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8章 第176 拐子

  好孩子,该奖励!

  说到做到,叶夏真就连续照顾了康熙整整五日,亲自下厨,亲手喂饭,在康熙要求下,睡前给这位大龄儿童讲故事,哼唱歌谣,直至康熙身体好的七七八八,能够上早朝听政,辛苦五日的太后,便宜娘叶夏方暗舒口气。

  “主子这几日照顾皇上辛苦了,今晚早点睡吧。”

  用过晚膳,叶夏在院里转了会,回到屋里洗漱沐浴后,听到李嬷嬷所言,轻“嗯”了声,说:“要说辛苦其实也谈不上,哀家就是心弦绷得太紧,现在皇上恢复康健,哀家没什么可担忧的了。”

  这里又没电视又没网络,夜幕落下来,不睡觉,还能做什么?

  “对了,你们也去歇着吧,哀家这就安寝,用不着再伺候。”李嬷嬷等闻言,应声后,放轻脚步退离。

  ……

  躺在暖炕上,叶夏不知不觉间闭上了眼,等她再睁开时,就听到院里传来熟悉的说话声。

  “不都说好了吗?!你送老大和夏夏还有隽朗去京市,顺便带上爹娘到京市逛上两日,怎么又问我要不要一块去?”

  林兰围着围腰在后院黄瓜架上摘下三根黄瓜,不解地看眼江安:“我得上班你不知道?再者,家里没个大人,你放心老三和几个小的在家?”

  江学谨和叶夏还有陆向北都得去大学报到,江学言和秦林秦梓说好今日回市里,好做开学前的准备,所以,江安这次不打算去省城坐火车,而是从市里的火车站买票,一路把江学言和秦林、秦梓兄妹送到市里。

  一家人事先说好的,但想到自个送儿女去京市上学,留媳妇在家,江安心里总有点不美,禁不住在在今早和林兰旧事重提。

  此刻被林兰反问,江安清清嗓子,又挠挠头,不自在地笑了笑:“你就不想看看咱儿子闺女的大学是个什么样儿?”“大学要读四年,我有的是机会去瞧咱儿子闺女上的大学。”

  林兰轻描淡写地说着:“何况老二明年也考大学,没准他同样会被京市的大学录取,到那时,我送老二去报到,不就能把老大和夏夏还有隽朗的学校一起看看。”

  见媳妇注意已定,江安只得点头:“好吧,听你的。”

  屋里,叶夏起身穿衣,嘴角不自主地弯起,她这是回来了呢!

  虽然吧,在大清那边锦衣玉食,且有陆小八在,但她还是喜欢这边的世界,哪怕生活艰难,可是从归属感来考虑,这边给她的感觉无疑更亲近些。

  毕竟她的本源世界是二十一世界,即便和华国所处的时空不同,年代上却仅差数十年,而不像大清,存在三百来年的距离。

  何况两个地方的社会形态明显有别,要她一个生在红旗下,长在红旗下的现代人,待在四四方方,言行举止劝受限制的封建皇权时代,即便身份地位尊贵,依旧过得不怎么舒心。

  不过,这种想法她绝对不能在陆小八面前说,否则,八成得和她这做娘的闹别扭,觉得她心里没儿子,只有儿子他爹。

  嘴角漾出抹浅淡的笑容,叶夏摇摇头,麻溜地下炕,给自己梳好两条麻花辫,打开门,走出房门:“爸、妈。”

  听到闺女的声音,江安两口子齐把目光看过来,林兰笑说:“我闺女就是俊,穿什么都好看。”

  白色翻领短袖,蓝色工装背带裤,脚穿小白鞋,梳着两条垂在肩膀下方的乌亮麻花辫儿,一双杏眼儿又亮又纯净,肌肤白皙,这简直比城里的女孩子都要洋气、漂亮。

  “你妈说得没错。”

  江安笑着附和媳妇儿,望向闺女的眼神异常怜爱。叶夏脸颊微热:“那是因为我有这世上最俊的爸妈。”她语气俏皮,整个面部表情看起来尤为灵动。

  就在叶夏音落的瞬间,陆向北含笑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夏夏是大梨树最亮的崽!”

