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4章 叶夏的福运

  江安不做声,见状,叶夏再接再厉,说服她爸:“我直觉很准的,爸爸,咱大队的人都说我有福气,你就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江安思索片刻,终开口:“老二和海洋留在家,爸爸和你大哥陪你上山。”

  “爸(二舅),我要去!”

  江学言和宋海洋异口同声说了句。

  “爸爸,咱们不山里边,不会有危险的,咱们多去几个人,能多带些野物回来,这样咱家和姑姑家,还有爷爷奶奶和姥姥姥爷那就都能过个丰盛的大年。”

  一上山她就从空间里多放出些野鸡、野兔,以及傻狍子,再稍用精神力异能影响影响这些野物,让它们行动迟缓,捕捉的时候绝对不费力。

  “就在山边转一圈,不去山里,如果在山边半个小时内捉不到一只野物,必须回来。”

  江安静默良久,沉声说了这么一句,当即就得到叶夏回应:“好!”熟料,江学慎这时却紧绷着脸儿提意见:“为什么没有我?”

  大哥二哥还有海洋哥都能上山,怎么就单单把他落下?

  至于小豆丁同样没被算在上山捕捉野物的行列中,被江学慎自动排除在外,毕竟一个五岁大点的小屁孩,爬山都困难,更别提在山林里成功捕捉野物。

  “三哥,有大哥和二哥、海洋哥帮我和爸爸,你留在家陪咱妈和小五,我们用不了多久就能回来。”

  叶夏软声劝说江学慎这个三哥,然,江学慎依旧不服:“我比你大,既然你都能去,那我自然也能去。”

  与他四目相接,叶夏眉眼弯弯,甜软的嗓音再度扬起:“三哥有我那么大的力气吗?”

  江学慎嘴巴动了动,一时间语塞,就听叶夏又说:“我可是有福运在身的,而且我的预感有个前提,就是必须得我跟着去,现在三哥还要和我争吗?”

  “好了,老三留在家,不许再有意见。”

  江安拍板。闻言,江学慎抿着嘴儿,一脸不开心。

  “三哥,咱们和妈妈就在家等着吧,姐姐很厉害的,带着爸爸和大哥二哥还有海洋哥肯定能捉到很多很多业务回来。”

  攥住三哥的手指,江学行仰起小脑袋,奶声奶气地说了句。

  “爸爸,我们走吧!”

  戴上口罩和护耳帽、手套,围上围巾,叶夏招呼她爸和大哥二哥,以及宋海洋走人,在出后院门时,她回头望向林兰:“妈妈,我们很快就回来。”

  雪花零星飞舞,迎着刺骨寒风,江安左手牵着闺女,右手攥着把斧子,领着江学谨哥俩和宋海洋踩着脚下的积雪朝山上前行。

  望眼手中结实的木棍,江学言低声问兄长;“哥,你说咱们真能像夏夏说得那样,捉到不少野物?”

  江学谨想了想,挑眉:“急什么?”

  能不能捉到野物,捉很多野物,这岂是能随便猜到的?

  不过,他不会怀疑妹妹说的。

  宋海洋紧了紧手中攥着的长矛,笑说:“学言,学谨哥说得对,你现在想一会的事儿有些操之过急呢!你看看夏夏,她又冷静又沉着,就凭这,我相信咱们八成不会空手而归。”

  身后的说话声飘入叶夏耳里,她嘴角微弯,视线落向前方不远处的树林,暗忖:“就那了”

  随着距离树林越来越近,她意念一闪,下一刻,树林里豁然出现近百只野鸡、野兔、傻狍子,并且通过精神力控制,那些野鸡、野兔、傻狍子跑出两三米远,一只只立马变得乖巧起来,蹲在雪地上,像是等着人去捕捉它们。

  “爸爸,你快看!”

  见谁都没有发现树林里的动静,叶夏不得不自个出声,她手指近在咫尺的小树林:“有野鸡!爸爸,好多野鸡、野兔!那是什么?是袍子吗?”

  语落,她从江安掌心抽出小手,接着摘下手套,将手探进衣兜,抓了一把小碎石,而后朝着树林里的野鸡、野兔“嗖嗖嗖”连发。

  江安确定自己没有眼花,确定树林里没有野猪那样的大型野物,招呼站在他身侧发怔的江学谨哥俩和外甥宋海洋:“还愣着干什么,拿着你们手里的家伙上啊!”

