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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又梦到和小朋友在下乡的时光,过去几年,他也曾不止一次在梦里重温。

  那是一个暑假,他带孟时雨去江南的一个小村庄消夏,村里风景毓秀,老龄化严重。季鸣则有朋友在那边做有机农场,主打蟹稻共生,也种茶树和桑。

  一路上都在抱怨季鸣则“小农思想”,“地主趣味”的孟时雨一下车就自己否定了自己,行李还没打开,孟时雨先追着院子里一只大白鹅跑没了影子,一会儿又红着眼圈走回来,给季鸣则看自己被鹅啄破的手。

  村庄几乎没有被开发过,他们住的房子是唯一的现代化建筑,那是朋友改建的一栋徽派老宅,外面是白色的马头墙和黛瓦,里面是现代风格装修,巨大的落地窗采光极好,窗外是遍栽花木的庭院,葱茏的绿荫勾连着墙外的青山碧水,即使无拘无束如孟时雨,在luǒ着身子被按到窗户上操时,也有了一点点害羞,仿佛幕天席地,让山河都知道季鸣则的yīnjīng捅穿了自己。他那么激动,以至于把季鸣则夹得几乎she出来,“gān什么这么紧张?”季鸣则咬着孟时雨的耳垂,恨声问道。孟时雨期期艾艾,最后只好说,“那只鹅看我!”。他不想叫季鸣则觉得他放不开,他毕竟还放过豪言,说明年要去天体海滩。季鸣则一听便笑了,他不顾小朋友紧张得发抖,坏心地把孟时雨一路抱到院子里,放在秋千上,又高高抬起他两条腿。秋千dàng了起来,孟时雨只觉后面的肠道被撞得发麻,他只好勾起身子,放开秋千的绳索,伸手抱住季鸣则,“受不住了。”他哭了出来。季鸣则揉揉他的头,下身却并不停,“小朋友乖,最爱你了。”孟时雨便委屈起来,却又觉得被人放在心上疼着,两下jiāo煎把他搞得无法可想,只好埋头流眼泪。他哭得太大声,连huáng狗和白鹅都叫他吵醒了。

  第二天他们睡到中午才起,孟时雨醒来时发现自己树懒一样抱着季鸣则,他缓慢地打着哈欠,小动物一样用嘴去拱着,想把人叫醒。季鸣则睁开眼睛,看到孟时雨,旋即又闭上,还顺手把人往怀里带了带。门外传来一阵阵饭香,孟时雨再忍不住,他一点点爬出小季总的怀抱,随便套了条短裤,洗了脸,循着味道走出来,厨房里建了个柴火灶,厨娘在切菜,一个男人拎着勺,站在灶台前面。

  “呦,老季的朋友?你好,我是池深。”

  孟时雨没想到还有外人,他连上衣都没穿,有些尴尬地挠头,“池叔叔好,我叫孟时雨,谢谢您借我们房子呀。”

  “客气什么,左右我也要度假去。你们城里人夏天来乡间,我们山里人呢,就想去个海滩,都是体验平时没有的生活嘛。不过——”池深指着厨娘笑着说,“只是你们这个乡村体验有点假,一个别墅的管理团队都带来了,还是十指不沾阳chūn水喽。”

  “我做饭你就不怕炸了厨房?”季鸣则的声音远远的传过来,“少编排人啊,老池,我还没说你大学时因为不会做饭,吃了一学期快餐呢。”他走过来,就看见孟时雨半身都luǒ着,白嫩的胸膛上还有青紫的印子,小朋友漂亮,倒不会叫人想到“膀爷”,可这样带着情欲痕迹的身体又哪里是影响市容的问题。“快回去换衣服,当心红袖箍老太太逮着你罚款。”

  “嘁,贼喊捉贼,行,听街道季大妈的。”孟时雨做了个鬼脸,临走又拈了块才切好的huáng瓜。

  池深看着好笑,“他倒不怕你。”

  “他怕我?是我怕他吧,他gān的那些事,说出来吓死你,他连帮农民工讨薪都敢gān。去年季子羽不是抢到他们x大新教学楼的招投标,赶工期出了事故,好家伙,孟孟直接跟一群学生举牌子举到公司楼下去,你猜怎样,还真让他们帮人拿到了赔偿。那可是季子羽,简直虎口拔牙,我当时真替这小孩捏把汗,生怕季子羽那个傻bī做点啥,好长一阵都拘着他不叫出门。”季鸣则与有荣焉地说着,大摇大摆去掀锅盖,夹了块肉在嘴里嚼着,“不够火候,还得再炖。”池深撇撇嘴,说去你的吧,有本事自己做。

  池深和季鸣则是在美国留学时认识的,那时大家还简朴,没什么留学生请帮佣和厨子,池深吃了一学期汉堡吃出胃病后,痛定思痛,自己研究做菜,渐渐成为圈内名厨,因为池深也是北方口味,季鸣则偶尔会来找他打牙祭,一来二去便熟络起来。后来池深越做越jīng,讲究起食材和产地,渐渐便接触了美国的有机农业。前几年他jiāo到好运,供职的公司上了市,池深就卖了点手里的gān股,来乡间做有机,平时在盆友圈里晒晒青山绿水,颇有些老板坐在五六十层的办公室里看着照片眼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