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宏远却一板一眼,正色道,“叔叔,你不行,摔了怎么办?”
永远别对一个男人说不行,程毓一听这话,急了,“我怎么不行了?刚刚我不是还扶着chuáng走了一圈儿?怎么就不行了?”
周宏远皱了皱眉头,丝毫不愿做出让步,两个人僵持不下,程毓烦了,长呼一口气,正欲说他几句,就在这时,周宏远却突然在程毓身后将他整个环在了怀抱里,紧接着,一双手顺着程毓的腰肢向下探,顺着衣服缝,滑进程毓的衣服里,将他一脱,最隐秘的事物,彻底bào露。
程毓的脸更红了几分,两颊迅速发烧发烫,脖颈中的青筋也突突地跳动着,几乎要从肌肤下一跃而起。他浑身战栗,彻骨的惊吓、诡谲的刺激,织成一张结实的网,将他紧密的箍住。程毓的嘴唇迅速颤抖着,在这剧烈的刺激中,腿都几乎瘫软,幸而周宏远在后面扶着,才不至于跌落。
周宏远弯了弯腰,嘴唇覆在程毓的左耳,声音低沉而性感,“叔叔,你不是说你能行么?”
程毓又羞又尴尬,偏又被人在身后拿捏着,说不得、骂不得,只得自己气鼓鼓地,连句解释的话都说不出。
周宏远微微笑了笑,“叔叔,你上厕所吧。”
程毓心一横,上就上,都是男的,有什么可怕的?
上完厕所后,周宏远甚至还贴心的拿出一张纸,神情虔诚,像是在打理清代的瓷器般,小心翼翼地为他擦拭。程毓身体一僵,只觉得自己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
周宏远忍不住发笑,为他理好衣服,洗了洗手,又细致的将手上的水擦gān,才来搀扶程毓。两个人默不作声的回到chuáng上,气氛诡异沉静。
躺回chuáng上以后,无论周宏远与程毓说些什么,他都板着一张脸,虽不至于不理人,却明显带着气。周宏远瞧他这副样子委实喜欢,心都要化了。
晚上,医生又来查了一次房,周宏远逮住医生好一通询问,确认了各方面都没问题后,才长舒一口气。程毓看着周宏远陡然放松的模样,心中温暖不已,再多的气都消了,再多的气,都比不上周宏远带给他的踏实。
周宏远有一天竟然会成为程毓的踏实,这点他自己都没想到过。十几年前没想过,十几年后更是不敢去想。可他却明明白白地感知到,周宏远真的长大了,变成了一个值得自己依靠,也能带给自己无限安稳的人。想到这里,程毓浑身都暖洋洋的,他忍不住感恩,他不信鬼神,便只有感恩多年前自己的善举,也感恩自己未曾真正放弃。
这晚,程毓睡得极好,安宁而踏实,一觉直到天光。
隔天上午,输了一瓶液后,程毓身上的引流管也拔了。傍晚时分,周宏远为他办理了出院手续。
程毓看着周宏远挂着乌青的黑眼圈、拖着疲惫的身体为自己忙里忙外的样子,心中诸多不忍,几次开口,却终是没把谢谢说出来。
他们之间,不该说谢谢的。
这些年、这些事,这些情分、这些纠葛,一句谢谢,未免太过轻薄。
程毓鼻子发酸,眼睛也红了一圈儿,他看着他的侄子朝他招手,对他说,“叔叔,我们回家。”
他们回家,回他们的家。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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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回到家里,周宏远将程毓妥妥帖帖地安置在chuáng上,又忙里忙外地倒水、做饭,最后还贴心地把粥端到程毓chuáng边,拿了个勺子,非要一勺一勺地喂给他喝。
程毓满心不乐意,皱着眉头,颇为抗拒,“我又不是残疾了。”
周宏远却只是笑笑,说,“嗯,我知道。”
程毓抿着嘴,别别扭扭地说,“那你还非要喂我。”
周宏远眉眼含笑,眼神深深的,“我想喂你。”
程毓脸一烫,心中不无触动,嘴角不自然地向上扯了扯,察觉到这一切后,他低了低头,将情绪隐匿在凌乱的发丝之下。
周宏远轻轻笑了一下,舀了一勺粥,放在唇边chuī了chuī,自己尝过了温度才向把勺子往程毓嘴边伸,“叔叔,张嘴。”
程毓咬了咬嘴唇,一口将勺子中的粥吞了进去,周宏远在旁边笑意浓浓,复又将一勺送过去。
程毓喝了大半碗才作罢,周宏远不急着出去,坐在chuáng边儿,一直定定地望着程毓。程毓被他盯得心里发毛,甚至不敢直视周宏远了,他更深地垂下头去,一颗心“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客厅里,钟表上的秒针“啪嗒啪嗒”,轻快地迈动着步伐,除此之外,整个世界一片静谧。程毓突然觉得好热好热,周宏远的目光像是一道道的she线,几乎要将他灼烧、洞穿。他用力咬了一下嘴唇,“你gān什么老看我,快回自己屋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