  一听他这话,江安两口子不约而同笑出声,而叶夏则羞恼地瞪眼:“奶娃娃才是崽崽,我不是。”

  陆向北是刚从屋里出来,被媳妇儿这么一瞪,他丝毫没感到慌乱,歪着头,很是自然地上活:“在长辈面前,我们永远都是崽崽。”

  “这话没毛病。”

  江安神色温和,笑说:“早饭做好了,你们要锻炼身体,就在院里打套拳法,出去跑步就算了,等吃过饭,咱们收拾收拾,动身走人。”

  叶夏和陆向北相继应了声。

  ……

  村口。

  “老大,我会努力学习的,回头我要像你一样考上大学。”

  知道叶夏和江学谨今个就要离村,前往京市的大学报到,村里不少人和叶夏的小弟小妹们自发来到村口,给叶夏几人送行,此刻,王麦香眼神坚定,面对叶夏说着自己的愿望,闻言,叶夏微微一笑:“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

  只要用心学习,即便赶不上六五年最后一拨高考,可只要把知识装在脑子里,待高考重新启动,迈进大学校门不是没有可能。

  李大军:“老大,我也会用功学习的。”

  说起来,李大军和王麦香学习都还不错,两人九月一开学,就将成为初中一年级的学生。

  “好,你和麦香、腊喜他们都好好学习,要是有不解的问题,你们可以在周末请教我三哥。”叶夏将视线从王麦香身上挪向李大军,浅笑着说了句。

  “放心吧,老大,遇到不懂的问题,我们会找你三哥问的。”

  李大军很是认真地回应。

  看眼腕表上的时间,江安见时针已走到七点半,不由喊闺女:“夏夏,咱们得走了,要不然,你妈上班估计得迟到。”叶夏闻言,和王麦香等小弟小妹们一一别过,而后转身跑向家人身边。

  朝送行的社员们摆摆手,江安转身追上林兰和娘老子,与叶夏、陆向北、江学谨、江学言和秦林、秦梓兄妹朝镇上进发,不料,在他们走出村口五十多米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叶夏和陆向北在后面走着,听到奔跑的脚步声靠近,禁不住回头,就见江援朝抱着一个打着补丁的布兜急惶惶跑过来:“小夏姑姑,给!”

  在叶夏和陆向北面前站定,江援朝把手里的布兜塞到叶夏手上:“是一早起来煮的,很新鲜,小夏姑姑带在路上吃。”说完,不等叶夏做声,江援朝转身,撒开脚丫子一溜烟跑远,像是生怕叶夏不要,把东西塞回给他。

  “是煮鸡蛋。”

  隔着布兜,感觉到里面装着热乎乎的鸡蛋,心里一时间极其不是滋味:“有十来个呢,援朝怕是把家里近半个月攒的鸡蛋全给咱们煮了。”

  叶夏有在江援朝家院里见过,小孩儿和弟弟妹妹仅养了一只老母鸡,就算一天下一个蛋,这自家不吃,攒半个月也就攒下十五颗鸡蛋,今个小孩儿却一下子煮了十来个送给她在路上吃,可见心意有多么珍贵。

  在农家,眼下什么东西都金贵得很,家里老母鸡下蛋,大家伙都舍不得自个吃,而是攒下来拿到供销社卖,亦或者胆大点的,弄到黑市上卖,然后用得来的钱给家里买油盐酱醋,好贴补家用。

  知道这点,叶夏才忍不住感叹江援朝送来这兜煮鸡蛋的心意,同时不免愈发心疼江援朝和他的弟弟妹妹。好在那仨小孩有他爸妈和大队上照顾,且有追回那笔抚恤金,想来往后的日子不难过。

  陆向北:“要不让妈回头给带回村里,还给那孩子?”

