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二十米……十五米……
“夏夏……”陆向北在家听到村里传来的异常喊声和孩童哭声,下意识地从椅子上起身,疾步奔出自家小院……他看到了什么?野猪,倒在血泊中的野猪,放眼望去,有六头,而一头活着的,正冲向他媳妇。
心神一滞,他脸色煞白,边疾奔媳妇,边高声喊:“夏夏,快躲开!快躲开!”
“娘……”
大福哥仨终于回过神,望向娘几乎同时大哭出声:“娘!”
“小夏!”
野猪已冲到眼前,老支书声音发颤,想要推开叶夏,却就在这时,叶夏一个错身:“叔,我不会让这个畜生活着。”清冷的嗓音扬起,她握拳,在野猪正要从她身旁冲过去之际,狠狠地给出一拳。
这一拳正中野猪头部。
鲜血飞溅,野猪“嗷”地一声惨叫,向前冲出不到三米,轰然倒地气绝。
也是,脑袋被打得稀巴烂,这样的情况下要是还能活着,除非出现奇迹。
“娘!”叶夏凝向那只死相惨烈的野猪,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她如苍松劲竹般站着一动不动,半晌,才缓缓垂眸看向抱着她腰身,抱着她双腿的三个小家伙:“不哭,娘没事。”她掀起嘴角,给孩子们露出一抹安心的微笑。
拳头血淋淋,脸上,衣服上血渍斑斑,可就是这样的她,笑容却好看得夺人心魄。
“夏夏!”
陆向北在叶夏面前站定,低沉的声音里有着掩饰不住的紧张和害怕,还有一丝丝痛责。
是,他是见识过她力气过人,可她有没有想过,刚才有多危险?有没有想过,要是她有个万一,他和三个孩子得有多痛心?她是想让他以后活在痛苦中,让孩子们活在失去母亲的阴影中吗?
“松手。”
黑眸中的惊恐尚未彻底散去,陆向北扫眼三小只,紧抿的薄唇中挤出两字,大福见状,瞳孔微微一缩,不是很情愿地收回手,同时,他拉开二福三福,不让他们再抱着娘的腿不放。
二福伸着手,要回到娘身边:“娘!”
“娘,三福要娘。”
三福噙着两泡泪,奶音儿夹带着哭腔,也要回到娘身边,大福紧攥着他的手:“想被爹修理你们就继续喊娘。”二福三福委屈地闭上嘴巴,看着娘被黑着脸的爹爹抱起,大步走远。
“哥,回家。”二福抹去脸上的泪,吸了吸鼻子,仰起小脑袋看向哥哥。
“嗯。”
大福点头,牵着二福三福跟上前方那一抹颀长挺拔的身影。
“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大白天在人前被男人这样抱回家,好羞耻啊,叶夏双颊滚烫,低声说:“我好重的,而且我真得能自己走。”
“不到百斤。”
陆向北冷峻的脸上看不出丝毫异样。
“那我也不能让你这么抱着。你身体虽好了点,可这不是还没完全恢复吗,陆向北,你停下,不然,我可就生气啦。”见男人压根不把她的话当回事,抱着她一路朝家走,叶夏叹口气,回头望眼跟在后面的三小只,继而又对男人说:“你刚才吓到大福他们了。”陆向北薄唇紧抿,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