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晨是第二天中午发现的。
她还不解煤球们怎么突然安静了,一排齐刷刷地缩在角落,饭也不吃,极端反常。
她端着彤果的叶子走进去,试图将它们拽出来,一番拉锯后,才看见煤球们秃了一块的屁股,和被它们藏在身后的散落皮毛。
……原先黑得很完整的胖球,如今变得跟猴子一样,红通通的一大片。逐晨无语了好一阵。
虽然她也有剥了煤球毛的打算吧,可养啥秃啥真的让她有点尴尬,好像她有多变态似的。
而且这锅是阿秃砸的,和她没有关系。
就算这样,阿秃这恶霸还寻着机会,在木圈外头不停地恐吓这群魔shòu。有它在,十几只幼小可怜的煤球根本不敢吃饭,一个个耷拉着脑袋,藏着屁股,只晓得发呆。
逐晨被这场面给气笑了。
还科学养殖呢,再这样下去怕不是得集体抑郁了。她展望的一胎什么时候才能来?
逐晨不能解决这祸害,只能经常推着它出去玩耍。让它带着自己的兄弟在阳光下跑跑步,健康身心。没事别老回家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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巽天掌门这段时日一直借宿在朝闻附近的城镇。
他是想,以朴风山弟子的修为,面对如此紧急的状况,定会火速赶来,不定过两日就能抵达。他gān脆等在此处做好招待,以免届时来回奔波。
他包下了这座城镇最贵的一家客栈,共有几十间房,每日烧着大把银钱。
结果,等了半月有余,朝闻一直风平làng静,倒是余渊掌门快被bī疯,不停叫他广招天下豪杰,直接前来征讨。
正当袁泊水也怀疑朴风是有意包庇时,八卦盘上终于传来讯息,说门下弟子已经出发。
可让他好等!
袁泊水琢磨了下这批人的出发时间,断定朴风宗对风不夜的态度有些暧昧,起码不是余渊掌门想得那般仇视。
也是,对上风不夜这样的敌手,谁不是退惧三分?能不招惹还是不招惹的好,结了仇家于谁都不利。
于是在朴风宗来人那天,袁泊水先将余渊掌门关了起来,以免他疯言疯语出来坏事。又召集了百余位弟子前来,帮忙壮个声势,届时与朴风的人一同前去朝闻。
如此,不管最后是打还是议和,都可蹭上功劳一件。
袁泊水想得很美,然而真当他见到朴风宗来的修士时,还是呆愣住了。
只有两人!
一位是年轻女子,另外一位年龄稍长些,可也不像是个能打的。二人风尘仆仆,显然是急赶而来,身上还背了个不大合风景的包袱。
要知道,虽然八宝玲珑袋昂贵了些,可对于要门面的修士来说,出行都是要装带的,何况是朴风宗的弟子?
果不其然,袁泊水从包裹的缝隙中,扫见了一抹鲜艳的颜色。那jīng致的做工和独特的花纹,证实里头装的全是收纳用的玲珑袋。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袁泊水顿时感觉空气稀薄,呼吸困难。他身后的弟子同样是满头冷汗,战战兢兢。
巽天人马就这样守在城门外,背着武器,一片死寂。
待盈袖靠近之后,他们悄悄将身上的长剑往后拨了拨,试图藏起来。
“袁掌门,久闻其名。在下盈袖,这位是我师叔月行,此番前来寻我师叔祖。”盈袖抱拳问好,环视一圈后,惊讶道,“为何会有这么多人前来相迎。”
“就、就……”袁泊水差点说不出话来,硬生生憋出一个笑容,“久仰朴风山声名已久,门下弟子想来参见,便带他们来了。”
盈袖谦虚笑说:“我朴风最知名的修士便是我师叔祖,你们既见过我师叔祖,便是参见过朴风大能了。我等都是晚辈,不算什么。”
袁泊水gān笑两声,想让表情看起来自然一些:“仙尊的确……令人崇敬。”
他转过头,恰恰对上月行的眼神。对方手里摇着把折扇,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竟将他看得心虚,仿佛被窥破了一般。
袁泊水赶紧收回视线,打起jīng神与盈袖寒暄。
盈袖随意说了两句,心思早已飘远,急切问道:“请问袁掌门,我师叔祖现下何在?是在城中吗?”
“不,仙尊人在朝闻。”袁泊水正色道,“在魔界边缘。离此处不远。二位若是御剑,想必一两个时辰便能到了。”
“朝闻……”盈袖转身,用手挡在眉骨上,眺望远处,“是哪个方向?”
袁泊水正要作答,就听月行道:“不如袁掌门带个路吧。这么多门下弟子守在此处,应当也是想见我师叔的。既然如此,gān脆一同前去,也不算白来。”
盈袖想说风不夜是最讨厌热闹的,可又不好拂了这些年轻人的心意,跟着点头道:“是啊,乖巧听话些是无事的,我师叔祖虽然严厉,但只要你们无错,他就不会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