  在他音起的同时,他人已快步奔向就近的傻狍子。

  扬起斧子,轻轻松松就放倒那只袍子。

  “学谨哥,这些野鸡野兔还有袍子跑得好慢啊!”

  宋海洋手里的长矛一戳一个准,仅眨眼工夫,就拿下了三只战利品。“先别说话,干活要紧!”

  想到一会回家就有肉吃,江学谨可没工夫和宋海洋闲话。

  一大四小攥着手里的家伙什,几乎没费大力气,不到一个小时,就“猎”到近三十只野物。叶夏看眼那堆积在一起的野物,降低精神力,存活的野鸡、野兔、傻狍子跑动间立马快了不少。

  半个小时后,见附近再难看到野物,江安抬袖抹了把额头上的热汗,笑呵呵地找来一捆干藤蔓,手上动作麻利,将堆积在一起的野鸡、野兔串成四串,一串捆绑六只,又将堆在地上的五只傻狍子两两一串,而后喊江学谨几个到跟前:

  “老大老二,你们各拎两串野鸡野兔,海洋牵着夏夏走在前面,袍子由爸一个人扛,走,回家。”

  “爸爸,我力气大,我拎串袍子很轻松的。”袍子的四肢被捆绑在一起,又都是死物,叶夏拎起来是真得不费吹灰之力。

  “不用,爸来扛。”

  袍子一只起码有四十来斤,他把两只串在一块,最少八十斤,即便闺女力气大,也不能由着小丫头拎串袍子下山。

  “我来扛。”

  江学谨说。叶夏可没给她大哥这个机会,甜声说:“大哥,那几串野鸡野兔重着呢,你和二哥还有海洋哥负责把它们弄回家,袍子就由我和把拎着就成。”

  语罢,她拎起一串袍子便朝山下走。

  江安见状,忙左肩扛上一串,右手拎起剩下的一只,紧追向闺女:“慢点,夏夏,你走慢点,小心别摔着。”

  并不忘催促身后仨少年:“你们也快点,别在那磨叽。”

  宋海洋和江学谨哥俩边应声,边拎起串在一起的野鸡野兔紧随其后。

  “这些野鸡野兔真肥!”

  宋海洋瞅着拎在手中的一串野鸡,眼睛放光,感叹不已:“今个真是邪乎啊,怎么就让咱们在那小树林里遇到那么多只野物,而且捉起来简直不要太容易。”

  江学言做声:“海洋哥,那不叫邪乎,那是夏夏的福运带给咱们的。”

  “对对对,是夏夏的福运给咱们带来好运。”

  觉得宋海洋这话有些应付,江学言又说:“你别不信,夏夏只要上山,就能捉到野物,并且在山上找到不少好吃的,对了,暑假期间省报和市报有写过一份报道,你看过没有?”

  宋海洋问:“你都不说是什么报道,我怎么知道我有没有看过。”

  “洞穴,就在这座山上,有一处洞穴,现在你知道了吧?”

  江学言没把话说明,但宋海洋立马反应过来:

  “你该不会是想说那个发现洞穴的小姑娘就是夏夏?”

  江学言一脸自豪:“没错,就是夏夏。那天她带着小五上山采蘑菇,不经意间发现那处洞穴,熟料,洞穴里有好多好多米面和粮食,为免有什么意外发生,报纸上给夏夏用了化名。”

  宋海洋当即惊叹:“夏夏真棒!”

  “我妹妹确实很棒,整个大队的人都说夏夏是个福娃娃。”

  江学言说着,只觉荣耀异常:“海洋哥,在我们家,夏夏最聪明,她前几天当着我们一家人的面说,开学后要读六年级,厉害吧?”

  “又跳级?这四年级刚读了一学期,夏夏年后又打算跳级,而且是跳到六年级,你没骗我?”

  宋海洋顿住脚,难以置信地看向江学言,就听对方说:“我骗你做什么?不信的话,你问我大哥。”

  不料,宋海洋果真问起江学谨来:“学谨哥,学言说得都属实?”