  叶夏抿了抿,说:“咱们留三四个,给二哥和林子哥他们几个,等我妈今个下班回村,给援朝他们家送十来颗生鸡蛋,再把剩下的熟鸡蛋送去援朝家。”

  她妈一早起来有给他们煮鸡蛋,还有烙葱花饼,她奶亦有煮鸡蛋、烙葱花饼,在火车上的吃食他们不缺。

  “就按你还说的来。”

  把小孩儿送的鸡蛋原封不动送回去,这样做,虽然是他们好心,但小孩儿势必得难过,但把熟鸡蛋换成生鸡蛋,再另给几颗煮熟的鸡蛋,

  小孩儿就算仍忍不住多想,可熟鸡蛋明显少了一大半,生鸡蛋又是他家岳母大人送的,那小孩子应该能接受的吧。

  一行人到镇上,没多等,就坐上了开往县城的班车。大概九点钟左右,又从县城客运站倒乘市里的班车,等抵达市客运站,

  想着是买下午五六点钟的火车票,叶夏一行索性全到话剧团家属院,中午吃过饭,休息到近四点钟,方动身去火车站。

  “几点钟的票?”

  见叶夏和陆向北从售票窗口过来,江安问。

  “六点十五。”

  叶夏把票给她爸看了下,说:“三张卧铺三张硬座,卧铺票是你和爷爷奶奶的,我和大哥还有隽朗哥坐硬座。”

  闻言,江安皱眉:“不是让你只给你爷奶买卧铺吗,怎么给我也买了一张?”

  卧铺要比硬座贵不少钱呢,这闺女怎么就不知道省钱?

  没等叶夏做声,江学言说:“我爷奶年岁大了,身边得有人照顾,爸你就听夏夏的,她做事向来有分寸。”

  “爸,你前段时间不是扭到腰了么,我就想着给你也买张卧铺,这样你既能在火车上好好歇着,又能照顾爷爷奶奶,再说,你闺女不差钱儿。”

  说到后面,叶夏神色别提多俏皮了,见状,江安无奈地摇摇头:“你呀,我是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买票的钱他有拿给闺女,小丫头却看都不看,直接就走向售票窗口,想喊吧,担心在公共场合影响不好,只能把到嘴边的话咽回喉中。

  “夏夏已经买了,你就安心坐卧铺,我孙女既能耐又有小心,你好享福便是。”

  江奶奶嘴上这么说着,但早和江爷爷商量好,等从京市回来时,把他们老两口手上攒的钱,给大孙子和宝贝闺女一人五十,毕竟孩子们在京市上大学,比起在自个家,走哪都得花钱。

  说到江奶奶江爷爷,其实两位老人根本没打算前往京市,是叶夏说她要兑现诺言,黏着两位老人,撒娇卖萌,说服两位老人借着她上大学的机会,好好在京市逛逛。

  没错,叶夏就是在兑现自己的诺言,因为她的确对两位老人说过,等她考上好大学,就带爷爷奶奶去看看。

  当时,江爷爷江奶奶高兴得很,连声应“好好好”。

  于是,叶夏这回考上京市的大学,自然要把诺言变成现实,她不想给自己留下遗憾,不想给爷爷奶奶留下遗憾,虽然说以后不是没有机会,但前面是怎么说的,现在就得怎么做,至于以后有的是机会,来日再说呗。

  大学报到季,上火车前,叶夏有看到好几个学生样儿的男孩女孩,在各自家人陪同下,捏着手上的火车票,快步走向不同的车厢,

  不管是陪同的大人,还是去上学的孩子,个个脸上都挂着愉悦的笑容。去上大学,多光荣的事儿,这一坐上火车,一到大学所在的城市,

  报到后,那可就是真正的大学生了,待一毕业,吃国家饭领工资妥妥的。叶夏知道,这年代的大学生可是很了不起的,但谁又能知道,过不了多久,大家会读书产生疑惑。

  如是思索着,叶夏禁不住暗叹口气,等大家知晓不能考大学的时候,恐怕不少人都会觉得读书无用,尤其是在农家,这种思想肯定存在更广泛。“要不要吃点东西?”

