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额头,王巧儿没等老娘出声回应,起身已然走向院门口。
“巧儿姐。”
陆红红想着明天有集市,为散心,为遗忘今个在家里受到的惊吓,特地来王家找王巧儿,问询这个昔日的小学同学,要不要明天和她一起去集市上逛逛。
“是红红啊,找我有事?”
听到陆红红的声音,王巧儿眼底迅速闪过一抹算计,站在院门外和陆红红聊了起来:“看你神色有点不对劲儿,该不会在家受啥气了吧?”这是个没脑子的,或许她可以通过接触陆红红,在陆家老太太身上做工作。
她可是很了解那老太太,贪财,偏心,对几个儿媳妇都有着不小的意见呢,要是做娘的时不时搅合儿子和媳妇之间的关系,陆哥要想安心工作,难保不会被老太太闹得和媳妇离婚。
毕竟老娘只有一个,媳妇完全可以再娶嘛,就算舍不得,是人也经受不起一个老太太成日指桑骂槐。
而老太太是做娘的,想去儿子工作的地方小住,谁也没理由阻着不让去不是。
王巧儿想着想着,心情渐渐好了起来。
然,她却不知有好多事都和她上辈子知道的有所不同。
譬如,陆老太太并非陆向北的生母,再譬如,叶夏的能耐不是她能想象得到的。
用一个老太太破坏人家夫妻间的感情,达成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简直就是在做无用功。
“我家谁能给我气受啊?!”
陆红红像个没事人似的笑了笑,她可不蠢,把自家的丑事拿到人前说,给人凭白当故事听,见王巧儿脸上现出抹不自在,她只当没看到,说出自己过来的目的:“我明个想去逛集市,你要不要一起去?”
“你不来问我我还想等会去你家问你呢。”
王巧儿这是应承了,有这么好的机会和陆红红“相处”,她怎么可能放过?!
“那行,你明个记得到我家喊我一声。”
说完,陆红红没有多留,转身往家走。
对于王巧儿,其实在陆红红这,两人关系并不是特别要好,尤其王巧儿这人特精,以前陆红红手上只要有好东西,都会被王巧儿想着法子沾上点便宜。就好比女孩子头上扎的头花,被王巧儿一两句话一哄,陆红红必会把头花借给王巧儿戴上两天,再好比陆红红兜里装着好吃的,但凡和王巧儿凑到一块,最后吃得多的总是王巧儿。
类似的例子不少,这让陆老太太没少点着陆红红的额头数落“笨丫头”。
后来,王巧儿辍学,陆红红则被家里送到县上读初中,两人自此鲜少再有来往。
近来若不是陆红红一直在家呆着,又因参加村小老师选拔考出的那烂成绩在村里弄了个没脸,她是想不到来找王巧儿这个只比她多考出两分的小学同学再作玩伴。
“这陆红红好像变得有点不一样呢。”望着陆红红渐行走远的背影,王巧儿眉头微蹙,无声喃喃。
……
x市。
住在姑姑家本是件开心的事儿,但没能和小表弟们睡一个房间,睡那漂亮可爱的双层床,使得他的开心直接减半。
眼看快一个月,他却依旧被妈妈要求,和坏哥哥叶恒屹“同床共枕”。
不开心!
特别不开心!
就算前天姑姑和妈妈有带着他们一群小家伙去逛公园,也没能让他开心起来。叶恒屹蹲在大槐树下,双手托着下巴,盯着地上的蚂蚁发呆,不,他不是发呆,他是在想法子如何说服妈妈,允许他和表弟们睡一个房间。
“你不去午睡蹲在树底下做啥?”
叶大嫂晾晒完衣服,见小儿子像只没精打采的小狗狗,心里是既疑惑又觉得好笑,不由问儿子一句。
“妈……”
叶恒立抬起头,委屈地看着妈妈,听到他嘴里那长长的尾音儿,叶大嫂皱眉:“咋啦?该不会是想整啥幺蛾子吧?!”和大儿子相比,这小儿子实在皮得很,总是想一出是一出的,没少气到她这做妈的。
“我不要和叶恒屹“同床共枕”,我要和大福他们睡一个房间。”
抿了抿唇,叶恒立霍地起身,梗着脖子重申:“我就是想和大福二福他们睡一个房间,不要和叶恒屹同睡一张床!”
“你咋就不听话哩?!”
叶大嫂一脸不高兴:“你姑姑本就忙得很,半夜还得不时起床照看你几个小表弟,担心他们没盖好受凉,要是再多照看个你,你是想把你姑姑累倒吗?”
“我睡觉很规矩的,不用姑姑夜里照看我,妈,你就答应我吧,让我和大福他们睡一个屋好不好。”
可怜兮兮地走到妈妈身边,叶恒立拽着妈妈的袖口,委屈得不要不要的:“我哥个高,和他睡一块,我不舒服。”
叶夏本在书房写论文,听到叶大嫂和叶恒立之间的对话,尤其是“同床共枕”这四个字从叶恒立嘴巴里蹦出,她差点没忍住笑出声。小侄子想和大福哥几个睡同一个房间,这真不是啥大事,起身,她眉眼柔和,轻抚着高耸起的腹部,只觉这肚子最近就像吹气球一般,长啊长。
“听话,咱们玩会就乖乖睡觉觉,要是再淘气,小心你们的哥哥说教哦!”
初次感受胎动,叶夏是既激动又欣喜,可俩宝宝似乎比哥哥们都顽皮,最近几乎每天定时给她一拳,踹她一脚,调皮得不要不要的,对此,叶夏又无奈又幸福,这是俩小家伙在和她玩呢,在亲近她这个做娘的呢。
似乎听到她说的话,慢慢的,高耸起的腹部不见再出现这凸出一下,那凸出一下,见状,叶夏弯起唇角,表扬起俩小家伙:“娘的六福七福真乖,好啦,咱们现在出去和大舅妈说会话,不然恒立哥哥怕是要哭鼻子啦。”
轻柔的嗓音宛若春风拂面,听起来好不舒服。
“大嫂。”走出书房,叶夏杏眸弯弯,唇角笑意漾开,看着叶大嫂缓声说:“就让恒立和大福他们睡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