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啊抖的,完全看不出他是个一米八的大个子。
一律,“……”
他将纸人拿开,伸手敲了敲车窗。
柳澳在驾驶座上缩着,闭着眼睛不敢睁开,嘴里面一个劲儿的嚷嚷着,“恶灵退散,恶灵退散。”
“冤有头债有主,我没有害你,你别来找我。”
一律,“……”
大哥快醒醒,你的墨镜酷汉人设崩了。
路边开的是个棺材铺,现在的丧葬行业,都流行的是一条龙服务,棺材纸扎、香烛哀乐等,是样样齐全。
纸人花圈将店里摆得满满的,几乎无处落脚,刚刚柳澳看到的白影,就是被风chuī倒的纸人。
店里都是香烛的味道,yīn气有些重,他刚走进店里,忽闻一声“吱呀”声。
堆花圈的角落里,开了扇小木门。
穿着件老式黑褂的老板拎着盏油灯,一瘸一拐的走出来,yīn恻恻的看着他。
看着他手上挂的念珠,眼神里透些忌惮神色。
声音嘶哑,像是磨砺着石砂,“要买些什么。”
将桃枝香拍到柜台上,一律微笑着看向老板。
把敲着字的平板递过去,上面印着硕大几个字。
“买路,但我没钱,老板让不让走。”
闻到香里面浓郁的桃枝味,老板的脸色变了变,脸色yīn沉的快滴水。
声音嘶哑的开口道,“请吧。”
一律微微笑着,双手合十,行了个礼,在平板上打出个,“多谢。”
伸手将香收了回来,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刚走了两步,看到店里堆的手工纸,白纸、huáng纸、锡纸都有。
便每样的挑了许多,那细麻绳捆了,塞到百纳包里。
拿着就走,也不给钱,老板也没跟他要。
就那么yīn恻恻的看他走远,才低声骂道,“死秃驴!”
柳澳刚克服恐惧,做好心理建设,准备下车找人,就听“咔哒”一声。
一律已经打开车门,坐到副驾驶位置上。
仔细观察过一律的影子,确认还在,柳澳才略微松口气,抬手擦了擦脑门上的冷汗。
边启动车子,想赶紧离开这里,边问他,“少爷,您刚刚gān什么去了。”
一律笑着敲字,“看到路边有卖纸扎的,就去买了点纸钱,想给弟弟烧点钱过去,让他日子过得好点。
刚飘过去的白影是纸人,你不要怕。”
柳澳嘴角抽了抽,很有些尴尬,“……好的。”
嘤嘤嘤,让个小我一轮的小少爷安慰了。
路上耽搁了点时间,这小路抄的,还不如走大路快。
等他们终于到家的时候,江软都已经先回了家,穿戴整齐,跟江先生一起坐着,在等他们了。
江先生的脸色不太好看,他不是没等过人。
但很显然,江一律,不在能让他等的人之内。
不过在看到一律的打扮后,脸色稍微缓了缓。
甚至挤出丝笑意来,“不错,这身很合适你,从头到脚都好看,走吧,咱们出发,直接跟我的车走。”
正说着,江软走过来,跟一律打了个照面。
皆愣了愣,原因也简单,好巧不巧的,他两撞衫了。
都是白衣黑裤,连版型都是一模一样。
一律回过头,瞪着站在他后面的柳澳。
就、就这!?
带他捣鼓了半天,不说给他穿国际大牌吧,你好歹别整着批发的呀。
他还没出门呢,就跟人撞衫了。
这要是出了门,那还得了,跟人玩儿找不同呢?!
柳澳被他瞪了一眼,低声道,“不怕,你穿着更好看。”
这话说得实在,往往最简单的衣服,最考验长相。
要说一律跟江软,都长得算是好看的,问题是江软人如其名,大眼睛小圆脸,婴儿肥还没褪,看着就显小。
性格也软乎乎的,话还没说呢,眼眶先红了,本身就不合适黑白配。
黑白灰这种冷清色调,他穿上只有减分的。
一律就恰好相反,就拿肤色来说,江软是奶白色,远远看着就能感觉到甜味,一律却是冷清的琉璃白,冷得很。
加上他那五官生的,不笑的时候,就是冷冷清清的,就跟不沾烟火气的美人像似的。
越是冷淡的颜色,越能凸显他的五官气质。
江软大概也意识到这点,看了眼一律,一句话也没说,跟着江先生走了,倒是让一律挺不习惯的。
车开的平稳且快,半小时后,他们到达了目的地。
一律从车上下来,直接愣在当场。
我的个佛祖喔,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一眼望去,怎么尽是白衣黑裤,款式还都差不多。
所以这个聚会,难不成是yīn间缺人,在这招聘黑白无常?!
那他这业务也不对口啊。
江先生笑着,“这里都是跟你们年龄相仿的少年,不必拘束,过去跟他们玩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