  火车“哐当哐当”一路前行,望眼车窗外暗下来的天色,陆向北问媳妇儿,见叶夏摇头,他又问江学谨:“大哥要吃点吗?”

  “……”

  江学谨在陆向北和叶夏对面坐着,中间隔着个简易小桌,这会儿江学谨正捧着本《林海雪原》看着,许是看得太过入神,听到陆向北的声音,他抬眼先是怔愣好一会,方点点头:“我去给咱们接点热水。”

  放下书,江学谨欲起身去接热水,被陆向北抬手制止:“不用。我刚有帮你接过,这会正好能喝。”说着,陆向北从脚下的旅行包里取出一个铝制饭盒,

  打开盖子,里面装着白胖胖的饺子,接着,他又拿出一张两张葱花饼和两颗鸡蛋,问江学谨:“你吃饺子还是吃葱花饼、鸡蛋?”

  “夏夏吃饺子吧,咱俩词葱花饼。”饺子是肉馅的,白面包的,不用考虑,直接给妹妹吃,他们男孩子吃葱花饼和鸡蛋,一样很有营养。

  “吃点。”

  陆向北对江学谨的提议没意见,饺子是他媳妇中午包的,当时包的多,专门留了两饭盒带在火车上吃。

  一盒在他岳父大人那,一盒在他们这边放着,葱花饼和鸡蛋也都有分成两份,用油纸包着和鸡蛋装在一起。

  察觉到有不少目光看过来,且就近和他们三人坐在一块的另外两男一女,年约三十左右的乘客,皆传出咽口水声,愣是把叶夏听得极其不自在。“那咱们一人吃点饺子。”

  为免招人眼,叶夏微不可察地递给陆向北和江学谨一人一个眼神,而后接过陆向北递过来的筷子,优雅却速度地吃下六个饺子。陆向北和江学谨在她吃饺子的时候,一人吃掉一张葱花饼,看得周围人异常眼馋。

  葱花饼,油黄油黄的葱花饼,白面饺子,鸡蛋,全是好东西,只可惜人家丝毫没想着分给他们吃一口。“你们吃吧。”把饭盒推到陆向北和江学谨中间,叶夏把自己的筷子给陆向北。

  “大哥先吃吧。”

  陆向北把饭盒推向江学谨。

  “谁先吃都一样。”

  江学谨又把饭盒推到陆向北这边。

  饭盒里最多也就装着十七八个饺子,陆向北继叶夏之后同样吃了五个,余下的全留给江学谨吃。

  “闺女,给俺家娃儿一点吃的吧!”

  和叶夏他们在一块坐着的两男一女有咽口水,有盯着叶夏三人的吃食看,倒是没有开口讨要,可站在过道里的一个农家妇女却开腔,直接向叶夏要吃的,且这妇女要的理直气壮,半点没觉得不好意思。

  看眼妇女单手抱着的小孩儿,叶夏拿起桌上的鸡蛋,递给那妇女,并好心提醒:“给孩子吃的时候喝点水,小心别噎着。”

  小孩蔫哒哒的,看起来很不舒服,眉头微蹙,叶夏不由多句嘴:“孩子是不是在发烧?”

  妇女约莫四十岁,中等个,瘦巴巴的,衣裤上摞有补丁,却洗的还算干净,不过,相貌一看就有点尖酸刻薄,难怪向人讨要吃食,口气理直气壮。

  看清楚妇人的长相,叶夏对其没一点好感,好吧,就在那妇女开口向她要吃的那一刻,她心里就已生出不喜。不是她吝啬,是对方的语气实在不中听,就好像谁欠她似的,要人家手中的吃食,要的毫无羞耻感。

  “俺娃儿好着呢!”

