的抬起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知道了事情已经没有了挽回的余地,掌门师兄不再求饶以及低声下气,慢慢站起了身子,昂首挺胸。
他明白了,白枕风是在故意羞rǔ他。而且白枕风对他的恨意,让他震惊。在他的记忆中,他从未像自己师妹离茶苛待徒弟一样对待过白枕风,一向都是和颜悦色。
白枕风为何要赶尽杀绝?为何要步步紧bī?一点活路都不给他留?
“你为什么这么恨我?”掌门师兄在临死之前问道。
白枕风冷笑一声,道:“师尊还记得吗?你对我说过,这世界上有些仇恨,原本就没有源头。就算你没做错什么,你依然会招致仇恨,会被人惦记上。要你生不如死!”
“这下师尊总该明白了吧?我对你的恨,没有原因。要真是说起原因,大概是因为你阻碍了我的路吧!”
这世界上有些仇恨没有原因不假,但是事实却并非白枕风说的那样。他对掌门师兄的恨,是大有渊源的。也并非就是他说的这样,简单几句话都能盖过。
“原来是这样吗?”掌门师兄在听了白枕风的话后,喃喃道。
他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
在白枕风一声令下,准备让人把掌门师兄拖下台。掌门师兄接下来的动作,却出乎其他人的意料。
他挣扎开那些人,拿起手中的剑,引颈自刎了。
鲜血,染红了他的衣服,也溅到了白枕风的脸上,衣服上。
许是早就料到掌门师兄会自杀,白枕风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震惊,反而平静的可怕。他脸上没有一丝感情,就那么静静的注视着倒在血泊里的掌门师兄。
“死了也挺好,算是解脱了。”没有人听到白枕风的这句话。
白枕风和掌门师兄的仇恨,还要追溯到许多年前。
那时候,白枕风比拜掌门师兄为师时,还要小上许多。在修□□中,修为达到一定高度后,就可以维持一个时期的容貌。
而掌门师兄就是如此,纵然他已经活了好几百年。可是因为修为比较高,他的容貌也维持在十七八岁的少年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