  江学谨回头望眼他,继而边继续前行边回应:“夏夏确实有说要跳读六年级。”

  宋海洋张大发嘴巴,半晌,他喃喃:“夏夏咋就这么厉害呢?”

  他走在江学言身旁,声音虽不大,却被江学言清楚听在耳。

  “海洋哥,夏夏脑子灵光,看书看得快记得牢,我和大哥周末在家写作业,她坐在我们旁边看着我们做题,看着看着就能一口说出答案,”

  “要说让她年后直接读初一,我都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海洋,夏夏在学习之外有给省报投稿,都没退过稿,编辑写信给夏夏,说夏夏写的故事特别棒。”

  宋海清说不出话来了,他看得出表妹夏夏是个聪慧的小姑娘,可他没想到小丫头能聪明到用一个学年,要读完整个小学,没想到小丫头能耐到给省报投稿,

  没退稿不说,并得到人家编辑称赞,和这样的表妹比起来,他这个班级前三,年级前十简直就是个渣渣。

  良久,他神色古怪地看向江学谨哥俩;“学谨哥,学言,有夏夏这么个妹妹,你们压力很大,对吧?”

  江学谨没吭声,江学言倒实在:“这还用说?大哥都想着跳级呢,并要求我和老三也努力,争取也跳级,不然,我过不了两年,准得像老三一样,被夏夏这个妹妹甩到身后。”

  一路说着话,几人如来时一样,没遇到路人,安然回到家。

  下午江安操刀,林兰在旁帮忙,将拿回家的野物全部料理干净,到傍晚,那些野物全部冻得硬邦邦,江安着林兰用俩篮子各装一只野鸡野兔,再分别装了十来斤袍子肉,亲自送到老宅那边,一篮子给江爷爷江奶奶,一篮子给了四房。

  他去的时候夜幕已然落下,加上有意放轻脚步,并未惊动大房和三房。不要说他兄弟情淡薄,没有给大房和三房分野物,是这两房在没分家前,说他二房的风凉话,挤兑他二房的行径,真得很让人寒心。

  按理说,做兄弟的,打断骨头还连这着筋呢,但大哥和三弟在他们的婆娘联手排挤二房时,两人在旁装聋作哑,就好像婆娘说的和他们无关似的。

  如今各过各的日子,他有能力想接济谁就接济谁,这是他自个的意愿,不想接济谁就不接济谁,这也是他自个的意愿,所以,没分野物给大房三房,在他这,不亏心。

  夜色静幽,江家老宅这边,三房屋里油灯摇曳,江和背靠炕箱,盘腿坐在被窝里,他看着媳妇低叹:“大哥有心了!”

  和村里其他人家一样,爹娘膝下儿女不少,但爹娘对他们这些做儿女的,却并未像其他人家那样特别偏心哪个,说实话,从小到大,

  在他们几兄弟没成家前,家里的日子过得和和睦睦,很是招村里人羡慕,可自打他们都有了自个的小家后,许是婆娘没少吹耳旁风,

  兄弟间面上看着和和气气,实则,都有着各自的私心,这说起来,不怨任何一个兄弟,毕竟是人都有私心,都想着自己的小家,

  可他就是看不惯大哥和三哥耳根子软,被各自的婆娘拿捏得死死的,竟想着占公中的便宜,想着给自家多倒腾点什么,闹腾着闹腾着,

  一个大家庭分成好几个小家,爹娘没和他们任何一房过日子,两年下来,大家的日子倒也过得消停。可是他看得出来,二哥二嫂和大房、

  三房还有五房走动并不亲密,而四房,也就是他这一房,不说孩子们如何,他们两口子谨守做人的本分,从未和各房红过脸,且在不经意间和二房走得亲近,才有幸在今晚收到大哥送来的野物。

  孩子们自数月前大队分过一点野物沾了点荤腥,至今没再吃过一顿肉,眼看着要过年,大哥如同雪中送炭,一下子给他家送来十来斤袍子肉,

  以及肥嘟嘟的野鸡野兔各一只,说句由衷的话,在接过大哥递过来的竹篮那一刻,他眼睛鼻子几乎齐泛酸,嘴角抖动,半晌没说出一句话。

  而大哥亦一句话都没说,直接将篮子里的野物拿出来,然后转身直接走人。