  接过叶夏递来的鸡蛋,那妇女瞪了叶夏一眼,随口回了句,把鸡蛋往把孩子的那只手上一塞,腾空的手再次伸出:“你们桌上不是还有一个鸡蛋,把那个也给俺。”

  江学谨吃完饭盒里的饺子,瞅眼桌上的鸡蛋,正要怼这厚脸皮的妇女一句,陆向北朝他摇摇头,拿起鸡蛋在桌上轻磕两下,慢条斯理地开始剥皮:“我们欠你的?”

  那妇女怔了下,待知道话是对她说的,当即说:“全国人民是一家,你们的就是俺的,快点,把你手里的鸡蛋给俺,不然,俺告你们是黑心鬼,只顾着自个吃好的,饿着俺和俺娃儿。”

  叶夏被妇女说的话逗得“扑哧”一笑,她缓缓起身,从陆向北身边慢慢走出,站在过道里,站在妇女身旁,随之脸色倏然一冷:

  “大婶,我们吃什么那是我们用钱和票买来的,要是全国百姓像你一样,大家伙是不是直接可以到国营饭店去吃白食?

  还有,这孩子脸颊红扑扑的,看着没有一点精气神,这明明是在生病,你却说孩子好着,大婶,我很怀疑这孩子不是你的。”说着,叶夏抬起手摸了下小孩的额头,续说:

  “孩子在发烧,体温起码在三十八度往上,你要是孩子的亲人,就赶紧找……”

  叶夏话尚未说完,站在她身旁的妇女眼神躲闪,不敢看她的眼睛,且像是被踩住尾巴似的,当即扯开嗓子喊:“你一个小闺女懂啥子?娃儿咋就不是俺的了?”

  “是你的孩子,那你为何不找乘务员联系医生给孩子赶紧看看?”

  叶夏眼神迫人,吓得那妇女抱着怀中的小男孩蓦地转身朝过道深处挤,不料,就在妇女转身之际,叶夏上手,极为轻巧地就将其怀中的小男孩抱到自己手上:“你不是这孩子的亲人!”

  “抢娃儿啦!救命啊,这车上有人抢娃儿啦!”妇女见怀里的孩子落到叶夏手中,边扑向叶夏边扬起嗓门哭嚎。“娘,谁抢俺弟弟?”一其貌不扬,打眼看就不是个好的小伙子,从过道一头挤过来,张嘴就问那妇女。

  “是她,就是这小浪蹄子抢走了你弟弟!”

  妇人干打雷不下雨,手指叶夏对她身边的小伙儿说。周围乘客窃窃私语,半晌都不见有人站出来为叶夏说话,亦或是为那妇女说话。

  “这是怎么了?”

  一乘务员满脸不悦地走过来,看向那乘务员,叶夏直言:“同志您好,我怀疑这俩人拐卖儿童。”

  朝妇女和她身旁的小伙指了下,叶夏又指指自己抱的小孩子,把她发现的疑点当着周围乘客的面,对走过来的乘务员叙说一遍。

  “娃儿是俺的,俺……”

  叶夏浑身气场外散,目光犹如寒电,吓得那妇女话说到一半,不受控制地想要逃离,事实上,那妇女的确转身欲离开,本在其身边站着的小伙,

  已然先一步朝过道深处窜,却被陆向北冲上去,迅速将人制住。

  见妇女也有要逃的意思,江学谨在叶夏眼神示意下,抓住其胳膊:“大婶还是在乘警面前把话说清楚再走不迟。”

  周围的乘客到这会子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

  妇女和喊她娘的小伙子八成是拐子,否则,作何心虚,连自家孩子都不要了,娘俩就转身逃离?

  火车上都有乘警,听说这截车厢出事,乘警快速赶过来,带着那妇女和小伙子就去审问。

  叶夏有同被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