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忍不住浑身发抖。
长相可爱,穿得像个洋娃娃,说话软软糯糯,谁又能想到就是这么个不到六岁的小娃娃,竟然张嘴就说谎话,说他不仅推她,还掐她,并且当着所有长辈的面,卷起衣袖,让大家看她胳膊上的掐痕。
有心计,对自己够狠,仅为她哥哥出头。
他也是顽皮,和娘到姥姥姥爷家做客,知道表哥怕毛毛虫,便从院里的花枝上捉到好几只,然后悄咪咪地进入表哥房间,将那几只毛毛虫放在表哥床上,转眼,表哥在外面玩得满头大汗,跑回屋换衣服,吓得惊叫出声,差点没晕倒在地,看到表哥被吓到,他高兴极了,被娘拉着向表哥道歉,面上一副我错了,对不起的样儿,实际上,没过去半个小时,他从厨房悄悄抓了把盐巴,趁着表哥不注意,将手里的盐巴全投入表哥的喝水杯里面,可想而知表哥喝后会是什么感觉。
就因为这两件事儿,那一日,他被洋娃娃般的六岁表妹算计,被娘拿藤条抽个半死。
所以,此刻,他丝毫不怀疑乔佩说出那句话后,会去做些什么。
“佩佩,你该不会是想李代桃僵?”
暗吸口气,李守诚让自己保持冷静,意味深长地说:“然后你再慢慢找出明义娘几个,让他们永远不会再出现在五哥面前?”
“你似乎很喜欢自作聪明?!”
乔佩冷厉的声音从话筒中传过来,李守诚不慌不忙,不急不躁说:“如果你真是那么打算的,请恕我无可奉告。”他还是想法子搬家吧,最好连名姓也能改掉,这样即便哪天事发,叶五哥父子俩也无法找到他。
心里闪过这个念头,李守诚很快就做出决定,走,必须得走,离开京市,最好离得越远越好,于是,他神色一凛,故作严肃说:“佩佩,不是我不告诉你,是我真得不想你去害人,现如今,你是五哥的妻子,他原来的妻儿在五哥那既然已经逝去多年,你又何必再把人‘找出来’,给自己添不痛快?哦,对了,我还有事,就不和你多说了。”将话筒到座机旁边,李守诚起身,看眼乔安忠,说:“表哥,先不说五哥现在的身份,单就我对五哥的了解,一旦佩佩做出什么不可挽回之事,五哥绝对不会放过她的,除非佩佩能做到滴水不漏,一辈子瞒着五哥,让五哥直到寿终那刻,都以为妻儿死在他走后第三年的一个冬夜里。”他前面的话若说是一番好意,那后面的话又何尝不是在借刀杀人,除掉他一直担忧,埋在心底那件不可告人之事。
“李守诚,你给我滚,我乔家没你这样混不吝的亲戚!还有,别把我妹妹想得那么不堪!”
说他妹妹想害人,这简直荒谬!
“表哥,你和佩佩虽然是亲兄妹,但你真正了解佩佩吗?”
丢下这句引人深思的话,再给乔安忠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李守诚拎着自己的皮革包头也不回地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